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都不是好东西。 “宁王,可还有不满?”朱祁钰猛地扭头看向宁王。 宁王脸色一变,赶紧走出座位,趴伏在地上:“微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朱祁钰没理他。 从案几上拿起酒杯:“天家兄弟情深,方是社稷之福,这杯酒,朕敬漠北王!” 朱祁镇端起酒杯,不敢看皇帝,一饮而尽。 “太子,敬漠北王一杯!”朱祁钰看向朱见深。 朱见深也是个受气包。 不敢抽鼻涕了,被项司宝弄得满身是伤,现在开始玩自残了。 “本宫敬漠北王一杯!”朱见深端起酒杯。 朱祁镇有点明白了,皇帝在暗示,你要是不老实,朕就折磨你儿子! 孙太后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哀家就多说了几句话,你便这般折磨哀家的儿孙,你还是个人吗? 朱祁镇含泪一饮而尽。 “天家和睦,百姓才能安生,这杯酒敬天下百姓!”朱祁钰慢慢转过身,看向诸王。 宁王还跪着呢。 皇帝却视而不见。 “臣等为国泰民安贺!”诸王一饮而尽。 喝几杯了? 皇帝三杯就要杀人,这回好像又三杯了? 诸王纷纷看向宁王,肯定是他了! 倒霉鬼,再见。 “宁王,本来今天是家宴,朕不想说些难听的话。” 朱祁钰冷冰冰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宁王:“可你办人事吗?啊?” 来了! 三杯就发飙! “景泰七年,你的案子,朕是怎么给你批复的?” “还记得吗?” “朕是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宁王惟坚(游坚)言是听,厚敛护卫旗军月粮,强取其女。” “妇不悦者,輙勒杀之。” “擅遣忠(王忠)等出商罔利。” “凌辱府县官,至殴之。” “此皆有违《祖训》。” “弋阳王至诬宁王以反,亦伤亲亲之义。” “于是朕敕宁王曰:尔不守《祖训》,听用奸邪,积财物如丘山,视人命如草芥,改聘王妃,逼害亲弟,违制虐民……” 朱祁钰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改聘王妃,是宁王朱权临死前,给幼孙弋阳王选定了张氏为妃。 但张氏因为美貌,被宁王朱奠培看上了,就打算自己留下,换了赣州卫千户刘瑛之女刘氏,给弋阳王做正妃。 弋阳王也是瑟中恶鬼,便贿赂王府教授游坚,最终把张氏收入房中。 但因为贿赂银子分赃不均,护卫军王忠和游坚跑到宁王面前进谗言,宁王醋意大发,就派人把张氏勒死了。 弋阳王愤怒之下,向江西巡抚佥都御史韩雍伸冤,并指控宁王数十桩不法之事,甚至声称宁王意图谋逆。 这就是宁王案的原委。 “陛下,微臣冤枉啊!”宁王哭泣。 “是朕冤枉了你?”朱祁钰目光阴冷。 “不敢!” 宁王磕头:“是弋阳王冤枉微臣,微臣绝对没有谋逆之心啊!” “本来是家宴,朕不想处置你家那点破事!” 朱祁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和宁献王(朱权)、宁惠王(朱盘烒)妾室私.通的事,是真的吧?” “一个是你爷爷,一个是你亲爹!” “他们的妾室,你也动?” “你还是人吗?” “烝其祖,烝其母,是什么罪?你心里没点数吗!” 乾清宫上下落针可闻。 其实,和亲爹、亲叔叔妾室私.通,在大明宗室里,真的屡见不鲜,近的有永和王朱美坞,远的有辽王朱贵烚,更近的还有弋阳王朱奠壏,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宁王知道,他真正的罪,不是烝其母,而是昨日质问皇帝,问漠北王的事,犯了忌讳。 “黩坏人伦,伤风败俗!” “朕真该没收你作案工具!” “让你彻底息了这等肮脏心思!” 朱祁钰眼神阴鸷:“鞭笞!抽他!” 郑有义从外面进来,抡着鞭子直接开抽。 宁王想惨叫,却又不敢。 生生忍着! 这太监手劲儿太大,抽得实在太疼了。 “朕作为宗族之长,宗室里出了这等黩坏人伦的事情,责任在朕!没有多加管束尔等!” 朱祁钰目光一闪:“辽王呢?” “微臣在!” 辽王朱贵,乃是第一代辽王朱植庶四子。 朱植是太祖皇帝第十五子,建藩荆州。 靖难时,辽王朱植站在建文帝那边,和太宗一脉关系很僵,太宗皇帝多次削藩,都从辽藩开始。 “辽王,你也是朕的叔祖辈的。” “但朕都不想提起你们!” “真的不想说,说出来臊得慌!” “朱贵烚还活着吗?” 朱祁钰喝问。 “回、回陛下,朱贵烚已经去世了!”辽王战战兢兢回答。 这个朱贵烚可是个大顽主。 时常带着弟弟出府喝花酒,为避人耳目回府时专挑小巷子走,碰到避之不及的的平民,上前就是一顿暴打,致人死亡自然在所难免。 此外还打着进贡的名义,强使劳役,克减军粮,侵占房屋,抢夺财货等等,罄竹难书。 