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陛下,臣有罪。”商辂穿着里衬背着荆条,进殿就大声说了句。 朱见深只抬头望了他一眼:“你坐吧。” 接着又在翻一本很厚的簿子。 和十几天前相比,商辂气愤朱见深昏庸之举的脸更加憔悴了。 他坐在乾清宫的四方锦凳上,坐立不安,静静望着御案后的朱见深。 商辂沉默了片刻,还是站起来走到御案前:“荆襄叛乱,贼首刘通和石龙已经连占数县,还称汉王。” 朱见深淡淡道:“朕知道,最开始他们只是要地,现在要大明江山,白莲教本就找借口造反,现在好了,你们给他们送去一个借口。” 说着把唐立德请罪奏疏丢在商辂脚下。 商辂一怔。 他从没想到,陛下说的荆襄叛乱真的发生了,还早了两個月,可见陛下之前的推论皆是厉害,不由得道: “陛下料事如神,将荆襄之地摸得如此透彻,臣惭愧。” 朱见深放下奏疏,却不想去看穿着里衣背着荆条的商辂,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等朱永来,还是商议如何平叛吧。” “陛下说的是。” 商辂经过荆襄叛乱这事,完全心服口服,判若两人,眼里尽是重新认识朱见深。 “朕要求练兵,你们反对,朕说荆襄叛乱,你们说朕想灭文扶武,或许今年初不该让白圭从工部调任兵部,就该让他去工部。” 商辂震了一下,他不敢吭声。 陛下说的都是事实啊。 商辂道:“臣当初举荐唐立德,是臣识人不清。” 朱见深摇头:“你们还有朕,都自认为知大明之局势,知人善任,可是人心隔肚皮,势随天下变,就说唐立德在户部吧。 户部主事做的很好,让他去做湖广参议,毛病就犯了,还把流民当做普通百姓,那绝对不可能平息民怨。 大明田地就那么多,这个抢那个占的,荆襄那么多人没有田地,各种三教九流聚集一起,今年不反,明年也会反的,迟早的事,这归根到底还是田地和粮食的问题。 还好禀报的及时,要是真的拖几个月甚至半年,那你们几位学士就是成化朝的罪人,朕也是,都会被当耻辱钉死在史书上,遭后人唾骂。” 商辂懵在那里,许久才道:“是臣自以为是了,请陛下责罚。” “行了,这出了事该解决,不是讨论谁说的对,谁说的错,就算你不来劝谏,还有其他人。 归根到底,你们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只有一个后果,就是你们把解决荆襄叛乱最佳机会,搅砸了,但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商辂道:“还请陛下说明白些。” “朕去年才登基第五天,藤峡叛乱就爆发了,原本洪武年就有过,为什么到了去年那么严重? 两广官员欺上瞒下,从天顺七年隐瞒到天顺八年,若不是去年六月韩雍进京商议兵略,劝朕剿,恐怕也不会压制下去。” 商辂道:“这……” 朱见深道:“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若不是这次朕提前催促,恐怕荆襄之乱会隐瞒半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