第(3/3)页 梁王太子想的很美,可奈何梁王一家都在关中,而且梁国恰恰位于东边藩王的敲门地。 你说要是关中与藩王起了冲突,哪国的黔首最先遭殃?哪国的军队最先顶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所以你是没脑子啊!还是没脑子! 这一刻,刘瑞是真的怀疑梁王是不是窦太后与先帝的儿子,否则他阿父那么精明的人,馆陶长公主那么会审时度势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这也太违反遗传规律了吧! 不过想想秦始皇生了那么多儿女也没留个靠谱的人。 而高祖高后的黄金组合也能生出惠帝这朵千古奇葩,刘瑞便释然了…… 哎! 遗传就是不讲规律的事。 看来他得存钱“买”个好后代,省的像现在的窦太后一样为前世讨债的儿女忙得不可开交。 “家上,咱们要遏制这些流言吗?”虽说太子病了,可是太子宫里的官员们也不能毫无表示,更是不能让太子宫里的太小事务为此停摆,所以根据刘瑞的要求每日派个靠谱的过来汇报工作,然后将刘瑞批好的公文带回去执行。 今日当值的是太子率更张汤。 要说这汉武帝时的御史大夫确实有两把刷子,在宁成捅出大篓子后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得,然后又从老师那儿找了个手段更狠,但却没有宁成之贪的义纵来打下手。愣是在四足抗衡的情况下将汲黯和颜异压上一头,差点与太子家令的文党五五开。 有一说一,法家在诸子各派里的执行力无疑是最强的,不然也无法造就儒皮法骨的传统模式。 “遏制?孤为什么要遏制这种有利于关中的流言?”刘瑞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道:“关中归内史所管,而刑法归廷尉所管。” “可你见到内史和廷尉出面遏制吗?”刘瑞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冷笑道:“咱们的陛下……耳朵灵着呢!” 刘启不管就是想推着有不成之心的藩王们作乱。 即便是有议论之声,他也能用天象之说和梁王顶上,表示这是先帝传给梁王的意思,跟他无关。 而梁王太子真不愧是梁王的猪队友兼蠢材儿子。 虽说那些割据一方的藩王有不臣之心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你这用大喇叭喊“他们有鬼”,“他们要反抗关中”的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他们都是体面人。 早就过了撒泼耍赖的阶段。 就算关中与作乱的藩王斗得两败俱伤了,你这为给自己摘帽子而给别人硬扣帽子的行为也太难看了。 让人背锅不是这么背的。 刘买你听堂弟的一句话。 甩锅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你把梁国的 军权都交给你大伯和堂弟,你看你大伯和堂弟是怎么把握的。 “你去找人把梁王太子的话宣传出去……记得要强调是梁王得到先帝的警醒,说是有藩王作乱,让梁王协助陛下镇压叛乱者。”刘启咬重“梁王”,“警醒“,以及“协助”这三个词,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汤见状了然道:“臣明白了。” “臣定将此言传到梁地和关东,江淮等地,务必要让天下人明白梁王的忠心与诚意。”只是在离开前,张汤还为保妥当地问道:“关于梁王之子夜间袭击阳陵县,导致有六人被杀一事……还需臣等宣扬出去吗?” 毕竟这是皇家的丑事,说出去不仅不大好听,还会引得民众将怒火烧向宗室……乃至皇帝本人。 “宣!怎么不宣。”刘瑞知道张汤在担忧什么,于是向他保证道:“火烧不到宫里的。” “而且那些关中的宗室们也没理由被梁王牵连。” 所以面对火烧自己的事,他们只会一边咒骂梁王一家,一面将梁王踩死到即便是刘启的儿子死绝了也轮不到他登上帝位的程度。 “诺。”心里有底的张汤保证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一时间,关中被日食之说和梁王三子的恶行搅得沸沸腾腾的,甚至冒出些匪夷所思的言论。 有人说关中的日食是奸佞当道,所以有人借此提醒陛下要亲贤臣而远小人。 有人说关中的日食是先帝对梁王的警示,否则为何掐在梁王去祭拜先帝时引来日食?这分明是先帝说梁王不孝,需要敲打啊! 还有人说奸佞就是梁王,因为他纵容儿子杀人,导致有成千上万的良民死于刘彭离的刀下。 更有人说日食是老天提醒皇帝警惕藩王,并且还有先帝托梦给梁王,说是要他协助皇帝平息叛乱,否则这大汉的江山将暗无天日…… 总之在梁国的朝臣们进京告罪的途中听到了各式各样的流言,但以他们及格线上的政治敏锐度来看,无论哪种都对梁王非常不利,稍有不慎便会牵连甚广,导致他们也都成为天象之说的牺牲品与太后的撒气筒。 羊胜,公孙诡这类只会拍马屁的小人自是唏嘘还没享受几年座上宾的富贵就要去过之前的苦日子。 而张羽,邹阳这类正儿八经的梁国大臣则是集中到韩安国的住处,希望能集众人的力量找出一条救王救国乃至救己的良策。 韩安国瞧着同僚们的满脸苦色,也是头疼到无以复加道:“如今之计,我等的谢罪是不可避免的,但也有丝将功赎罪的机会与全忠孝之道的办法。” 张羽听着韩安国的漂亮话也是苦笑连连道:“路子不就那么几条?可无论哪一条都是梁国的灭顶之灾。” 亦是大王的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总比坐罪国除,咱们也都跟着留下千古骂名的好。”邹阳闻言自是立刻怼回了张羽的话:“张公家世代忠诚,乃祖辈辛苦了几十年才有这广为流传的美名,难道要因飞来横祸而背上佞臣之名?埋下灭亡之种?”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