欺压诸弟,违礼背义,带人杀上门去,堂兄坟头上蹦迪,也是罄竹难书,辽藩诸多郡王惧他如虎。 最有趣的是,他私.通庶母,霸占泸溪郡主和竹山郡主两个亲妹妹,王妃曹氏的亲姐,弟弟媳妇等等,祸乱宫闱,简直不是人。 “死了?便宜他了!” 朱祁钰看向驸马赵辉:“赵驸马,此案是你亲办,还记得吧?” “微臣记得。” “漠北王以‘凶悖顽狠,银会无状,黩乱人伦,灭绝天理,伤败风化’之罪。” “被削去王爵,废为庶人。” 赵辉站起来回禀道。 偷偷看了眼坐在上首的漠北王。 琢磨着皇帝的心思,因为孙太后的话,是让他和漠北王做切割吗? “更好玩的是,他的儿子朱豪,竟然上奏,请朕复他爵位!” 朱祁钰目光灼灼地看着辽王:“你说他脑子是怎么长的?还是你们辽藩,脑子都坏了!” “微臣有罪!”辽王跪在地上。 “漠北王,当初你为何令他守墓,为什么没直接处死他呢?”朱祁钰看向朱祁镇。 朱祁镇面皮一抽。 就知道,是冲着我来的! “回禀陛下,当时微臣以为,朱贵烚虽灭绝人伦,终究是自家亲人,便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朱祁镇十分尴尬。 好似皇帝每次说他是皇帝。 他仿佛都要迎来嘲笑的目光。 今天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应该是他! 他心里蔓延着后悔。 “此等禽兽,如何改过自新?” 朱祁钰面色阴沉:“传旨,朱贵烚不配姓朱,改姓彘,为彘烚,移出辽庙,其后人改姓,逐出宗族!” 辽王瑟瑟发抖。 但更害怕的是晋藩啊。 晋藩里还有个人才呢! 他叫朱美坞,曾封爵永和王。 这位更是个人才。 烝其母,生下了一个孩子,叫朱钟铗。 烝其妹,祸害好几个亲妹妹。 最搔的操作是,强行戴帽子。 朱美坞又勒其妃丘氏与所爱者私.通…… “晋王,你怕什么啊?”朱祁钰看向了晋王朱钟铉。 朱钟铉是第六代晋王,祖上太祖第三子朱棡,他辈分小,和朱祁钰是同辈。 “微臣天生手抖,手抖。”朱钟铉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手抖还能生那么多儿子。” 朱祁钰看着他笑道:“你生那么多儿子,朕都没法封了,怕是把整个山西封给你家,都不够吧?” “微臣不求封,不求封!”朱钟铉哪里敢求封王啊。 他家一屁股事,都说不清呢。 还敢求封王? 想多了吧! 庆城王更能生,比猪都能生! 晋藩是要做生孩子大藩吗? “对了,朱美坞还活着吗?”朱祁钰忽然问。 来了! 朱钟铉小心翼翼道:“回、回陛下,朱美坞尚在人世!” 果然,朱祁钰脸色阴沉下来。 朱祁钰看向漠北王:“漠北王,你说呢?” 就知道还会点我的名! “启禀陛下,当时出征在即,微臣没有时间处置。”朱祁镇实话实说,事发是正统十三年,处置是在正统十四年。 “那现在,该如何处置?”朱祁钰盯着他。 “微臣不敢越权。” 朱祁钰咧嘴笑了起来:“皇兄倒是滑头,得罪人的事,让朕来做!” “朕不怕得罪人,就朕来做!” “传旨,此等禽兽,不配人间!” “革除玉碟,绞杀!” “其私生子朱钟铗绞杀!” “其后人改姓白,永不为宗室!” 之所以改姓白,是因为朱美坞的庶母,姓白。 诸王心中不满。 虽然朱贵烚、朱美坞性格有缺,但那也是龙子凤孙,你说革除宗室就革除宗室?凭什么啊! 但诸王敢怒不敢言。 乾清宫气氛尴尬。 “怎么?诸王对朕的处置,不满意?”朱祁钰问。 诸王不吭声。 “呵呵,看来是不满意了。” 朱祁钰目光幽幽:“是不是你们都做过这种事啊?担心朕查出来,把你们的爵位,也都给免了啊?” “臣等绝对不敢做此黩坏人伦的事情!”诸王跪下。 “那为何不满?”朱祁钰问。 没人敢应答。 但是,一直跪着的宁王,却瞅准了机会。 “陛下,微臣有话说!” 宁王豁出去了。 “说!”朱祁钰目光一闪。 “微臣检举,弋阳王与其生.母.做下苟且之事!” 轰! 整个乾清宫瞬间爆炸。 朱祁钰都愣住了,炸出了大瓜?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此等荒唐事?” 蜀王喝止:“岂有当着圣母、太后、陛下的面,诬陷自己的亲兄弟?” “蜀王,本王有证据!” 宁王掷地有声。 坐在上首的孙太后惊呆了:“传弋阳王进来。” 很快,弋阳王走进殿中。 看见宁王跪在地上,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发了? “宁王,你再把事情说一遍!”孙太后缓缓开口。 宁王瞥了眼弋阳王,绘声绘色讲起了弋阳王和其母的故事。 整个乾清宫都被惊呆了。 “污蔑!纯粹是污蔑!”弋阳王吓坏了,怎么爆出来的是这件事? 他还以为是自己强抢教授顾宣之女。 结果宁王却爆出这等大瓜,把他都给弄懵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