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一年,原冲步入不惑之年。 岁月在指间流淌而过, 半生过去, 他所余的,唯有寂寞。 双亲已先后寿终正寝, 知己孟观潮已溘然长逝。 他取代了观潮在世时的位置, 辅佐皇帝,尽心打理朝政。 为此,他已经让孟家将自己逐出宗族。 正如明白观潮会被后世史官唾骂,他很清楚, 自己因着一些与观潮相似甚至相同的跋扈行径,百年之后, 就算皇帝百般维护,也别想有个好名声。如此, 何苦连累手足及其后人。 皇帝大婚之后, 分外勤勉, 皇后亦是识大体且安分的做派。情形可喜。 为此,原冲不乏闲暇的时日, 得空就去观潮墓前, 敬他一杯酒, 说一句“你可以放心了”。 这年春日, 谨言找到他面前,说:“您能否去一趟金陵?” 对于观潮最信任的人, 他也很是看重, 和声问原由。 谨言说:“有一个人, 是您的亲友,想见见您。但是相见之前,您要知晓一些事情。”说话间,递给他一张字条,“小的只能说这么多。您若是有兴趣,便去金陵这个地方看看。” 虽然一头雾水,原冲还是颔首,“我安排一下,应该可以成行。” 几日后,原冲寻了个巡视的差事,启程离京,慢悠悠地去往金陵。 金陵么?他熟悉得很,年轻的时候,曾经为了早日到达那里,日夜兼程,累得旧伤复发,险些送命。 那仿佛是前生的事。 那时候的痴、傻,根本不像是他。 而今,再不会了。 如今再不会有什么人、什么事情值得他心急如焚了。 连观潮都不在了。 那是怎么发生的? 他那个耀武扬威、专横跋扈的知己,怎么就走了? 你怎么就走了? 不都说好人不长寿么? 谁会说你是好人? 你只活了三十多年。 你走了,我连个说心里话的人、相对喝酒的人都没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