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昌华公主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是我闯的祸,我去给她们道歉就是了,你不要去。” 这孽障要是像皇长子一样大吵大闹,皇后马上就要人堵上她的嘴,可是她偏没有,还知道撇下脸面去替自己转圜…… 皇后眼眶一热,语气便软了三分:“儿啊!” 她也不由得落下泪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也好,你哥哥也好,都不让我省心!” 昌华公主抽泣着道:“我就是气不过!当初要不是母后高抬贵手,她们娘俩早死了,现在却忘恩负义,来抢我们的东西!” 皇后苦笑着摇头,纠正她说:“不是我们的东西,现在,那还是你父皇的东西。” 又提点她道:“傻孩子,我当初的确帮过全氏几分,这是恩情,但要是像你一样,如同对待奴仆似的对待全氏,恩情也就要变成仇恨了!” 昌华公主神情不解。 皇后脸上苦涩之意愈深:“你今日没钱吃饭,找人借了二十文钱钱,来日手头宽裕了,该当如何?” 昌华公主道:“应该在二十文钱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些钱,去偿还那个人。” 皇后问:“如果对方不满意,想要十倍的钱呢?” 昌华公主皱起眉来,没有言语。 皇后又问:“如果对方想要你为奴为婢,让你的孩子也为奴为婢,世代侍奉他呢?” 昌华公主脸色顿变,面露悚然。 皇后见状,便知道她是懂了:“填不饱的嘴,就不必费心填了,但凡有机会,你一定会杀掉他,即便他之前曾经借给你二十文钱!” 她跟全氏母子之间的关系,不就是如此吗。 如若只是单纯的储位之争,六皇子获胜之后,因为从前的些许香火情,她们母子三人或许还有保全的可能。 但如果昌华公主倚仗着那些许的香火情去羞辱全妃,以此打压六皇子,那六皇子一旦得势,必然会毫不留情的除掉她们! 昌华公主缄默不语,神情之中的骄横消失无踪,而是转为忐忑与不安。 皇后见状暗叹口气,正准备吩咐人将她送回寝宫,哪曾想这时候却有心腹满脸凝重的前来回禀:“娘娘……” 皇后觑着她的神情,心头陡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发生什么事了?” 心腹迟疑着道:“有人看见,全淑仪带着贴身宫女,往陛下宫里去了……” 皇后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到底是有一股气强撑着,才坚持立在原地:“叫外边的人都回来吧,既知道全淑仪在何处,便不必找了。” 看一眼惴惴不安的女儿,终是道:“你们送昌华回去。” 昌华公主急忙道:“母后,那你呢?” “我?” 皇后满面苦涩:“我要往陛下宫前去脱簪待罪,以求宽宥。” 昌华公主懊悔极了,忽然大声道:“我不回去!” 她死死的拉着母亲的衣袖:“我跟母后一起去!父皇要骂我就骂我,要打我就打吧!全氏要是气不过,也让她打我好了!我闯的祸,不能让母后一个人担!” 皇后定定的注视她几瞬,忽然别过头去拭泪:“你能有这份孝心,母后也算是有所安慰了……” 母女二人一并往皇帝处请罪,时间上恰好同全贵妃错开,在外等待片刻,却是皇帝的近侍出来传话:“娘娘,陛下公务繁忙,抽不出身,至于今日之事,也已经降下惩处,您回去吧。” 说完,又将对昌华公主的处置和加全氏为贵妃的事情讲了。 皇后并不在意女儿要接受到的惩罚。 虽然这堪称严酷,但是并不足以影响当下的大局。 皇后也不在意全氏被晋封为贵妃,因为她是皇后。 她只在意一点:“陛下不肯见我吗?” 皇后的眉宇间甚至于流露出几分哀求,脱下腕上的玉镯悄悄塞到那内侍手里:“你再去通禀一次吧!” 那内侍虽眼馋于那只玉镯,却也不敢忤逆皇帝的心意,再三推脱,终是不肯。 昌华公主诚然羞愤于父亲施加给自己的惩处,但是听闻自己母女不必入内见驾,难免暗松口气,此时见母亲如此焦急痛苦,心下实在不解。 她这儿罚也罚了,全贵妃那儿赏也赏了,这件事情就该到此为止了呀,母后为什么非得见父皇一面呢? 皇后一错眼的功夫,对上女儿茫然又懵懂的眼神,一股无力陡然自心头升起,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傻孩子。 她满嘴苦涩。 我与你父皇夫妻多年,太了解他了。 他不会只凭着感情来看待一个人。 当年的事情,全氏有什么过错呢? 一个绝色美人,温柔殷勤的服侍他,可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并不是因为皇帝心狠,亦或者心理变态,故意想要磋磨她,而是因为冷待全氏对这个国家有好处,可以向臣民展示君王痛改前非的决心。 同样的,他也绝对不会单纯的因为我没教好女儿这个原因,而对我发怒,不肯见我。 如果他让我们进去,痛痛快快的骂了我们一通,厉声呵斥,这反倒是好事,可是如当下这样的风平浪静,却代表着局势已经恶化到不能再恶化了。 隐藏在这之下的暗流,才是最可怕的啊! …… 皇帝今夜要在宫中设宴,广邀宗亲前来,嬴政这个近来风头正盛的皇子处,自然也有人巴巴的去送信。 而在这期间,全贵妃今日的遭遇,也不可避免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