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解除收养关系-《豪门男妻是副业[重生]》


    第(3/3)页

    “一点希望都没有么?”

    医生道:“非常遗憾,我们也很希望伤者能恢复,但是……”

    苏母的眼泪落了下来。

    -

    从医院出来后,苏母的情绪非常低落。

    她相当自责,不断喃喃自语:“要是当时我没有把他赶出去,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害了小羽,对不对?”

    身为母亲,在这种时候总会自省,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这种愧疚与悔意几乎压垮了她,一瞬间,苏母的面孔显得脆弱而悲哀。

    苏乔见不得她这样,十分心疼,只得握紧了母亲的手。

    到了家,苏乔深吸一口气,闷闷地说:“爸、妈,我有点事情想告诉你们。”他的语气不同寻常,透露出一种压抑许久的仇恨与委屈。

    苏父苏母都把目光投向小儿子。

    “我……其实死过一次。”苏乔缓慢地说。他并不习惯这样剖白自己,尤其是这段经历很不愉快。“我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过了两年多……”

    苏乔一点一点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讲了出来。

    他磕磕绊绊,说的一长串话听起来离奇又怪诞,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苏乔确实是死而复生的人,可是苏家夫妇听着,不知怎么就觉得这些事情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

    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苏乔语速很慢,叙述时没有特别激烈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以来的日子太幸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现在提起那些事情,他已经没那么恐惧后怕了。

    他说出了一切,包括苏羽联合宋闻星下手导致苏家破产、夫妇俩绝望之下跳楼自杀,直到最后他自己的死亡。

    苏母听到一半时就控制不住地掐紧了手心,知道小儿子最后死去时,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嗓音颤抖:“怎、怎么会……”

    她伸手去摸苏乔的脸,掌心一片温热。苏母松了口气似的,紧紧抱住小儿子的胳膊,仿佛他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苏国安看着小儿子的眼神,忽然想起有一天他也是在这客厅里,也是坐在这张沙发上。小儿子光着脚从二楼跑下来,也不说话,就只是流泪。他当时心头一恸,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

    原来那时候,啾啾就已经受过那么多的苦了。

    苏国安心头一片酸涩难言,想到他这个娇生惯养未经风雨的小儿子,曾经被那样折磨过,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一点都不知道,还被囚禁小儿子的人蒙蔽,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都没能找到他。

    这种内疚,一瞬间铺天盖地淹没了苏国安。

    那两年里,小儿子是不是也曾无数次期盼父母能够发现他?

    刚才听闻的那些事情,对于苏国安而言,不是真实发生过的,虽然有触动,却远远不如苏乔深刻。因此他听到苏羽弄垮苏氏、逼他和妻子跳楼,心里都还算平静。

    唯独对于苏乔被折磨致死这件事,他怀着巨大的愤怒。

    苏国安想不明白,苏羽要有多么狠心,才能在两年时间里,欺瞒不堪重负却仍盼着小儿子消息的养父母。明明是他自己做下的事情,转身之后却能对他们说谎?

    更让他心痛的是——

    “他问我,有没有可能是你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再加上催债的人步步紧逼,实在撑不住了才会跳楼。”苏乔说。“他问我,害死你们的究竟是催债的人还是我?”

    苏国安双手交叉,紧紧握着。他向来不是感情丰沛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仍旧忍不住揪心。

    言语是诛心的利刃。

    苏羽把人关起来折磨了两年还不够,竟然还要用这种方式去伤害他的小儿子。苏国安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对养子产生了无尽的厌恶。

    若说一个人有野心,那么他可以用各种手段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本来不是什么大的错误。所以在知道苏羽和宋闻星联合起来企图盗窃苏家的秘方时,苏国安只是失望心冷,但他并没有觉得苏羽的行为是不可以原谅的,只是出于对苏氏利益的考量,才让他离开公司。

    可是苏羽对小儿子做的事情,足可以称得上卑劣。

    在面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精神和□□已经濒临崩溃的人时,还企图用负罪感来压垮对方,甚至于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促成。

    他的心里,埋藏着巨大的恶意,似乎与生俱来地对一切都感到不满足。

    苏母牢牢地抱着小儿子,哀恸又茫然。她对养子有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三条性命,她想象着小儿子遭受的痛苦,眼眶通红。

    “苏羽受伤了,我有点担心他利用这件事博取同情,把之前的事情揭过去。”苏乔揽着母亲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我本来不打算说的,可是……”

    苏国安飞快地眨眼,牙根紧紧咬着,才不至于失态。他一手按在小儿子肩膀上,承诺道:“不会!一定不会,我来想办法,去解除收养关系。”

    上次苏羽离开家时,苏国安再生气都没有过这个念头,然而现在他忽然无法忍受户口本上还有“苏羽”这两个字。

    视若亲子地将他养大,他回报给他们家破人亡,一家三口都在愧疚与无望中死去,就是畜生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苏母也并未提出反对意见,她深深地、深深地叹息。

    从此,她只有一个儿子。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