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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难得么?
她的眼神似从某一个点上定了一瞬,转开后,她突然皱了一下,又把目光移动回来,似要确定什么,重新看了一眼。
她眼中震惊极快闪没,无人知晓。
就在刚刚,盛红衣脑海之中如电光火石一般,确认过后,她产生一个念头,自此,落地生根,便再也抹不去了。
盛红衣垂了垂眼,掩盖住了其中的精芒,或可一试。
她手一扬,干脆的收下十桶,还剩一桶,盛红衣又给推了回去。
心中如何想是一回事,她话说的讨喜又漂亮。
“十全十美,十桶尽够了,我同蜜欢虽然今日得见,却一见如故,前辈无需同我算得如此清楚。”
蜜沅顿了一下,握住拐杖的左手无声的紧了紧,她不语,看着盛红衣,眼神深幽却犀利,一下又一下,似已能窥见盛红衣葫芦之中卖的什么药。
盛红衣却淡定自若,敌不动我不动,她似完全不受影响。
气氛陡然之间紧绷起来,一点就着,一触即发。
榕汐和蜜欢连呼吸都放轻了,它们又不傻,脸色许是不会看,可,周遭环境的变化,它们还是能感觉到的。
它们,已是感觉到了双方的对峙。
尤其榕汐,对面无形的威压毫无征兆的,压制而来,深沉霸道。
它同盛红衣站在一处,只一瞬,便觉灵魂都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它踉跄的摇晃了两下,脚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停住,愣是咬牙顶住了。
哪怕,它觉得它全身每一处都如一寸寸碾过一般,巨痛不止。
榕汐咬着牙,低着头,额头沁出汗液,如雨洒落,它忍不住呻吟一声,但,忍住了。
叫唤,那是弱者的行为。
它虽然没有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它却很拎得清楚,它同盛红衣是一伙儿的。
所以,无论对方如何,只要盛红衣不退,它便不能退。
至少,它的自尊不允许它给盛红衣丢脸。
它咬牙死撑,此时,时间之漫长,已是超乎了榕汐的想象。
一秒如一年,拉锯成了无限的折磨……
榕汐思绪放空,剧痛之感如巨浪拍岸,每一次击打而下,便会将一切都席卷成空。
榕汐双目迷离呆滞,已是什么都想不了,它只是咬牙拉锯,脑海中只剩下一个信念,就是不能退,绝不能退。
慢慢的,眼前似乎都模糊了,清冷的月华并不让它感到舒服,它只觉得灼热到要爆炸。
它死死咬着牙,舌尖血气丝丝缕缕的散开,蔓延的满嘴都是。
它想,它的血就快要流尽了吧。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眼前,似有万丈深渊出现,它正在一步一步滑下去。
却是滑落到将将过半,它滑落的姿态变慢了。
榕汐遏止住绝望,不可置信,心中却又生出一丝希望。
这丝希望胆怯怯的露了头,只要经历些微的风吹雨打,似乎就会熄灭。
滑落之态在某一个瞬间,渐止。
甚至,它被一个强有力的东西拽住,迅速的改变了方向,攀升回去。
再后来,那个置它于死地的悬崖峭壁,在它眼中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它?安全了?!
榕汐震惊,睁开昏昧模糊的眼,只见面前的盛红衣脸色不变,但却如一座正在快速生长的巨树,张开枝叶,牢牢的撑在了它的面前。
一切的威压,都从它的身体上移开,明明面前之人婷婷袅袅之中带着婀娜,弱柳扶风的身姿,可却带给了榕汐无限的安全之感。
细节的变化,如何能瞒住身在局中的始作俑者呢?
蜜沅威压一收,随着她收势,盛红衣这边的抵抗之力,也收敛的滴水不漏。
“好!”蜜沅语调平平,听不出息怒的赞了一句。
盛红衣只当是夸奖,她甚至轻轻福身:
“多谢前辈赐教。”
蜜沅眯了眯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盛红衣,这究竟是个什么妖?
蜜沅从未想过,这活了上万年了,它居然有一日,会被一个极年轻的晚辈在气势上碾压了去。
这五圣蜜,在外是疗伤圣药,一滴难求,对内,对于玉罗蜂来说,一桶五圣蜜,那也够三阶以上修为的玉罗蜂忙碌百年的。
十一桶,就是一千一百年。
纵使妖修妖生漫长,这年头也不算短了。
更何况,玉罗蜂生来不过一阶或者二阶,长到三阶,已是相当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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