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楚鲁金看着如雪花片落下的国书,瞬间上头了。 “翻译给他听!”朱祁钰冲通译大吼。 鸿胪寺通译立刻翻译。 当形容到狗的时候,手舞足蹈的,很形象的比喻,指了指楚鲁金,你就是狗。 “大明皇帝,难道非要和我瓦剌决一死战吗?” 楚鲁金怒不可遏,冲着朱祁钰呲牙:“大明连连战败,宣镇即将不保,兵临城下,指日可待!” “本使这就回去,回禀我家大王,等我家大王在北京城下时,希望大明皇帝陛下,还能这般硬气!” 楚鲁金冲着朱祁钰磨牙。 “哈哈哈!” “贵‘屎’,你放了这么多屁,就一句话说到朕的心坎儿里了!” “朕就是强硬!大明就是强硬!” “你告诉你家大王,洗干净脖子等着,朕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征召百万大军,荡清草原,让你瓦剌,从人间消失!” “瓦剌猪犬,不配与人同享一片天!” 朱祁钰猛地转过身体:“来人,把国书捡起来,塞进瓦剌尊‘屎’的嘴里!” 朝臣谁敢动啊,都想劝陛下,您可别发疯了,大明已经战败了,您就别逞口舌之快了,说些软话多好,避免了战争,才好休养生息嘛。 但胡豅却不在乎。 把刀交给李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下头将国书纸片捡了起来,然后团起来,直接塞进楚鲁金的嘴巴里! 楚鲁金要反抗。 林景、王植走进来,一左一右按住楚鲁金。 林景是林聪的三儿子,王植是王植次子,都被征召入宫做带刀侍卫。 “吞进去!”胡豅玩命按楚鲁金的嘴巴。 楚鲁金也犟,就是不肯吞,还伸手去咬胡豅的手。 胡豅抽手,一刀鞘抽在他的嘴巴上,痛得楚鲁金惨叫。 “陛下说得对,和蛮夷说什么话?以后对待畜生,就该直接动刀子!” 胡豅指着地上的纸片:“吃进去!” 楚鲁金嚷嚷,不肯吃。 啪! 胡豅又一刀鞘,把楚鲁金的门牙打掉了。 胡濙看得心惊胆寒,他这儿子,第一个杀的不是朝臣,而是瓦剌使节啊! 他内心后悔,想劝谏陛下,偏偏皇帝仿佛没看见。 “拿笔来,朕回复一封国书!” 朱祁钰登上丹陛,龙飞凤舞,写下四个大字“入你酿之”! 盖上宝玺。 “呈给他看!” 楚鲁金满脸是血,使劲挣脱开侍卫的手,凶厉地看着胡豅。 胡豅也不甘示弱。 “额秀吉!”楚鲁金骂了一句,把朱祁钰亲写的国书拿在手里。 他自然看不懂。 通译给他翻译之后,楚鲁金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想破口大骂,但看见阿碧雅思快要被打死的模样,登时收了声。 但那团火在胸中燃烧,气得他在原地乱转,满脸狰狞之色。 而朝臣看到了皇帝的回书,一个个如丧考妣。 陛下啊陛下,您能不能别添乱了! 瓦剌是强敌啊,您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把大明拖下水啊,做皇帝就要忍,您不想忍,可以不见他们嘛,让鸿胪寺官员去装孙子就好了! 李贤满脸绝望,皇帝实在太轻浮了,怎能贸然撕破脸呢,仗打成这般样子,总要谈一谈的,瓦剌的国书除了言辞难听些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无非就是纳些岁币。 岁币难听,换个名字,就叫边境贸易,国朝往里面投一些银钱,继续当天朝上国就好了。 “这就是尔大明的态度?”楚鲁金暴跳如雷,吭哧瘪肚说了句汉语。 来之前,他还想着,做低姿态,毕竟刺杀番僧的凶手指向他们,奈何大明皇帝欺人太甚啊! 气得他原地爆炸。 “别沐猴而冠了,直接说狗语就好了,天朝有人专门研究兽语!猫话狗话,都能听懂!” 朱祁钰冷笑,心里又有些悲凉,朝中百官,跟他这个皇帝闹别扭,一个比一个厉害! 