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陛下待朝臣,如慈父般温暖!-《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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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卿能不能交上来啊?”

    群臣叩拜,称能。

    朱祁钰目光淡淡:“家中的名玩字画,也不必拿出去典当,京中也没有什么典当行了,折价送到内帑来即可,若宅子不要了,地契同样送过来,朕统统都收下!”

    “诸卿也不必担心住房问题,如萧爱卿借宿妻舅之家,岂不丢了朝堂的脸?”

    “去朝阳挑一块地,朕给你建造一所宅子!”

    “干脆!”

    “在朝阳城划出一大片土地出来,作为官舍,京中百官、以及外地入京办事官员,都居住在此!”

    “官舍设在城门附近,由蒯祥亲自建造,放心,朕不收尔等银子!内帑出钱修!”

    “再修建一条从朝阳门,直通午门的官道,这条官道不许百姓行走,修得宽一些,可并排通行四辆马车,轿夫、马车的钱,由你等自掏腰包,户部便不出这笔钱了。”

    朱祁钰想一出是一出,嘴上是建官舍,其实是减少户部开支!

    还有一点,就是城里的宅子贵,住在朝阳城的都是泥腿子,房价低廉,置换给皇帝,皇帝可就赚大了。

    至于修建房屋,也花不了几个钱,用的都是流民,材料也都是就地取材,至于想建好宅子,那抱歉,只能你们自己掏钱了。

    “陛下,京中百官本就俸禄极低,若连雇佣轿夫、马车的钱也有官员自己支付的话,恐怕真的不够生活了!”林聪高呼道。

    林聪仗着是皇帝走狗,开始在皇党下面,暗戳戳地组建林党了。

    这些人,谁都不安分。

    王文和林聪在内阁里泾渭分明,连话都不说,互相较劲。

    但他说的没错。

    轿夫、车夫是役,是京中人丁要承担夫役,宣德元年规定,紧急情况,给办事官员派5名夫役。

    但这条规定,演变成官员可随意征召夫役,多的征召二三十人伺候,这些夫役,都是京中百姓,不管农忙农闲,被征召了就得来干活,否则就要被处罚。

    “那便走,早起半个时辰,溜溜达达就到了,若住在城里的就更近了,早起一会,晚上别应对那些莺莺燕燕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身体要紧。”

    “安全也不必担心,朕会在官舍外,设下巡捕丁,按时巡逻,若不放心巡捕丁,就派九门提督府的兵丁,保证治安安全。”

    “朕绝非差夫役那点开支,只是刚才老太傅上奏疏,劝朕减免柴夫役,所以朕就心血来潮,先免了京中的轿夫役。”

    “户部的开支,朕也不是惦记,这笔钱朕给伱们存着,由计相把每个人的全都统计好了,等尔等告老还乡时,户部一次性发放,当做养老银,是朝堂体恤尔等为国靖忠的一点心思。”

    “当然了,尔等在户部攒了多少养老银,朕的内帑再备上一份,从内帑出双倍的钱,一起发放下去。”

    朱祁钰难得大方一次。

    但细琢磨这事啊,以皇帝的暴戾,这朝堂上有几个人能活到告老还乡啊!

    漂亮话被皇帝都说了,真给假给的,谁能说什么?

    “臣等谢圣上隆恩!”

    百官不情不愿的谢恩,谁会嫌钱多呀?

    以后还要花轿夫的钱,肉痛啊,以后再开发出个“夫敬”的名目,让地方官承担呗。

    朱祁钰也想提高俸禄,问题是没钱呀,内帑收到现在,也没超过六百万两,还多是珠宝古董等物,一时半会没法变现。

    反正大明官员来钱渠道多,也不差这点俸禄。

    “诸卿,下朝时去领些米粮回家,算朕的一点心意!”

    胡濙等狂翻白眼,你都欠了我们几个月工资了!还有脸说一点心意?

    等他们知道,皇帝的一点心意,就是半斤黍的话,都是含眼泪回家的,这玩意喂猪猪都不吃!可皇帝却当好玩意儿赏给他们!还让他们感恩戴德!

    “阁部尚书留下,其他人退朝!”

    见百官退下,朱祁钰让侍卫关门,李贤顶着张猪头浑身一抖,皇帝不会亲手杀死我们吧?

