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们不要圣人的脸,朕还要呢!赐爵文昌侯,建河西-《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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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读书人的笔杆子,骂死我?骂死孔家?

    为了五百万两,您至于吗!

    “陛下之言,醍醐灌顶啊!”

    孔弘绪嚎啕大哭:“微臣虽然年纪小,却也从小读的圣贤书!”

    “方才微臣一时糊涂,说了错话,给祖先蒙羞啊!”

    “微臣愿意一力承担钱粮,维护祖先颜面!对族内的害群之马,绝不姑息!”

    “微臣愿意亲手凌迟孔承旭!还山东父老一个公道!”

    孔弘绪悟了。

    这钱他家不出,他孔家就会被天下读书人骂。

    本来他家就没多少好名声了,再传出去,再被骂一顿,该笑的就是南孔了。

    南孔等着衍圣公爵位,不知道多少年了。

    “想通了?”朱祁钰缓缓道。

    “微臣一时糊涂,陛下之言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微臣不想让祖先蒙羞。”孔弘绪哭哭啼啼道。

    “你孔家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朱祁钰有点惊到了。

    孔弘绪赶紧摇头:“微臣家里自然拿不出来,但微臣能让各房凑一凑,实在不够的,便变卖家资,还会再借一些印子钱。”

    开始卖惨了。

    朱祁钰却不搭茬:“孔承贞虽然有罪,却是圣人子孙,不该死,就去银川,再建西孔出一份力,兴河西文脉吧。”

    果然!

    皇帝是不满孔家不愿意拆分西孔,所以借题发挥。

    孔弘绪还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答应。

    “安心,你仍是衍圣公,衍圣公还是你这一脉传着。”

    “你应该知道,河西文教荒凉到什么地步了!”

    “朕都担心啊,等过几年,河西人再无进士了,再过些年,怕是连汉话都不会说了。”

    “所以朕希望你们孔家,为朝堂出力,为苍生出力。”

    “建立西孔,朕再赐下一文爵给你家。”

    朝堂上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皇帝为了建立西孔,竟花这么大的代价。

    再赐文爵下来?

    可见,河西文脉衰微到了什么地步啊。

    陛下揪心啊。

    “微臣谢陛下天恩!”孔弘绪激动了,方才的不满、恐惧,全都消失了。

    皇帝不是要宰割孔家,而是真心想让孔家为大明立功。

    这就没问题了。

    孔家别的没有,就是人多。

    “别急着谢恩,赐下爵位,得做事!”

    朱祁钰冷冷道:“河西文脉衰微,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

    “朕告诉你,从孔家挑一些能吃苦的旁支别脉,去了河西,是要吃苦的!”

    “贵阳也会建西南孔,但好处不能总给你一家。”

    “南孔也该分些好处。”

    “去河西的一脉,挑出个出类拔萃的,赐爵文昌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真的赐爵了?

    孔弘绪以为来奉天殿,就是一顿臭骂,逼着孔家拿出好处呢?

    却不想,皇帝直接赐爵!

    皇帝不会脑抽了吧?

    不止他这样想,朝臣都看懵了,铁公寄拔毛了?

    “微臣谢陛下天恩!”孔弘绪激动了。

    “嗯,于谦在山东犁清得差不多了,四平城也开建了。”

    “你们孔家快些搬迁吧,轻装简行,跟随大军走,带太多东西没用,一路上跟着军队同吃同用,也算历练一番。”

    “等到了辽东,再还欠账吧。”

    “朕先帮你们遮掩着。”

    “诸卿,今天朝堂上的话,都不许传出去,孔承贞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直接打发去河套。”

    “山东官场的官员,也都不杀了。”

    “三族内,举家迁去河套,无诏不得离开西北!”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外传,不许记载。”

    朱祁钰不打算杀光山东官场了,河套正需要用人,未来还会往西打,都需要用读书人啊。

    再说了,一刀杀死了,他们多痛快啊。

    让他们去河套吃苦,种地、掏粪、挖渠,让他们变成以前自己最瞧不起的人!

    慢慢折磨他们,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孔弘绪却有点懵。

    皇帝让搬迁之后还钱,那孔家的钱,还是我们的了吗?

    “陛下,搬迁之前,孔家就能还钱……”孔弘绪从封爵的喜悦中清醒出来。

    “衍圣公,能还吗?”朱祁钰皱眉。

    朕已经预定了你家的千年家资,拿朕的钱,还给朕?你怎么想的?当朕傻?

    “这……”

    孔弘绪眼泪又流出来了,您说能,还是不能呢?

    “不能!”孔弘绪低着头,泪如雨下。

    千年家资没了,还欠皇帝五百万两!

    他明白了!

    皇帝不是要他出这个钱,而是用这笔欠账,控制北孔!

    北孔迁居四平城,不过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被皇帝死死控制住。

    照皇帝这般折腾,以后孔家不知道会拆分出多少支呢。

    不过,也好,皇帝还会赐下爵位,孔家反而遍地开花,能在全国各地繁齿。

    可是,一个孔家值钱,一百个孔家,还值钱吗?

    爵位,皇帝能赐,就能收回来,动动脑子。

    “传旨南孔,让其拆分出一家,去贵阳建立孔氏。”

    朱祁钰没说赐下爵位。

    北孔的爵位,是用迁居、千年家资换的。

    南孔有什么资格要爵位?

    拆分出一支来,那是给他们机会,光耀孔氏,是朕的恩赏。

    孔弘绪还在候着,听皇帝没有再赐下爵位的意思,才松了口气,这家资换得有些值。

    当然了,这个值,说得很苦涩。

    “退朝吧。”朱祁钰心情不佳。

    下了朝,朱祁钰沉默不语。

    宫人都知道皇爷心情不好,没人敢触霉头。

    进了勤政殿,处置政务。

    “打回去,重批!”

