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传承-《文娱之我只是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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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字开始下落的那个点,这样,间隔既不会太长,又给了观众想象的空间,所以,‘共同创造’仍然是手段,它的终极目的仍然是控制,通过台词、肢体、眼神等一切手段,引导观众去想象,同时也是通过这些手段,将她们从想象中拉回现实,让他们看完这台戏觉得仍有许多未尽之意,进而赋予表演最大的魅力。”
袁雨拼命地点着头,眼中丝毫不掩饰对徐容的崇拜,刚才在徐容的引导之下,她领略了一番顶级节奏天赋加成之下的表演状态,哪怕是骤然出现的掌声,也能变成她表演的组成部分。
只不过还没等她的崇拜曲线开始滑落,徐容却突然调转了口风,问道:“小袁,你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啊?”袁雨耳根乍然蔓延染一抹红霞,“您,您怎么这么问?”
徐容隐约明白了原因,而且这个原因,袁雨自己也非常清楚,他毫不客气地道:“如果生活上有困难,你要提出来,咱们是一个大家庭,能帮你解决的,家里一定想方设法帮你解决。”
“可是你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比之前他们所犯的错加在一起都要失望。”
“你的天赋非常高,可是这段《日出朗诵的没半点长进,而且基本功都在退步,我不知道过去的一年你到底在干什么?”
“整整一年啊,小袁,袁雨,你的人生有多少这么黄金的一年?”
徐容本想就此打住,但他又实在忍不住,袁雨天赋实在太好了,他真的不忍心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就这么白白浪费:“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感情问题,这本来是你的私人问题,我无权干涉,但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变得更好,甚至对方阻碍你变得更加优秀,我建议你赶快、立刻、马上和他切割。”
“抱歉,我的话有点重了。”
徐容望着低着头、咬着嘴唇的袁雨,没说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说辞,袁雨如果按照他规划的路线成长下去,三年内必将成为中国影视行业的最耀眼的花旦之一。
她缺的仅仅只是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他已经给她准备好。
他见过太多太多因“舍不得过去的感情”、“他对我真的很好”,而把原本如同彩虹一般的人生搞的一地鸡毛的人,作为老板、领导、前辈,他有规劝的义务。
但各自的人生毕竟是各自的选择,越俎代庖只会招致绵延一生的怨恨,而对于各自选择的或好或坏的结果,也只能各自承受。
这么一对比,他突然又觉得宋佚顺眼多了,笨虽说笨了点,但是听话。
徐容眼瞅着整个剧组一声不吭,站起了身,道:“不要灰心,整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你们接着排吧,等这个戏排出来,我相信必然能够今年最出彩的戏之一。”
“咣。”
随着徐容和冯远正的离去,剧场的大门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响。
“人又不是面团,一下提出来那么多问题,怎么改?”
“就是,说的我都不会演了,从头到尾都没一句话好话,还什么‘因为你们都是艺术家,出了咱们的院门,是要被同行称作老师的’,骂人就骂人,还非要在骂人之前说一句‘我都是为你好’,不纯纯恶心人嘛!”
徐容和冯远正前脚刚离开,后脚剧场内突然一唱一和地响起了两句阴阳怪气。
李六一眉头微皱,徐容虽然没在,可是张晓斐、宋佚和袁雨都跟他关系匪浅,当着仨人的面说这种话不是找死吗?
只不过当他确认了声音的来源,只能无奈地笑了笑,阴阳怪气的不是别人。
阴阳的是张晓斐,怪气的是宋佚。
可是乍然,他突然意识到,绝不能因为张晓斐、宋佚与徐容关系亲近,就放任她们对徐容的质疑。
他想起了前几天的艺委会上,蓝田野老爷子讲的一件旧事。
1995年金秋,赵起扬预感自身时日无多,于是决定写一篇纪念焦菊隐的文章,在和他人聊起焦菊隐的过程中,曾多次感叹:“我们过去对于焦先生关心太不够了,对于焦先生的学术价值和对戏剧的贡献估计得太不足了。”
焦菊隐是人艺的灵魂人物之一,但实质上自63年左右,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其着作也在动荡之年被损毁殆尽。
蓝田野老师讲赵起扬对焦菊隐的评价,并非为了单纯的缅怀,而是鉴往知来,提醒大家要重视大师的学术成果、重视大师的眼光和评价,而不能仅仅因为对方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就把他当成和自身一样的需要吃饭、睡觉、上厕所的普通人。
大师在的地方才能称为殿堂,没有了大师的殿堂,再富丽堂皇的房子也只是房子。
人艺建院60周年,仍能把持国内文艺团体的龙头地位,原因无他,大师的余泽尚未完全耗尽。
张晓斐和宋佚的抱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在场大多数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没人纠正、阻止,会给其他人一种“她们的抱怨是正确的”的错觉,进而在执行徐容的要求时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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