    “给诸位爱卿赐座!”

    朱祁钰让冯孝把于谦上的密揭传给他们看。

    密揭和军报是一起送来的,到宫门口时转交给太监,太监分两份,密揭直接送到朱祁钰手里。

    密揭说得十分详细,详细分析了三战之败的原因,损失情况,军中情绪等等,以及于谦对宣镇的猜测。

    于谦也猜测,是宣镇百姓走漏了情报。

    甚至怀疑宣镇商贾。

    “于少傅真乃国士也!”胡濙赞叹。

    于谦连吃两次大败,总共损失人数还不到两万人。

    杨信和于谦比起来,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的。

    顺风倒打胜仗容易,打败仗却能保住有生力量的才是真名将。

    “诸卿,那一张白纸,未必能骗出来多少人!”

    “朕打算授权给于谦,清洗宣镇上下!”

    “宣镇不干净,就不会打胜仗!”

    “再败下去,鞑靼、兀良哈也会咬大明一口的,届时大明必败无疑。”

    “所以,朕要行暴戾之法,把宣镇当局,全部杀掉!”

    咕噜!

    朱祁钰话音方落,阁部重臣皆吞了口口水。

    陛下是真够狠啊。

    动不动就杀光,考虑过后果没有?

    官员与官员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您就不担心兔死狐悲?强如太宗皇帝,杀了方孝孺,最后不也乖乖向文官低头了嘛!

    “陛下,没必要清理官场,清理商贾倒是可以。”胡濙说完就后悔了!

    中皇帝圈套了!

    皇帝哪里是想杀官儿,就是想杀商贾,杀鸡取卵!

    要钱!

    皇帝真是穷怕了,满脑子都是钱。

    问题是他们还不能劝,以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劝谏皇帝,如今他们被皇帝一脚踢进屎坑里,大家都脏了,谁也别劝谁,你们是贪官,朕是暴君,一丘之貉。

    “朕派东厂、锦衣卫去,立刻出发,宣镇一切商贾皆可杀!”朱祁钰立刻下旨。

    “不可啊陛下!”

    胡濙赶紧跪下:“陛下,宣镇商贾在本地经营数百年,盘根错节,关系绝非寻常。”

    “倘若陛下行杀戮之事实,最多杀个几家,剩下的多家必然联合起来投降瓦剌。”

    “到时候于少傅在宣镇维持的好局面,可就彻底毁了,以前商贾只是偷偷使绊子,若彻底叛国,岂不瞬间打到了北京城?”

    “鞑靼、兀良哈瞄准机会,撕咬大明,北方可就彻底守不住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

    “一旦宣镇丢了,河北门户大开,京畿拿什么守?”

    “请陛下三思!”

    胡濙急声磕头,林聪等人也跪着磕头。

    “嗯,放过他们太可惜了。”朱祁钰吧嗒吧嗒嘴,有点可惜了。

    山西、河北的商贾,都是大肥羊啊,来个杀鸡取卵,朕有兵有钱,直接驰骋漠北,荡平草原。

    看见皇帝这般模样,阁部重臣全都翻白眼。、

    您不是穷怕了,您是想钱想疯了。

    “陛下,肉烂在锅里,终究能吃到的。”胡濙笑道。

    “也对。”

    朱祁钰颔首:“老尚书有什么办法,清洗宣镇?朕要让瓦剌人变成瞎子、聋子!”

    “陛下钓鱼的办法就很好,等抓到名单,就送给于谦,于谦自然会处理妥当的。”

    胡濙说道。

    于谦的办法,无非是杀几个挑头的,然后再威逼利诱一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彻底压下来。

    糊裱匠永远比破釜沉舟容易。

    若早就行厉法,宣镇商贾敢给瓦剌人当耳眼?

    “老臣想不通,宣镇商贾为何要叛国?”胡濙长叹口气。

    朱祁钰看向李贤。

    李贤比较尴尬,晋商是他门下走狗,虽说就当了几天吧,也黄泥掉裤.裆了。

    “可能是利益驱使,山右商贾树大根深,在全国商贸繁华之地皆有分支,如京中就有主脉和支脉之分。”

    “丁口之多,杀之不绝。”

    “他们以边贸为生,自然和瓦剌权贵私相授受,恐怕也有被胁迫之意吧。”

    李贤话没说完,就看见皇帝面色阴沉,不阴不阳道:“李阁老是不是也有几分不得已啊?”

