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高陵侯死不瞑目的尸首还瘫倒在一边,杀人者却已经旁若无人的坐到了他的位置上,继而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求主人家摆酒待客。 众多买官人已经惊住,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高陵侯世子神色似悲似怒,怔怔的立在原地,眼眶含泪看着父亲的尸体,再看看已然落座的六皇子,拳头捏紧,嘴唇几番嗫嚅,却是无言。 公孙仪见状,马上站出来主持大局,先自喝令高陵侯府的仆从:“都愣着做什么?今日府上宴客,亲朋云集,酒宴未散,哪有叫宾客先自离席的道理?还不快快去将门户闭紧?!” 他是随从六皇子前来的不速之客,相貌又最老成,这时候敢出来说话,显然是能够代表六皇子的。 侯府的仆从们眼见着六皇子干脆利落的将自家主人了结,心中正觉惊惧,此时见这个中年文士出面下令,哪里敢去违逆他的意思? 慌忙应声,去将府上各处门户关闭。 公孙仪又向他们示意地上高陵侯的尸体:“你们侯爷醉了,扶他到后院去歇息吧。” 离得最近的仆从显而易见的愣了:“啊?” 他甚至于下意识扭头去看了眼,确定高陵侯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边公孙仪已经板起脸来:“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不成?地上多凉啊,侯爷这么睡下,受了冷可怎么办?不长眼的东西!”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刘彻抄着手在空间里吐槽:“我只听说过把鹿说成马,还是头一次见把死人说成活人!” 嬴政:“……” 你在阴阳谁啊刘野猪? 外人看来,他脸上神情纹丝未变,一如从前,但刘彻跟他相处的久了,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心里边不高兴了。 他紧跟着兴高采烈起来:“哟,始皇,怎么板着脸不高兴呢?是刚才杀人累到了吗?” “不应该啊,”刘彻作百思不得其解状:“那么短的一把剑,拔/出来也不需要费多少气力,怎么就累成这样?” 嬴政:“……” 刘彻脸上的疑惑愈发浓郁了:“怪了,杀人之前也没绕柱走啊,这也累?” 嬴政:“……” 嬴政冷冷的盯着他,不说话。 李世民在空间里闷笑出声:“彘儿,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刘彻:“是故意不小心的喔!” 众人大笑出声,嬴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禁黑了一瞬。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群家伙真的很烦啊_(:3」∠)_ …… 那边侯府的仆从们已经将高陵侯的尸体抬走,公孙仪叫那群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买官人各自落座,自己则哥俩好的搂着高陵侯世子去了旁边。 到了无人地方,他再不复先前亲切,一把将人推开,劈头盖脸便是一句:“世子是想亲族俱丧,高陵侯府至此血脉断绝,还是想活?!” 高陵侯世子原还有些浑浑噩噩,甚至于纠结于是否要趁着六皇子身边无人,联合府上仆从将其杀死,以报父仇。 此时陡然听闻此言,真如同盛夏时分兜头浇下来一盆冰水,头脑啥时间为之一清,继而从头冷到脚。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当然是想活!” 公孙仪听罢,神色愈发严肃,大声斥责他道:“既然如此,你怎么敢如此轻看殿下的恩德?!” 高陵侯世子原地怔住:“……啊?恩德?!” 杀父之仇也能够用恩德二字来形容,那可真是让人强颜欢孝,贻孝大方了! 却听公孙仪道:“你这朽木一样的蠢材,难道居然会有六殿下不敢问罪整个高陵侯府的妄想吗?” 高陵侯世子神情涩然:“他只带了三个人,都敢在诸多宾客面前杀死我父,又怎么会不敢问罪高陵侯府?” 公孙仪遂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想想,为何他今日只带了三个人,而不是点齐兵马,浩浩荡荡的来此兴师问罪?” 高陵侯世子的脑子刚刚开始转动,还没等从起始位置跑到六点钟方向,公孙仪便噼里啪啦的给出了答案。 “这难道不是殿下的宽厚与仁德,意图保全高陵侯之外侯府的其余人吗?!” “身为贵族,却明码标价,对外兜售官爵,你应当也知道,这既触犯国法,又有违陛下之意吧?” “而六殿下同高陵侯,又同贵府有什么仇怨呢?今日杀死高陵侯,并非是为了与府上结怨,而是为了保全府上其余人啊!” “高陵侯死了,此事到此为止,卖官的人不再做这生意,买官的人失去了门路,又有高陵侯的性命横亘在其间,陛下即便恼怒,难道还会如此不近人情,再去问罪侯府其余人吗?” “世子觉得,我说的这些话,是否有道理呢?” 高陵侯世子神色仓皇,茫然许久,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滩浆糊,却也迷迷糊糊觉得仿佛是有几分道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