甚至有人敢废立皇帝! 偏偏,面对异族的时候,一个个都是软柿子!连一声谴责都不敢! 这等尸位素餐之人,留之何用? 楚鲁金被气坏了,但在大明的地界上,他也不敢直接指着皇帝鼻子骂啊,阿碧雅思整张脸都烂了,还在打,估计回不了草原了。 关键他还有隐藏任务,不能死在这呀。 “朕再告诉你一遍,拿着朕的国书回去,让博罗洗干净脖子等着!朕的大军,马上就到!” 朱祁钰发狠了,要打便打,反正朕不受这个气! 楚鲁金将国书卷起来,塞进怀里,准备告辞。 “慢着!” 朱祁钰缓缓开口:“朕说过,让你把瓦剌国书吃了,你怎么还没吃呢?无视朕吗?不把朕放在眼里?” “李贤!王直!张凤!叶盛!白圭!尔等是干什么吃的!” “君辱臣死!” “尔等为何还不死?” “他不吃,你们来帮他吃!” 朱祁钰忽然大怒:“来人,把他牙齿给朕打掉了,把东西塞进去!敢吐出一片来,就豁开他肚子,塞进去!” “请陛下恕罪!”朝臣跪在地上,表情十分无奈。 “一群磕头虫,一群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朱祁钰忽然发怒了:“周瑄,刺杀喇嘛的事情,有没有定论?” “陛下,已有定论!”周瑄高声道。 “为何不呈上来?” 朱祁钰随手一指,指向了王直:“王直,你念!” 王直展开奏章一看,里面写的却是破获鞑靼奸细之事,他只能闭着眼睛瞎说:“经三司调查,虔嘉喇嘛刺杀一案……” 皇帝发怒,群臣震怖。 李贤等人疯狂给胡濙使眼色,快让皇帝别发疯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堂堂朝会,皇帝忽然发疯,骂完外使,骂大明朝臣,绝对是疯了! 吾等是老持稳重,治大国如烹小鲜,岂能因一怒而流血千里呢?大明是礼仪之邦,要塑造大同盛世! 啪! 胡豅狠狠一个刀鞘,抽在楚鲁金的脸上。 楚鲁金惨叫一声,牙齿活动,掉了一颗。 “陛下说了,把你的牙齿全都打掉,再把纸片塞进去!”胡豅露出邪恶的笑容,侍奉这样的陛下,真的爽啊! 啪! 楚鲁金连吃三下,牙齿掉了好几颗,痛得实在受不了:“别打了、别打了,我吃,我吃!” 他痛得要命,锦衣玉食的他,实在受不了这个苦。 不就吃几片纸吗? 他是草原人,信奉的是强者为王,根本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吃还不行吗? 但是,侍卫却不放开他。 “陛下说了,要打掉你满口牙,再塞进去!”胡豅露出残酷的笑容。 “大明皇帝陛下,你就真不怕瓦剌铁骑吗?”楚鲁金惨叫。 他的话被翻译过来。 “怕?朕恨不得立刻就横扫草原!” 朱祁钰指着群臣:“要不是这些老废物,拦着朕,你们早就被朕踏成碎片了!” “瓦剌也配称人?” “呸,都是畜生!根本不配享有阳光和土地!” “罢了,和你这种将死之人,说这些废话干嘛?浪费朕的口水,下了大理寺诏狱,按大明律处置!” 楚鲁金等人大惊。 朝臣更是大惊啊,陛下啊,您在国内疯一疯,也就罢了,这是瓦剌啊!把宣镇打崩了的瓦剌啊! 您就真想做宋高宗啊? 啪! 敲掉牙齿的声音,在群臣听来如磨牙般牙碜,令人惊恐;但听在朱祁钰耳朵里,却觉得十分解恨。 他娘的,异族统统该死! 阳光下的土地,都该是汉人的,其他人,去阴间争土地吧!下辈子,好好求求阎王,投胎做汉人吧! “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 胡濙被推出来,苦笑道:“陛下……” “老太傅,求饶的话,朕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你是先帝的托孤重臣,朕视你为大明定海神针,大明的脊梁是您在撑着,朕可不希望,脊梁塌了。” 朱祁钰阴恻恻道。 胡濙满脸苦涩:“老臣也不想说呀,老臣也想硬气啊,奈何前线不给力啊,老臣硬气不起来啊!” 