    “这本,批的都是什么屁话!河南备操军是他能置喙的?打回去,重批!”

    “什么无当军沿路烧杀抢掠,如瓦剌兵袭扰内地,让朕把无当军诏回京?朕是让他们去江西的,在河南烧杀谁了?难道朕还能把他们都诏回来,统统砍头吗?”

    “司礼监都是怎么批的?允允允,就知道允!让张永滚过来!”

    朱祁钰把奏章摔在地上。

    勤政殿所有宫人趴伏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

    张永收到口谕,小跑着过来,小太监叮嘱他,皇爷正在气头上。

    进了勤政殿,他趴在地上。

    “司礼监就是这么批阅奏章吗?”

    朱祁钰让他捡起来,自己看:“什么都允允允,你要把无当军调回来干什么?砍头吗?”

    “不就杀了几个人嘛!”

    “哪次行军,沿路不被劫掠?地方官员,提前通知百姓躲开就好了!这还用朕教吗?”

    “难道因为几个百姓的死活,就让军队停止行军吗?江西不要了?”

    “再说了,军队会抢那些穷苦百姓吗?百姓们连衣服都没有,吃都吃不饱,抢他们干什么?”

    “抢的还不都是士绅富户?”

    “哼,这些地方官的君父不是朕,是那些士绅富户!”

    “朕一清二楚,所以他们急了,生气了,向中枢叫苦呢!跟朕叫屈呢!”

    “张永,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当不了就滚蛋!”

    “不会批就别批!”

    朱祁钰暴怒。

    张永吓得不停磕头。

    “磕头磕头,就知道磕头认错?是磕头虫吗?”

    朱祁钰寒着脸问:“为什么批允?谁教你的?”

    张永浑身一抖:“回、回皇爷的话,无人教奴婢,奴婢以为无当军出京是震慑作用,不应扰民……”

    啪!

    朱祁钰直接将茶杯砸在他脸上:“不应扰民?那干脆派大军,扑杀了他们好不好?把他们家人都杀光了,好不好?”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张永额头被打破了,鲜血淋漓。

    “朕派无当军干什么去了?”

    朱祁钰冷冷道:“江西重要,还是几个屁民重要?”

    “死了就死了,难道真让无当军的士卒偿命不成?”

    “你是让他们去剿匪,还是去造朕的反啊?长没长脑子!”

    “剿匪剿匪,谁是民?谁是匪?土匪为何能在山里住着?”

    “若是没有士绅富户保着,他们能活到今天?”

    “士卒不杀人,如何有凶性?如何做朕的刀?”

    “长没长脑子!”

    “奴婢知错了!”张永瑟瑟发抖。

    伺候皇爷很多年了,他第一次对皇爷产生了入骨的恐惧,仿佛,一头猛虎盯着他一般。

    “该怎么批?”朱祁钰问他。

    “应、应该批,中枢会派御史去调查。”张永脑子还算正常。

    朱祁钰语气稍缓:“调查之后呢?”

    “把被杀的百姓渊源调查出来,和上奏的南阳知府联系起来,查出贪腐大案,以案掩案。”张永小心翼翼道。

    “你这不会吗?”

    朱祁钰看着他,语气幽然:“你是晕了头了,还是飘了?”

    “难道不知道,有些人不能动吗?”朱祁钰一字一顿。

    “奴婢知错。”张永不停磕头。

    他却是飘了,以为掌控了皇权的皇帝,就是万能的,想处置谁就处置谁,所以直接就朱批了。

    他借的是皇帝的势。

    “他们在京中,想杀便杀,有错必罚,可出了京,因为这点小事就又打又杀的,你真就不怕黄袍加身?”朱祁钰目光阴冷。

    “奴婢知道错了!”张永真心知道错了。

    “做事动动脑子。”

    朱祁钰缓了口气:“让南阳知府,拨一笔钱,给那些受难百姓买副棺材,葬了吧。”

    他没说给其赏赐。

    若是贫民百姓的话,棺材也不会落在他们头上,发出去也被贪没了,赏与不赏,没有区别。

    若是士绅富户,他们压根就不缺钱,人都死了,赐口棺材也就够了。

    “皇爷仁爱。”张永吹捧。

    “哼,仁爱?朕若是真仁爱,就该给他们报仇。”

    朱祁钰挥挥手:“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议。”

    “以后怎么朱批,懂了吗?”

    “回皇爷的话,奴婢懂了。”张永拼命磕头。

    “这次朕不处置,再有下次,你便不要当这个大珰了。”朱祁钰目光阴冷。

    若是他没看,直接批复下去。

    无当军军心何在?

    李震会不会被心中恐惧的兵卒披上黄袍,李震能敢反抗吗?不得捏着鼻子认下?

    然后,李震带着人流窜进入湖广,如何剿?要花多少钱?花多少精力?

    别忘了,李震就是在湖广起家的,对湖广了如指掌,兜个几年圈子肯定没事。

    名将种子的李震没了,朝中勋臣会不会都有反心?

    又要花多少钱镇抚?湖广还会残破成什么样子?

    张永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这种事岂能摆在台面上说?

    这个南阳知府也该死!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中枢!

    这等没有政治素养的人,也能当知府?

    “奴婢谢皇爷体恤!”张永哭个没完。

    “别哭了,找个太医治治,去吧。”

    哭哭啼啼的,朱祁钰看着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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