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孟观潮相关番外-《太傅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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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夏日,一早开始,    天气就闷热得厉害。

    上午,    太夫人和徐幼微都记挂着孟宝儿,到外院专设的学堂去看他。

    孟观潮已经给儿子请了能文善武的齐先生。

    到了学堂第二进院落,    婆媳两个站在月洞门外,    看到摇着折扇的齐先生、蹲马步的孟宝儿。

    天气太热,孟宝儿满头是汗,    小小的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眉宇间也不见丝毫不耐。

    太夫人显得很是不忍。

    徐幼微则携了婆婆的手臂,    示意她离开。

    回往内宅的路上,太夫人叹息道:“才六岁的孩子,也太辛苦了些。”

    徐幼微也心疼,但是——“宝儿倒是乐在其中,    再者,    观潮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太夫人看她一眼,笑得无奈,    “是这么回事,    当初观潮习武的时候,    倒也能忍。如今轮到宝儿,心里就难受得厉害。”

    “要不怎么都说隔辈亲呢。”徐幼微笑道。

    太夫人叮嘱她,    “午间给齐先生和宝儿备些去暑的汤。”

    “嗯,    记下了。”

    孟观潮下衙回府之后,    更衣时问徐幼微:“宝儿有没有偷懒?”

    “没有。”徐幼微忍不住笑了,    “娘觉得他辛苦,    你却生怕他不够辛苦。”

    “要是换了我教他,娘更受不了。”孟观潮笑着,“皇上小时候,可比他更累。”

    换了一身家常穿戴,他和幼微到宴息室落座。

    徐幼微唤丫鬟给他端来一碗冰镇百合绿豆汤,自己则细细品着一盏清茶。

    孟宝儿跑进来,像是一只欢实的小老虎,“娘亲,爹爹!”一面唤着,已经扑到父亲怀里。

    幸亏孟观潮手快,及时将汤碗放到了茶几上,不然一定要洒出去。他把儿子安置到膝上,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走路?稳重些就那么难?”

    孟宝儿振振有词,“我才六岁,太稳重了,会吓到你们的。”

    孟观潮失笑,“这是谁说的?”

    “原叔父。”

    孟观潮哈哈一乐,“我就说,他早晚把你带沟里去。”

    孟宝儿笑嘻嘻的,指了指汤碗,“爹爹,我想喝。”

    “我还没喝过,正好便宜了你。”孟观潮端过汤碗,示意儿子自己端着。

    孟宝儿却撒娇,“累啦。爹爹喂。”

    “行啊。”孟观潮的笑容特别柔软,右臂圈着儿子的身形,一手端着碗,一手用羹匙舀汤,喂给儿子。

    徐幼微笑看着这一幕,转头吩咐丫鬟再取一碗汤来。

    父子两个喝完汤,孟宝儿说道:“我把明天的功课做完了,齐先生说,奖赏我半天假,明天下午我可以出去玩儿。”

    “想去哪儿?”孟观潮问。

    孟宝儿忽闪着大眼睛,认真地想了想,“想去原家找南哥哥,然后,我们再一起去靖王府找天恩。”

    “不用长辈陪你?”

    “不用。”孟宝儿对着母亲绽出甜甜的笑,“天气太热了,不要娘亲和祖母出门。”

    孟观潮摸了摸他的小脑瓜,笑,“成,我给你安排人手。”

    孟宝儿问:“爹爹几岁开始学的骑马?”

    孟观潮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想说什么,直接道:“你明年再学骑马,到时候,给你一匹最好的小马,好么?”

    “好!”孟宝儿腻在父亲怀里,说起自己的小烦恼,“去南哥哥家里,有时候会见到很多长辈,那些长辈总会拉着我说话,把我一通夸。”

    孟观潮轻笑出声,“你这到底是心烦,还是跟我显摆呢?”

    孟宝儿也笑,“当然不是显摆。那些长辈,是原家长辈的亲戚,我没必要记得太清楚,可是,要是再见到,我却不知道喊什么的话,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傻?”

    徐幼微忍俊不禁。

    孟观潮笑道:“这事儿容易,在原府,你南哥哥唤人什么,你有样学样就是了。”

    孟宝儿先是点头,随后思索片刻,扬起脸,认真地道:“爹爹说的似乎不大对。”

    “说来听听。”

    “就是不对啊。”孟宝儿一本正经地道,“南哥哥唤人什么,我都可以学,可他要是见到原叔父和婶婶,要唤爹娘,那我怎么能学呢?”

    “这不是抬杠么?”孟观潮让儿子站在自己腿上,双手轻摇着他的小身子,“你要是喊别人爹娘,那我们不是生了个傻儿子么?”

    孟宝儿逸出欢快的笑声,“你刚刚说的话,就是不够严谨。”

    孟观潮笑着颔首,“也对,挑刺挑的对。”

    徐幼微已经笑得险些连茶盏都端不住。

    林漪笑盈盈地进门来,端着的托盘上,是一盏药膳。放下托盘,对双亲行礼后,她端着药膳走到父亲身边。

    孟宝儿溜下地,转到母亲身边。

    孟观潮看着药膳,笑得有些无奈。这几年,宁夫人一直在给他调理伤病,服过药丸、汤药之后,开始让府里的人给他做药膳。

    什么都是一样,让他定时服用的话,总会生出几分逆反的情绪。

    林漪瞧着父亲,“爹爹。”

    孟观潮无声地叹气,“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给您做的。”林漪说。

    孟观潮立马不再磨蹭,把药膳接到手里,老老实实服用。

    徐幼微打趣他:“也只有我们林漪治得了你。”

    他笑了笑。这倒是真的。

    这一年秋季,孟府为林漪举办了盛大的及笄礼。

    孟观潮给女儿的生辰礼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傍晚,父女两个一起去马厩看马。

    林漪从前两年开始骑马,骑术不错,看到那匹漂亮的小马,大眼睛潋滟生辉,“真好看。”

    孟观潮问:“喜欢?”

    “嗯。”林漪用力点头,“很喜欢。”

    “那就行。”孟观潮叮嘱了她一些照顾马儿要注意的事,便与她一起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不知何故,林漪沉默下去,只是亲昵地挽着父亲的手臂。

    孟观潮侧目看她,“怎么了?”

    林漪摇了摇头,看着脚下的路。

    孟观潮和声道:“你这小孩儿,脾气怎么跟六月的天气似的。”

    林漪抬头看着父亲,大眼睛里有水光,“爹爹。”

    “嗯?”孟观潮面上平静,心里却有些发慌。他最怕妻子和女儿哭,根本不知道怎么哄。

    “谢谢您。”

    孟观潮抬起手,轻轻地给了她一记凿栗,“谢什么?等我老了,还指望着你孝顺呢。”

    “我会的。”林漪深深吸气,努力绽出笑容。

    “女孩子过生辰,都会哭鼻子么?”

    林漪由衷地笑出来。

    皇帝和林漪大婚的事提上日程之后,孟观潮着实闹了一阵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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