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太宗皇帝在时,老臣也曾年少轻狂过,那时别说瓦剌,放眼整个天下,谁是我大明敌手?” “先帝在时,老臣也敢硬气啊,太上皇北狩瓦剌,老臣也在主战。” “但现在,老臣硬气不起来了。” “宣镇不能丢呀!” 胡濙嘭嘭嘭磕了三个头,老泪纵横:“陛下您不想低头,老臣为您低头!” “低过头之后,老臣去死,去见先帝,老臣也算是完成了先帝的遗愿!” “为了大明,老臣愿意去当佞臣,愿意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被后人唾骂!” “但请陛下,整顿军备,养精蓄锐,为大明开疆拓土!为大明重塑脊梁!” 胡濙脸色发白,冲着皇帝磕了个头。 慢慢站起来,走到楚鲁金面前,挥挥手,让侍卫退下去。 胡豅看见亲爹的惨状,面露不忍。 胡濙抹了把眼泪,深深一礼:“请贵使与老夫去谈!” “哈哈哈!” 楚鲁金猖狂大笑:“原来大明君主是个傻子!哈哈哈!大明朝也有聪明人,知道得罪不起我瓦剌!哈哈哈!” 楚鲁金十分放肆,张开双臂,站在奉天殿上放肆大笑。 笑声极大,听得让人极不舒服。 朝野之间,竟无人敢应答。 平时高高在上的读书人,此刻都装起了鸵鸟。 “好!” 楚鲁金张开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指着说:“看到没有?大明人打的,我的手下,也快被打死了!” “想求得瓦剌的同意,那就先让本使出一口气!” “老头,你不是想代大明儿皇帝陪本使谈吗?那好,先让本使把你的牙齿打掉,再谈!” 楚鲁金面容狰狞。 胡濙淡淡而笑,张开嘴巴,他这般年纪,却没掉一颗牙齿。 “可以,请贵使出手。” 胡濙让胡豅,把刀鞘交给楚鲁金。 “父亲!”胡豅受不了这个。 “给他,让他打!” 胡濙呢喃道:“先帝托孤于老夫,老夫没有一丝一毫功绩,却苟活至今,老夫对不起太宗皇帝,对不起仁宗皇帝,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太上皇啊!” “今日就用这一口牙,消弭瓦剌之气,值得!” “二十余万大军做不到的事情,我胡濙做到了,也会彪炳史册吧!” 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哪是彪炳史册啊,而是遗臭万年! 楚鲁金从胡豅手上接过刀鞘,胡豅不给,楚鲁金硬抢,抢在手中,扬手要打。 “朕看你敢!” 丹陛之上,传来朱祁钰阴狠的声音:“你敢动老太傅一根汗毛,朕就从你身上割一块肉下来!” 胡濙脸色一变,刚要跪下再劝。 楚鲁金却大怒:“大明皇帝,大明一败再败,已经黔驴技穷了……” “打他!”朱祁钰指了指胡豅。 啪! 楚鲁金下一句话却没说完,胡豅刀鞘先落下,楚鲁金登时惨叫一声,捂着脸坐在地上。 这个皇帝绝对是疯的! 好好好,大不了再等一等,等着瓦剌大军兵围北京,本使再和你大明皇帝讲道理! 到时候,本使就用刀劈,专劈你大明皇族,杀光了皇族就杀大臣!最后拿刀劈你朱祁钰! 看谁敢拦我! “陛下啊,请您息怒吧。” 王文、王直、李贤、薛瑄全都跪在地上,李贤急声道:“陛下呀,您不想卑躬屈膝,就让臣等来,臣等也盼着大明好,也想和您一样硬气,但不行啊,宣镇不能丢啊!” “陛下!您舍不得老太傅,让老臣去,老臣脸皮厚,又没什么好名声,老臣愿意跪下!”王文不停磕头。 “老臣也能跪下啊陛下,老臣是文宗魁首,终究有点分量的,让老臣去跪,让老臣去求,老臣已经不剩几颗牙齿了,赔给他们,他们要什么就给一些,保住宣镇,再图以后,求求您了陛下!松口吧!”薛瑄磕头如捣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