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九、欧阳戎:我有一惑,请教大师【求月票!】-《不是吧君子也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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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调前来承天寺送信的方胜男却觉得这天气刚刚好。

    头顶乌云遍布,大雨将下不下的,星子湖的湖鱼频繁浮上水面换气。

    寺中的香客们都提前回去收衣服了,路上的行人也脚步匆匆的回家避雨。

    方胜男一袭灰色男装,头戴一顶低调斗笠,帽檐特意拉低,遮住了脸。

    她一路走到了承天寺的一处禅院前,几乎没人关注。

    方胜男拉低帽檐,微微松了一口气,余光看了眼院门敞开的禅院内。

    有人。

    不止一个。

    有一阵妇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传出。

    方胜男来到门边,瞧清楚了些。

    禅院内,除了一位光头戒疤、面白无须的中年禅师外,还有一个面色悲苦的浓妆妇人。

    前者端坐在半开式的禅屋内,一身承天寺统一发放的普通黑色僧衣,手握一串佛珠,莲花打坐姿势。

    他脸色平和,朝着露天没有门扉的西面。

    后者似是远道而来的香客,听口音,看个头,是北方人。

    有两位跟随的丫鬟,在禅屋的门口垂手等待。

    除了他们外,不远处的屋檐下,有一位刚打早斋饭回来的胖乎乎小沙弥,在埋头干饭,吃的津津有味,差点把师父的那份都偷吃光了。

    方胜男见状,在门口排队等待起来。

    不多时,禅屋内,那位面容悲苦的妇人哭哭啼啼说了一大通话后,话语的最后,像是问了一句什么,她一脸期待的看向中年禅师。

    中年禅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外的阴沉天空。

    他竖起一根食指。

    浓妆妇人招手唤来丫鬟,从荷包中取出一两黄金,恭敬的递上。

    中年禅师还是不语,仅竖一根食指。

    浓妆妇人一愣,又取了一两黄金,和前面的一两黄金,叠放一起。

    中年禅师脸色枯槁,将黄金推倒,依旧举着一根手指。

    浓妆妇人呆了呆,眼睛注视着禅师的食指,缓缓仰头,看向上方。

    某刻,仰头的她,突然起身,摘下身上的首饰珠宝,丢在地上那些倒地黄金旁边。

    浓妆妇人披头散发,出门而去。

    院子里,她一边走,一边仰头,望着蕴育雷雨的乌云。

    浓妆妇人两手摸脸,努力的擦抹着,整张脸都抹花了,她一直向前走,仰头望天似是等待一场冲刷的大雨。

    两位丫鬟有些懵逼的跟上。

    方胜男脸色好奇,目送浓妆妇人一行人离去。

    排队的她,走进禅院,进入屋内,在中年禅师面前坐下,剑横膝上。

    “前辈……”

    方胜男刚准备开口,中年禅师举起一指。

    她闭上了嘴,仰头望大师手指似乎指着的上方,仰头看了看,只看见了有些漏雨的灰色屋顶,没有其他东西。

    中年禅师不语,还是举着一指。

    方胜男凝眉想了想,很快恍然大悟,从怀中直接取出一封秘信,放在二人面前的地上。

    她也不废话,抱剑起身,朝这位前辈重重抱拳,扭头走人。

    方胜男离去后。

    屋檐下,名叫俱胝的胖乎乎小沙弥也吃完了饭,跑回禅屋,给师父送了一碗斋饭。

    中年禅师清心寡欲,低头用膳。

    俱胝小和尚抱着一个功德箱回屋,弯腰捡起地上的黄金珠宝,放入功德箱中,嘴里不停念叨“阿弥陀佛施主们大气”、“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不过当他捡到方举袖留下的那一封信的时候,不禁看向师父。

    “师父,方家姑娘带的信……”

    中年禅师依旧高举一指。

    俱胝小和尚恍然大悟:

    “哦,一切如旧是吧,好好好,按老规矩,我让出门采办的那位师兄,送去桃寿斋……”

    胖乎乎小沙弥收起信件,小跑出了门。

    禅院内,只剩下中年禅师一人,坐在廊下,安安静静,夹起青菜,细嚼慢咽斋饭。

    “叮啷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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