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忍一忍-《代宋之锋镝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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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和元年二月春。

    庆州城外,对庆州百姓颇为平凡的一日,官道上出现一支由弓箭手组成的军队,在风雪中沉重前行。

    这支由弓箭手与军眷,以及辎重组成的军队,约莫有八九百人,如同一个方形军阵,前后左右皆为战队,中间一排为辎重队伍。

    军队前方有一候骑,其背负五色旗,在他前方十公里,还有四名候骑,五名侯骑为一部。

    在前方探测路况,若是遇坑举黄旗,见河桥出白旗,有水泉举黑旗,有林木举青旗,或有野火举赤旗。

    刘然跟随在大军当中,身上背负着弓箭与六升军粮,军粮则是栗米十蒸十晒所制,此刻他不时从怀中掏出一小把,放入嘴里。

    十蒸十晒的栗米,形同嚼蜡。

    吃着毫无滋味,甚至有点发馊的军粮,刘然略有感慨,未到熙河,如今就背负债务了。

    弓箭手分缘边和近里,而刘然正是缘边弓箭手,戍于边疆之地,而前往边境,又名长行。

    长行需自备粮食,若是无粮,可借贷,待到秋时,再收本金与利息。

    张平亮跟在刘然身后,位于辎重队伍的两侧保护后勤,梁护身为老卒被排于前排的战兵队。

    一边跑望着刘然,张平亮道:“刘然哥,你以后的箭术,能和郑指挥使一样么?”

    说到郑科,张平亮皱起眉头,纵然不喜郑科的作风,但那天的武勇,令他感到了恐惧,若是正面交战,他知晓自己不是一合之敌。

    刘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不知。”

    郑科的武勇,令他也感到了诧异,曾经他也不信任史书中的百人斩,但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郑科,其武勇面对数十人的围攻,却无一合之敌。

    面对此武勇,对其猖狂,诸弓箭手敢怒不敢言。

    行军越来越久,路过河桥时,云雪覆盖于河面,却掩不住浮尸的轨迹,见此景,刘然眸子垂下,张平亮也不再东张西望。

    一直暮色渐出,军中才停下,就地驻扎。

    因是在宋境内,郑科未曾令军卒立鹿角等物,而是令各个队长分号下令,驻扎帐篷,拾柴生火。

    夜色渐深。

    一中队十人,以一帐篷为居所,其中有数队弓箭手轮番巡逻,虽是在宋境内,依旧没有任何疏忽。

    梁护看着刘然在揉捏脚腕,在旁指导道:“得把鞋袜脱下,放火堆烘烤,不然过几日,鞋袜皮肉便粘连在一起。”

    刘然闻声,将鞋袜脱下放在火堆旁烘烤,二月天,陕西仍是漫天飞雪,粗糙的脚掌上,因被雪水浸湿,冻的一片青紫。

    其余弓箭手也纷纷脱下鞋袜,不大的空间内,顿时充斥着火堆烘烤后的酸臭味。

    刘然也不嫌弃,将火堆上煮开的醋布汤,倒一点在碗,而后拿出一把晒干的栗米,搅拌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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