    “老臣绝对没有啊!”李贤真想扇死自己,祸从口出!

    非亲非故的,帮着晋商辩解什么啊!

    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皇帝忌讳呢,怎么还帮着商贾说话呢!

    “那怎么如此了解晋商之心态呢?”

    “是不是也和晋商一般,倘若遇到点小挫折,就卖国求荣啊!”

    “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的是什么血?”

    “知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

    “知不知道,何为家国!”

    朱祁钰忽然暴怒:“李玠,进来,掌嘴!”

    李贤瞪大眼眸,皇帝就是故意针对他嘛!

    别人说错了话,他最多骂两句,怎么到我身上,直接掌嘴?

    偏偏还让亲儿子来打!您有完没完了!

    殿门推开,李玠很无奈的走进来,站在父亲面前,扬手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还别说,挺爽的。

    打小您就偏心,偏心兄长,明知道宫里是虎窝狼穴,不许兄长入宫,却逼我进宫!

    陛下让儿子打您,儿子心里是真的解气,谢陛下隆恩!

    “因为一点利益,就能卖国了吗?”

    朱祁钰怒喝:“这些商贾,统统该杀!”

    “朕跟你们交个实底,这次参与的商贾,统统诛十族!”

    “不止杀光他们,朝堂上谁敢为他们求情,朕就诛谁的族!”

    胡濙等人全都跪下。

    “都起来,你也出去!”

    朱祁钰让李玠出去,话音一缓:“李贤,朕给你个机会,快点和晋商摘清关系,等到瓦剌退去,就是朕清洗宣镇之时!”

    “可别怪朕没提醒你,到时候牵连到了你,朕亲手剁了你!”

    “还有,朕的真心话,只跟尔等说了,若宣镇商贾闻风而逃,朕惟你李贤试问!”

    “臣遵旨!”李贤心里苦啊,关键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帝。

    林聪陷入思索,皇帝如此排挤李贤,那是否该打击他,赢得圣上欢心呢?

    “官舍之事,朕也非心血来潮,更绝非看上尔等的大宅子,朕富有天下,区区几座宅子,能动得了朕的心?”

    朱祁钰不悦:“再说了,朕要了你们宅子,能干什么?以后不是照旧赏赐给其他朝臣吗?左手倒右手,有什么意思?”

    林聪没琢磨透皇帝什么意思。

    但王文却立刻跪下:“陛下,老臣愿意去朝阳住!”

    “朕说了,不是强抢尔等住宅!”朱祁钰有些恼怒。

    “陛下,请听老臣一言。”

    王文无比郑重道:“老臣身体不行,医者建议老臣多多运动,对身体有好处;再者,那宅子老臣住了快十年了,什么景儿都看腻了,不如换一所新宅子,只求陛下将宅子建的大些,老臣爱玩,愿意养些花花草草,惟请圣上同意!”

    王文是聪明人啊。

    起个带头作用。

    连内阁阁老都主动让出了宅子,朝中官员谁不掂量掂量?

    “老臣也愿意搬去朝阳去住!”林聪立刻跪下,但终究被王文捷足先登了。

    王文瞥了他一眼,论懂皇帝心思,还得我王文。

    岳正、薛瑄等自然跪下请求搬走。

    陆陆续续的,所有人跪下求皇帝允准,他们都要搬去朝阳新官邸。

    “尔等是让朕落个凉薄的骂名啊!”朱祁钰大怒。

    王直一愣,难道拍马腿上了?

    “臣等生活奢侈,贪污成风,是用宅子抵押贪污所得,与陛下何关?”

    林聪高声道:“倘若民间传出陛下丁点骂名,老臣第一个不允许,陛下爱民如子,对待朝臣如慈父般温暖,为臣等操心建宅,养老体恤,此圣君在朝,何人敢说出丁点错来?”

    胡濙作呕,老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般会拍马屁?

    “朕真如慈父吗?”朱祁钰多少有点占人家便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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