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块五花肉,在宴会中间舞蹈。 配上五音不准的琴音。 简直是杀猪现场。 诸王捂住眼睛,实在看不下去了,陛下,求求啦,让郑王别跳了,辣眼睛。 郑王心里也苦啊。 我都多大岁数了,还得以瑟娱人。 不过,想想驸马赵辉,心里稍微平衡一点,起码比丢了性命强啊。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皇帝看得津津有味。 朱祁钰也觉得辣眼睛,闭着眼睛看。 “诸王,都站起来,和郑王一起跳!” 诸王瞬间社死。 我们堂堂大明藩王,怎么可能以瑟娱人? 诸王慢慢站起来,站在郑王旁边,纷纷舞蹈起来。 一群五花肉…… 场面……多准备点恭桶吧,能都吐满了。 淮王十分庆幸,他在弹琴,不需要舞蹈,何其幸运。 但诸王心里不平衡啊。 “请淮王共舞!”宁王跪请皇帝。 同为江西藩王,宁王和淮王不和,众所周知。 所以宁王趁机给淮王下绊子。 别看淮王是近支亲王,但宁王不服,江西仍是宁王说了算,处处压着淮王一头。 淮王不乐意呀,我家是仁宗皇帝的亲儿子,近支亲王,江西应该我家说了算呀。 所以就处处和宁王对着干,两家彻底结了仇。 到乾清宫里,还不断给对方下绊子。 “陛下……”淮王想拒绝。 但皇帝挥了挥手:“允了。” 天下亲王在殿内热舞,殿外郡王四处找桶。 朱祁钰都闭着眼睛在看。 太油腻。 不忍直视。 跳了一会,朱祁钰实在想睁开眼睛,摆摆手:“罢了,郑王跳得有进步,再接再励。” 听您这意思? 以后喝酒,就得我跳舞助兴呗? 亏了您心理素质强,没宣太医进来抢救,服了您的品味了。 郑王气喘吁吁叩拜谢恩,然后归坐。 诸王个个跟霜打茄子似的。 老脸算丢净了。 下次皇帝千万别让他们去会馆跳舞就好了,丢人丢在自己家,勉强可以接受。 “诸王,说回正事。” 朱祁钰懒得装了:“朕允各级将军参加会试,为何都没人入京?” 这我们哪知道啊! 可能你太残暴呗! “朕想知道原因!” 朱祁钰看向诸王:“晋王,你儿子多,你说!” 晋王浑身一抖:“陛下,微臣的儿子都是郡王呀,没有将军啊。” 所以,不知道将军心里是咋想的。 “那伱就不能代入那些将军,说说他们是怎么想的吗?”朱祁钰冷冷问。 “微臣不知道!”晋王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哪里知道各级将军的苦处啊。 “就知道生儿子的废物!” 朱祁钰提起晋藩就生气。 你们屁都不干,天天生儿子,朕还得捏着鼻子封王封将军,宗禄不要钱吗?封地不要钱吗? 晋王腹诽:总比生不出儿子的某人强。 “把庆城王叫进来。”朱祁钰绷着脸。 殿外刚吐完的庆城王进殿叩拜。 “朕问你,那些将军为何不肯入京参加会试?”朱祁钰问他。 “啊?” 庆城王都懵了,我是郡王,又不是将军,谁知道咋回事? “你不知道吗?” 朱祁钰寒声喝问:“诸藩之中,唯独你庆城王一系儿子最多!” “封的镇国将军就超过一百多个!” “其他将军更是不计其数!” “你居然不知道那些将军的想法?” 庆城王被皇帝吓到了。 他老老实实的,就默默无闻生儿子,招谁惹谁了? 咱也威胁不到您的皇位,凭啥这么针对我呀? 见庆城王吭吭哧哧,啥也说不上来。 朱祁钰蹿起一股邪火:“鞭来!” 小太监秦恩跪在地上,双手捧鞭。 上一个给皇爷递鞭子的,已经当上西厂厂督了。 庆城王吓尿了,立刻磕头道:“启禀陛下,微臣知道将军心中所想,请陛下听臣细说……嗷!” 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皇帝根本就没听他说完,大鞭子直接抽在他的身上。 殿中亲王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履薄冰。 皇帝之所以选庆城王,盖因两代庆城王,都是生儿子狂魔,宗室实在不想负担这些狗屁将军。 啪! 朱祁钰趁机抽他:“这点破事还用想?” “应该张嘴就来!” “泡在胭脂粉堆里,脑子都泡坏了。” “看看你这张脸,惨白惨白的。” “朕看你没几天活头了!” 庆城王想解释,我这脸是被吓得惨白,不是有病。 我很重视养生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儿子,民间常讲多子多福……嗷! “说!”朱祁钰使劲抽他,还让他说话。 庆城王的郡王冕服被抽裂了,露出斑斑血迹,皮开肉绽。 “陛下。” 庆城王还得跪直了,忍受着鞭笞的剧痛,带着哭腔回禀:“微臣以为,各级将军没有才学,所以不敢入京献丑,丢陛下的人……嗷!” 他惨叫一声。 明明说得都是真的,偏偏皇帝竟还抽他。 说明他说的,和皇帝要的答案不一样! 明白了。 皇帝是想让他说,各级将军对中枢不恭,对陛下不敬,所以该强征至朝堂,好好整饬一番! “再者,乃各级将军私心作祟!” 没挨打? 庆城王知道了,这回自己说对了。 “他们在封地做下那些腌臜事,担心被中枢知道,惧怕责罚,所以迟迟不肯入京。” 鞭子没落下来,说对了! 皇帝的心是真坏呀,借我的嘴,说将军的错。 关键这些都是皇帝逼着他,臆想出来的。 “没了?”朱祁钰阴恻恻问。 忤逆圣旨还不够? 庆城王恐惧于鞭子,立刻道:“这些将军,在封地上无法无天,不敬中枢,不恭陛下,对圣旨视而不见,请陛下责罚!” 