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 159 章-《[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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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人当然知道大汉出产的井盐味道最好,但也只有少部分的贵族能享受的到。余者就算眼馋这种洁白如雪又味道纯正的井盐也没有那个财力物力去搞到一份,所以将目光转向巴蜀井盐的替代品也是很正常的事。

    幸运的是,除了大汉,还有其他国家向匈奴出售井盐。

    不幸的是,因为刘瑞的缘故,大汉在制盐上处于技术资源的双重垄断,而扶余人和鲜卑人也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好学份子。

    西域那儿倒是接受了安息帝国乃至身毒罗马的技术,可也不能变出巴蜀那得天独厚的卤水来copy西汉的巴蜀井盐啊!

    所以在与巴蜀井盐拼质量的高难度挑战下,他们选择将高价买来的巴蜀井盐混进本地盐里高价卖给难求井盐的匈奴贵族。

    而这二手转三手的结果就是在今年的大旱后,瘟疫在匈奴人里遍地开花。即便是中行说这样的老滑头也搞不清病毒的源头在哪儿,而军臣单于更是早早地在龙城举行祈求保护的祭祀,希望能借先祖之力来让此事平息。

    听完田叔的解释后,所有人都沉默

    了会儿。

    卫绾倒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后小声谴责道:“此行非仁义之举,虽是由匈奴人受过,可也会有报应到太子头上的那天。“

    “是啊!匈奴人也就罢了,那西域人,鲜卑人,扶余人又何其无辜……”

    “呵!说的好像鲜卑人和扶余人就没侵扰过边境的土地,绑架过大汉的子民。”看不下去的周亚夫十分不屑道:“尔等身为大汉的臣民,不心疼大汉的黔首就算了,居然还心疼匈奴人。”

    “真是没上过战场的懦夫就不晓得战争的残酷。”

    “你……”

    眼看着文武大臣的争执一触即发,刘启立刻制止道:“好了!如今的要点是赈灾和应对藩王的不臣之心。”

    “匈奴人只要不来掺和就是太子做的正确。”

    偏向性很强的刘启扫了眼满嘴仁义道德的臣子,半是威胁又半是警告道:“与其在这儿心疼匈奴人,不如像太子那样先心疼下大汉的黔首。”

    被警告的官员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对太子的行为不可置否。

    啧!真是无德无义气的假君子。

    而在与近臣开完会后,刘启又单独召见了田叔和丞相等人,沉默后缓缓问道:“去年雹灾,太子就提过旱灾之后可能面临着匈奴人的再次南下,于是朕许太子使用任何手段阻止匈奴人的掠夺行为。”

    “可是朕没想到,太子的手段会如此之毒,如此之绝。”刘启看向以正值闻名的田叔,后者摘下官帽谢道:“太子犯错,老臣身为太子太傅定有监督不当之处。如果陛下责罚太子,那便将老臣一并责罚吧!”

    “卿这是要逼朕息事宁人?”

    “为人臣者岂敢逼君。”田叔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道:“太子只是提醒鲜卑乌恒乃至西域要提防匈奴人的旱后掠夺,并未替其出此毒计。”

    “鲜卑与乌桓算是匈奴人兄弟,但却被匈奴打压得最狠,同时也是最想推翻匈奴统治的草原力量。”田叔看向老丞相申屠嘉,后者冲着刘启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一点在先帝派人与鲜卑乌桓接触便是朝廷的共识。”

    匈奴人尚左,而左贤王,左谷蠡王的势力范围紧挨着乌桓与鲜卑,这监视的意味与逼其和鲜卑乌桓互相消磨的意味再清楚不过。

    顺带一提。

    背叛汉高祖的卢绾投奔匈奴后获得封的就是东胡卢王。

    而被匈奴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鲜卑乌桓便是由东胡分裂出去的部落。

    由此可见,匈奴人也不傻,并且和汉人一样擅长阴阳怪气。

    “说起来,这游牧民族也是不可小觑啊!”打圆场的卫绾突然说道:“先贤典籍里一口一个野蛮人,未教化之徒,可是这野蛮且未受教化的民族却能成为汉家的心腹大患,足以见得一昧的贬低别人并不是件明智之举,还有那鲜卑人……”

    卫    绾的语气微微一顿,声音里充斥着难以置信:“居然能想到将牲畜的尸体泡在巴蜀井盐的盐水后,然后晒成令人得病的新盐让匈奴人失去战力……”

    经此一遭,谁会说北方的死敌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

    人家明明很精明嘛!

    精明到能够想出这种毒计。

    “说来,这也是匈奴人自作自受。”田叔在刘启的授意下戴回官帽,想起太子的提醒便一脸郑重地向周亚夫说道:“游牧民族会把死去的牲畜投进敌人的水源来来对敌人施以诅咒,若是饮用了被污染的水源就会患上疫病,导致大军自行崩溃。”

    “还望中尉提醒各位将军,日后与匈奴人对上,切莫随意饮用当地水源,以免误了士兵们的性命。”

    周亚夫微微一愣,但还是郑重拜道:“小子受教了,定不会忘中大夫所言。”

    上

    座的刘启听着田叔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太子的名字,不免笑道:“看来吾儿年纪虽小,但也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居然连匈奴人的习俗都略有耳闻。”

    刘启虽是调侃的语气,但田叔还是听出一分不对劲的意思,于是拜道:“太子未忘高祖之愿与先帝之愿。”

    “陛下继先帝之德政,休民间之生息,难道没有一雪前耻,不再为着北方的威胁而辗转反侧的原因吗?”

    刘启对上田叔的目光,强行压下心里的狐疑,慢慢笑道:“怎会没有。”

    想起自己遭受胃痛的身体,以及无法上阵杀敌的夙愿,刘启的声音里便透露出深深的不甘:“怎会没有。”

    对于汉家而言,白登之围未敢忘却,未敢放下。

    装了那么多年的孙子,迟早有天连本带利地还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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