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俗事-《文娱之我只是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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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些钱相对于他们在影视市场上的收入杯水车薪,但至少要给人一个坚守的理由。
其次就是新人的待遇更要高于娱乐圈,比如入院的头三年包吃住,影视圈看着无限风光,但那是对于金字塔顶端的从业人员而言,就像很多打工人年收入都在千万以上。
他的理想状态是人艺每年招考的招录比在6000:1左右,既决定招收10个人的情况下,至少得有6万人报名,不然根本招不到维持“殿堂”声誉、水平不坠的顶级人才。
这个比例并非他拍脑门得出的结果,2011年全国参加高考的考生共933万,清华招录3349人,招录比在3000:1左右,考虑到清华还有北大这个竞争对手存在,他将招录比例增加一倍,以选拔最最顶尖的人才。
但仅仅“包吃住”以及空中楼阁的“百万年薪”是不可能吸引顶级人才的加盟。
他还准备了另外两项终极杀手锏,京城户口和人艺影视中心。
作为副院长,除了分管演员队之外,他还分管影视中心,一个一直相当鸡肋的部门。
人艺是有影视中心的,只不过这个部门一直没有明确的职能,所以总是没有太大的存在感。
但是在徐容看来,只要操作得当,甚至可以再造一个中影。
人艺有自己的演员、编剧、导演、服化道具厂以及影视产业最为核心的资本,几乎具备影视生产的完整产业链。
而为了避免高收入、高待遇导致的泥沙俱下以及关系户,年度甚至半年度考核就非常必要,甚至可以搞话剧比赛,逐步实行企业化。
尤其是整个生态的最为核心的考核权,必须通过制度确立为艺委会主导,其他任何行政职能人员不得干涉。
这一系列改革的出发点就是演员队的改革,影视中心那边就是个空架子,创造要比改造容易的多。
规范演员考核、提高演员收入是必须马上推行的关键措施。
这些看上去天马行空甚至不切实际的思路并非他自己鼓捣出来的,是当年建院之初胡公向老院长提出的明确要求,后因时局变化,最终未能成行。
但现在杨力新成了他一系列规划的拦路石。
这位前辈、长者,曾为人艺做出过不小的贡献,过去对他也颇有照顾。
但是如今,至少在他看来,杨力新阻碍了人艺的发展。
而敢于大刀阔斧改革的根源在于,他始终认为只要自己还在人艺一天,“殿堂”的基石就还在。
徐容听完了杨力新和冯远正各自的看法,沉吟几秒钟,转而道:“咱们的演员,上一次去其他团体交流学习是什么时候?”
冯远正没回答,而是看向杨力新。
“07年有过一次,是跟魔都话剧艺术中心。”
杨力新回了话,也明白了徐容对于自己先前所表达的对于演员队看法的态度。
没有表态,本身就是一种最为明确的表态,也许他只是顾及自己和小冯都是他过去的领导,才没有当面反驳。
冯远正也意识到了徐容的不满。
徐容半晌无语,他今天终于了解了人艺问题的根源了,整整五年没有向其他的艺术团体学习过。
人艺难道就不需要向其他艺术团体学习了吗?
纵观历史,某些剧种的传统,曾经在某一历史时期一成不变地保留下来,这种情况在中国戏剧史上是有过的,但是这样的剧种,这样的传统,必然日趋衰败,最后以灭亡告终,只不过在戏剧史上留下一个名字而已。
这也是国家每年往京剧行业砸两亿之巨,仍旧不能挽回颓势的根本原因。
再者,你不教训教训小兄弟,兄弟们怎么知道老大的牛逼之处?
徐容笑着道:“咱们人艺,自从成立之日起,从来都不是闭塞的,从来都是国内最先进、最勇于探索甚至最激进的艺术团体,别家不敢演的戏,咱们敢演,别家不敢收的剧本,咱们敢收,别家不敢尝试的表演方式,咱们要尝试,这才是人艺,不然时间久了,那就被咱们干成京城话剧团了。”
人艺曾改名为“京城话剧团”,演出的剧目完全不讲艺术性,只一味的服务于时局需要。
杨力新听着徐容的“批评”,勉强笑了下:“徐院,言过其实了吧?”
冯远正瞅了瞅徐容,又瞅了瞅杨力新,垂下了眼眉。
他已经意识到,徐容,大概率要拿杨力新开刀了。
徐容笑着,起了身,一边走向书架,一边道:“我这么说当然是有根据的,建院初期,隔三差五的老搞运动会,咱们因为太过激进,每一次运动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他说着,从书架上抽出焦菊隐的传记,而后又走向另外一侧:“把人艺推到风口浪尖的,有两个关键人物,其中一个是动不动就对其他艺术团体开炮的‘你们那么演很虚伪’的焦菊隐先生,另外一个是回回被市里、部里要求写检查,却总是以‘艺术家有些怪脾气,爱发牢骚,生活上不大注意,这也是难免的,焦菊隐总的政治倾向还是进步的、爱国的。’和好大一通稀泥的赵起扬先生。”
他说着,又抽出了赵起扬的传记:“也不知道该感到可乐还是可悲,焦、赵两位先生的配合,再加上老院长、老舍先生、郭沫若先生,奠定了咱们人艺偌大名头,但也正是由于赵先生和焦先生的激进,这俩人被打进了牛棚,赵先生运气好,挺过来了,就是可惜了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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