啪! 回应他的却是狠狠一鞭子。 “一派胡言!” 朱祁钰暴怒:“各级将军,乃朕之亲戚,怎么能对朕不恭呢?” “他们只是将军,又不是王爵!” “难道还能起兵造反不成?” 噗通! 庆城王软软趴在地上,我说这么狠,皇帝竟还嫌不够? 要把造反的帽子,扣在将军的头上? 皇帝这是要处死所有将军啊! 宗室里,各级将军估计有十几万人。 难道都杀了? “朕说的不对吗?庆城王?” 朱祁钰目光幽幽,笑容诡异。 “陛下所言甚是,是微臣心思叵测,胡乱猜测亲戚,请陛下降罪!”庆城王赶紧请罪。 回应他的,就是响亮一鞭子。 朕让你说这些吗? 朕让你顺着朕的话头说,说那些将军有不臣之心,到时候朕才好处置他们! 十几万个废物,难道都让朝堂供养着吗? 朕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养一群废物亲戚?有病吗? 朱祁钰懒得再抽他,抽你是给你改过的机会,但你不珍惜,那就没必要了。 “传旨,令天下各级将军,六月初十必须赶至京中。” “不到者、晚到者,革除玉碟,逐出朱姓,贬为庶人,全家塞边。” 朱祁钰语气冰冷:“庆城王其家,明知故犯,责令五日内,抵达京师,迟到者,庆城王一脉将军,流放河套,不必入京了。” 庆城王张大嘴巴,完全没想到,皇帝竟这般无情! 他已经顺着皇帝的话茬说了! 把您心中想的,都说出来了! 恶人微臣已经做了! 可你为什么还要这般对我? 庆城王眸中闪烁着怒火,谁还不姓朱啊?凭什么?凭什么? “既然那些将军,不把朕当成亲戚。” “更不把朕奉为君父。” “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以后,不要说朕刻薄寡恩。” “明明是朕施了恩了,他们却不领情!” “反而还骂朕。” 朱祁钰目光阴寒:“哼,朕把他们当亲戚,简直是一片丹心,喂了狗!” “你!” “滚出去!” “区区郡王,有什么资格入殿!” “滚出去!” 朱祁钰看着庆城王就生气。 你要是顺着朕的话说,说不定朕就把晋王废了,让你继位晋王。 可你不听话啊。 有你受的! “臣等有罪!”诸王匍匐在地上请罪。 朱祁钰目光幽幽。 半晌也不开口。 诸王只能跪着,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再度僵持下来。 “你等不是有罪!” “而是有大罪!” “你们是王爵,有教化将军之责!” “都是怎么教育的?” 朱祁钰怒不可遏:“也对,你们自己都不读书,怎么强制那些将军读书呢?” “所以那些将军除了混吃等死,就是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 “若朕给了你们诸侯王的权柄。” “信不信,明天大明就烽烟四起!” “就你们这群不学无术的混蛋!害得朕的圣旨传下去,都被人左耳听右耳冒了!” “回家,把孝经抄一百遍!” “等各级将军入京后,每个人抄一年的孝经,跪着抄!每天抄五个时辰以上!” “把孝经抄一万遍!” “倒着给朕背下来!” “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富贵,不是先祖给的,而是朕施舍给他们的!” “听见了吗?” 诸王都傻了。 跪着抄一年的孝经,一万遍,每天五个时辰。 这是要把各级将军累死啊。 皇帝明牌了,他就是嫌弃各级将军太多了,干脆切掉毒瘤。 累死了,最高兴的就是皇帝。 反正倒霉的是将军,跟他们这些亲王没关系。 外面的郡王痛苦啊,那些镇国将军,都是我们的儿子啊,陛下啊您不能太狠辣啊。 我们都是亲戚啊…… “臣等谨遵圣命!”诸王磕头。 等了半天,朱祁钰还是没让他们起来。 明白了。 皇帝还有深意。 “微臣愿意将家眷全部接到京师来!”郑王聪明啊。 秒懂皇帝的意思。 封地都收回去了,你们家人还霸占着地方王府,好意思吗? 诸王偷偷哭泣。 皇帝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留啊。 其实,从他们进京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在地方的一切都被收回朝堂了,什么都没了。 “朕直接收回王府,是不是还会被骂刻薄寡恩呢?”朱祁钰既当又立。 “谁敢骂陛下?” 郑王火了:“陛下将商行和票号送给微臣,用海量的财货换取地方的王府。” “又在京师重地给吾等建造奢华无比的新王府,友爱宗室之心,天下人可见!” “那些咒骂陛下者,皆是心怀叵测之辈,请陛下重罚!” 朱祁钰一愣,谁说新王府要送给你们的? 啧啧,郑王精明啊。 看出来新王府是个坑,所以借机把坑填上,让朕自己说出来,把新王府送给你们? 朱祁钰被架火上烤了。 “郑王叔爱朕之心,朕感受到了。”朱祁钰没正面回答。 那百王府每天撒进去海量的银子,让皇帝掏? 疯了吧! 那些钱都够重建湖北了,他才不舍得给诸王享受呢。 “罢了。” “天下人愿意怎么骂朕,就去骂吧。” “朕总不能堵上天下人的嘴巴吧。” “既然诸王愿意将王府还给中枢,那就全家迁至京师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