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血色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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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巩乃斯河则是伊犁河谷最著名的草原——巩乃斯大草原的摇篮,这条河流以奇特的方式喂养着广袤的草原。它一切的一切,水和岸,雾与浪,仿佛都是为了草原而生,不仅以柔软舒展的四肢伸向每一片绿海,也以手掌般的河汊在草原的纵深地带抚摩每一棵小草,那小小的滩涂湖泊还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蓄水池,染绿了草地……
以野苹果而闻名的果子沟是由准噶尔盆地翻越天山,进入伊犁河谷的第一条通道,全长70公里,夏花绚烂,山路险奇,因满沟百花争艳、野果累累而得名。每年夏末秋初,在这里可看到一年四季的不同景色。
所有关于伊犁的文字中永不衰退的话题则是美丽的那拉提。那里是古老的天山孔道,沿途分布着成千上万的塞人墓冢,暗示着古草原人曾经是怎样孤寂而频繁地往来于这条著名的通道。独步草原,因地势的大面积倾斜而使视野清晰开阔。当你在高处俯瞰交错的河道和连绵的森林时,你会想到若不是蕴涵了最深沉悲伤的灵魂,这草原绝不会沁出如此浓郁而迷人的色调。这儿的木屋、毡房、草棚、羊圈……似乎都有意压低了呼吸,等待在这草原的起伏之处,轻轻喘息着,一切人为的痕迹画上这草原后都不知不觉淡了下来,顺着那拉提的旋律进入永恒的和谐。
这才是西部的典雅与浪漫。
来自西部的电子邮件之三
小高:
西部天山的驾车旅行是非常令人惬意的,我已经横跨南部天山,进入了塔里木盆地,在库尔勒市住了一夜,于第二天中午赶到轮台。我第一次知道轮台这个古城还是通过少年时代背诵的唐诗,边塞诗人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有一句:“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诗中所说的轮台就是这里,不过当年的轮台古城已经被湮没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现在的轮台城历史并不久远,显然这不是我要找的轮台城。
谢天谢地,我在一张旅游地图上发现,古轮台城遗址离沙漠公路直线距离只有不到30公里,这使我很惊喜,决定去看看。我在城里四处打听,想花钱雇个向导,结果是想挣钱的人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路,大部分人甚至从没听说过沙漠里还有座古轮台城。
找不到向导,我只好一个人上路了。我买了两箱矿泉水,还带了两桶备用汽油,开着切诺基义无反顾地进入大沙漠。我原以为沙漠里只有光秃秃的沙丘,其实不然,这里的地形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沿着一条不知名的旧河道向西南方向前进,时时用指北针观察着方位,车速只有每小时20公里,这里荒漠、沙漠交集,旧河道里布满了沙枣、胡杨、红柳,我要小心翼翼地绕过河谷台地上稀落的红柳沙包和枯死的胡杨林。值得一提的是沙漠中枯死的胡杨林,成片的死胡杨树东倒西歪,枝杈张牙舞爪地刺向苍穹,使我感到一种浓重的死亡气息,其悲剧效果令人久久地震撼不已。
不知是因为地图测绘得不精确还是因为地形太复杂,地图上直线不到30公里的距离,我竟开车走了6个多小时,里程表显示,我已开出了150公里,竟然还没有发现轮台古城的踪迹。顺便提一句,我已经获得了在沙漠里驾车的经验,原先我以为所有的沙丘都是松软的,常见电影里的沙漠旅行者艰难地跋涉,每一脚都深深地陷入流沙中。其实我发现沙丘分为两种,除了这种松软的,大部分沙丘都是比较坚硬的,只是表层有约1厘米厚的浮沙,走在上面并不困难。我听一个塔里木油田的地质师说,他们用的沙漠地形图很多都是20世纪50年代测绘的,几十年来,大部分沙丘还保持着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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