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样一来,窦太后不是去救儿子,而是把儿子推进火坑后又浇上一锅热油。 所以她要改变哭闹的思路…… 从撒泼耍赖地让大儿子背锅到将梁王的“不孝”都揽在自己头上,从而让皇帝有个台阶下,梁王在她的分担下能少些罪名,一家子和和气气地把日食的流言给压下去。 可是就像刘启好奇窦太后会不会为小儿子打压大儿子。 窦太后也摸不准刘启对她的感情还剩多少,还愿不愿意顺着她递出的台阶下来。 权利是能改变人心的。 如蚀骨的毒药,将曾经团在代王宫里瑟瑟发抖的母子肢解成互相攻讦的怪物。 而这又何尝不是窦太后亲手埋下的祸根。 “如果 孤不去纵容阿武的野心就好了。”眼睛哭干,嗓音沙哑的窦太后发髻凌乱地呐呐自语道:“如果孤有贤者的脑子,贤者的理智,就不会为一己之私将两个儿子逼近死路……” “罢了,罢了。” “事已至此,就让孤一糟老婆子亲自解决自己造出的烂摊子吧!”窦太后理了下衣冠。似乎在一瞬间老了十岁。 不知为何,这样的窦太后让馆陶长公主感到恐惧,像是有什么能安她心的东西从身上剥离,导致她在极度的敏感与极度的恐惧下手足无措道:“母后何必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还有这天象应是奸佞当道,是赵,吴,齐的藩王有谋逆之心,与母后何干,与阿武何干。“ 越想越急的馆陶长公主紧紧握住窦太后的手,生怕这个爱护她的阿母就此隐退,导致她能横行霸道的靠山又少一座:“阿母您别吓唬我呀!不然我……我……” “难道只有阿武是您的孩子,我就不是吗?” 馆陶长公主伏在窦太后的膝盖上,竟以三十多的年纪做出可怜兮兮的姿态。 窦太后的脸上浮出一种古怪的慈爱,但是那双逐渐平静的眼睛能够让人不寒而栗,同时也有从未有过的清明:“你放心,阿母不会不管你的。” 她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遗憾道:“只要你按阿母说的去做,你皇兄……不,应该说是宣室殿的天子会承你的情,同时也让太子记住你的好。” “诺。”明白此事无法更改的馆陶长公主转了态度,仔细听从窦太后的安排,琢磨着如何争取最大利益。 ………… 梁王府里,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廷尉抓去的梁王后再也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直接和梁王一样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担事的父母接连倒下,身为梁王太子的刘买自然地出面主持乱糟糟的局面,一边让人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面让人清理出府邸的财物,然后给宫里递话看能不能搭上窦太后或馆陶长公主,让她们替阿父和弟弟周旋一二。 相较于对刘启抱有仰慕之情的梁王,刘买根本不信自己的皇帝大伯对阿父掏心掏肺的好,或是像醉酒后所说的那样将阿父列为皇位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 虽然刘买不知伯父为何要用皇太弟的位子戏弄阿父,不过以他朴素的价值观来看,天下就没有男人放着儿子不要,把家产留给多年未见的亲弟弟的。 刘启又不是没有儿子,没有孙子。 而且他们老刘家也不是圣人辈出的门第。 特么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给谁看啊! 你看他信吗? 他不信。 所以刘买在等消息的过程中非常确定阿父肯定是被太皇太后和宣室殿的那位联合搞了。 想想也是。 要是阿父当了皇太弟,那太子和薄家算什么?小丑吗? 尤其是对将窦太后和刘启扶上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的薄姬而言,这等同于窦太后母子白嫖了她半生的助力,直接让她几十年的谋划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以太皇太后的辈分和太子的强势,他们又难以与之抗衡一二…… 况且他们人都在关中,就是想做些什么也鞭长莫及,所以还是低头保住阿父的梁王之位,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富贵地位。 至于之后的。 呵!! 刘买的唇边划出一丝冷笑,眼里的杀意更是浓烈到让其余的弟弟心惊胆战。 大父等了那么些年才登上帝位,而今齐王一系和赵王,吴王,还有淮南王都有不臣之心。既然如此,他们未必没有泼天的富贵与登上帝位的可能。 只要阿父再等等。 等到吴王等人起兵造反,关中与叛乱的藩王两败俱伤后,他们便有入主宣室 的可能。 “二弟,你带两千金去红侯和棘乐侯的府上赔罪,还有四弟,你去宣扬日食是因藩王有不臣之心才会让阿父在祭拜先帝时得到警醒,令他协助陛下平乱……” 不就是被扣帽子嘛!来呀!既然你关中不仁,那就别怪他梁王太子不义。 你皇帝要将还没搞事的梁王一系弄得大残,那就别怪他将关中的人都拖下水,来一出请君迎战的好戏。 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的刘买很快便把设计好的流言传得满京都是。 还在太子宫养病的刘瑞听了,扯下头上用以装虚的带子,兴致勃勃道:“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如果不是卫穆儿盯着,他都想下床走几步来表达自己过于亢奋的情绪。 “没想到啊!没想到。” “梁王的儿子们居然还有点脑子。” “是有一半的脑子吧!”卫穆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道:“他这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