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朱祁钰皱眉:“催催董赐,做不好朕就换人来做!” “商贾的东西,不要自己找,去收买那些管事的,统统招进来,让他们为皇家商行服务。把身契放在宫中,谁手脚不老实,直接处置。” “让许感派都知监的太监,帮帮他!” “加快速度,别等那些商人回过味儿来,到时候再跟朕讨要,朕还得还回去,明白吗?” “奴婢明白皇爷苦心!” 冯孝领旨。 只是吃独食的吃相太难看了。 朱祁钰前脚放百官出去大吃二喝,转头就后悔了,以贪腐为名,要求他们把赃物交到内帑里。 刚杀了商贾抢些浮财,却还不满足,要把他们的固定产,全都变为己有。 谁让都是肥羊呢! 不吃干抹净,朕还是穷啊。 朱祁钰却没一丝心理负担,继续处理奏疏。 冯孝禀报说卢忠、舒良拜见。 朱祁钰先召见卢忠,看着卢忠一身煞气,朱祁钰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朕的缇骑嘛!” “微臣谢陛下夸奖!” “微臣通过吴正,共发现脏粮11万石!” “截获了9万石,还有两万石粮食沉入河中,微臣正在打捞,想来损失不了多少。” 卢忠据实禀报。 朱祁钰似笑非笑:“拿了多少啊?” 卢忠脸色一变,嘭嘭磕头:“陛下没同意,微臣绝对不敢动,一粒粮食也不敢,请陛下明鉴!” “起来,拿了就拿了,为朕办事,朝中赏赐不多,手脚不干净些也是人之常情。”朱祁钰宽慰他。 卢忠却坚持说自己没拿。 朱祁钰只是笑笑,沉了2万石,多好的贪墨借口啊。 好在粮食危机暂且缓解,否则,朕就要摘了你的狗头! 冯孝托着一枚铜符进来。 “此枚铜符,镌刻你的名字和功绩,朕赏赐给你,表彰你之功劳!”朱祁钰亲手放在他的手上。 卢忠谢恩。 “卢忠,朕对缇骑并不满意,你知道吗?” 此言一出,卢忠匍匐在地,浑身发抖。 “朕组建缇骑的目的,是为朕监听天下,锦衣卫、东厂、缇骑,分别监听,汇总到朕手里,朕再辨别。” “可是,缇骑并没有发挥出朕想要的威力。” “的确,你从土木堡战殁者遗孤中,收敛人心,并不容易,朕能理解。” “缇骑组建时间尚短,能力不足,朕也可以理解。” “但是!” “无论何时,只要有朕的命令给你,你就要付诸一切,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报效朕之皇恩!” 朱祁钰话音一转:“这次,你功过相抵,朕不再追究你之错,也不奖励你。” “缇骑还由你带着。” “继续扩大缇骑数量,抓紧训练。” “你们上战场见血的机会,别给朕丢脸!” 卢忠却是一惊,上战场可不是什么好事,太平日子过惯了,谁愿意去战场上送死啊。 但表面却装作甘之若饴。 朱祁钰看在眼里:“以后缇骑只有指挥使,没有提督,你为缇骑指挥使,于康做缇骑的提督。” 于康是于谦的养子。 卢忠脸色微变,从提督变成指挥使,是削权了的。 又加一个副使,显然皇帝不信任他了。 “别多想,提督是太监做的,你也想当太监啊?把心思放在缇骑上,把缇骑整肃好了,朕自然会提拔你,别说做指挥使,总兵都做得,难道你就不想挣个爵位?” 咕噜! 卢忠吞了口口水,谁不想挣爵位啊! “想就老老实实办事,办得好了,朕赐你爵位,若办得极为优秀,朕赐你侯爵,又有何不可?” “对了,抓到的那些商贾,别审了,浪费口粮,统统杀了!” “朕会派东厂去抄家!” 朱祁钰勉励他两句,便打发走了他。 舒良进来拜见。 把孟州的事情说了一遍。 “舒良,你说朕该不该惩戒你呢?”朱祁钰目光闪烁。 舒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为自己辩解,都是奴婢的错!” “你倒是会说漂亮话!” 朱祁钰让他起来,问:“那个孟州,朕听你说过,你十分看重他,为何会堕落至此?” 因为舒良控制东厂时间不久,控制三百多人,已经不错了。 像张永年、孟州等人,皆非他嫡系。 出了些岔子,在所难免。 “本来孟州招认,都是他一人所为。” “但是奴婢不肯听信一人之言。” “刑讯了那天晚上的番子,才知道,是一个叫周城的人,趁孟州不注意,杀死了赵荣。” “这个孟州,十分有英雄气,看重义气,为周城承担罪责。” “奴婢也刑讯了周城。” “周城承认,他恨孟州,因为孟州任命总旗时候,选择了范青,没选择他,所以恨他。” “为了栽赃,就杀了赵荣。” “然后又蛊惑孟州,让他把银钱分给兄弟们,让东厂番子封口,不许传出来。” “据奴婢所知,这个孟州事后十分后悔,茶饭不思,人也瘦了。” 舒良还在回护孟州。 朱祁钰皱眉,其实最难解决的就是这种事。 忠和义,有时候真的不能兼得。 “你觉得孟州如何?”朱祁钰看得出来,舒良很看重孟州,不然不会冒着被责怪的风险,为孟州说话。 “奴婢很看好孟州!” 朱祁钰颔首:“那便降级为丁,你先带着吧。” “皇爷,这、这岂不与国法相悖?”舒良难以置信,皇爷居然也回护了孟州。 这孟州是何其幸运啊,被皇爷回护。 “孟州要死,但人呢,会假死托生!” 朱祁钰目光闪烁:“舒良,朕再问你一遍,这个孟州,可信吗?” “奴婢不敢为他担保,但此人行事极有江湖气,奴婢认为是可以信任的!” “好,让他假死托生,换个身份,替朕走一趟宣镇!” 朱祁钰一直想知道宣镇的真实情况。 但厂卫都废了,如今刚构建起框架,京外的厂卫都不足以取信。 这个孟州,倒是可以用一用。 重点是,他和于谦、张軏等勋贵,没有利害关系,他是辽东出身。 “奴婢替孟州谢皇爷天恩!”舒良叩拜。 朱祁钰摆摆手:“未必是什么天恩,也许现在死了,比在宣镇被人玩死,更痛快。” “你去问问他,他若想去,朕便饶了他,办好了差事,朕让他重回东厂。” “皇爷,晚死肯定比早死强呀,孟州一定愿意的。”舒良笑了起来。 “那个周城,真是个小人啊,孟州之前提拔他来着,事后居然报复孟州,倒也是个人才。” 朱祁钰冷笑。 “奴婢想赐死他,此等小人,留之何意?”舒良道。 “他和孟州倒是天生相克,先留着,让他在诏狱里多吃些苦头,让他恨孟州。” 朱祁钰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容:“倘若孟州不可靠,就把他放出去,咬死孟州,若孟州真是有情有义之人,便处决了他,让孟州痛快。” “奴婢遵旨!” 舒良看得出来,皇爷并不信任孟州,担心孟州反叛。 “那个范青可用,有脑子,做事却瞻前顾后的,没什么决断能力,也就没什么野心,此人又有能力,是把好刀子,放心当狗用吧。” 朱祁钰提点舒良:“那个张永年,杀了吧,和商贾勾连的人,都该死!” “奴婢遵旨!” 朱祁钰又勉励舒良一番,才打发他离开。 又处理一些奏章。 右副都御使王暹上了一道奏疏。 由内阁呈上来的。 “本府递年进春,例该大兴、宛平二县造办,除芒神、土牛外,每春牛一座,用花一朵,珍珠72颗,金脚一根,重1.3两;金牌一个,重2钱;镀金金银丝5两,翠叶12个,共治银40两……” 这奏疏朱祁钰看得一头雾水。 这都什么事啊? 他诏来尹直,让尹直给他念。 “两县地方连年灾伤,民窘尤甚,前湏花朵,合无照礼部勘合,内事理造办便宜……” 朱祁钰听着,好像是要银子的! 大兴、宛平两县,确实遭灾严重。 “启禀陛下,此乃都御史请陛下废止迎春之陋习!”尹直明白啊。 每年迎春,立春的前一天,由顺天府府尹率众到春场,将春牛、句芒神抬回衙门,又带着春牛游街,任人鞭打,叫打春。 但这个费用,却是由二县承担的。 县里没有钱,就得由两县的百姓承担。 所以,王暹上奏,趁着迎春之日尚未到来,朝堂废止迎春陋习,节省浪费,怜惜民力。 朱祁钰才明白过来,这写的什么破奏章啊,还得让朕猜! 关键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朕连断句都没断明白! 问题是尹直来念,朕都不明白,里面压根就没写迎春陋习啊! 以后这种故弄玄虚的奏章,统统打回去,抄写一万遍! 尹直见皇帝面露不愉,低下头不敢吱声。 其实,这奏疏每年都会上,皇帝也下旨申斥过,却年年也不得更改。 王暹旧事重提,是想给陛下做太祖的机会呀! “呵呵!” 朱祁钰倏地笑了。 这是胡濙的手笔,用难题来为难朕来了。 “传旨顺天府尹,今年不迎春,若各地有人迎春,加重民间负担,便将迎春之人,绑起来,游街,由民众鞭打,此为打狗!” 朱祁钰撇嘴冷笑,这种难题能难得倒朕? “凡被打狗者,一律开革,永不录用!”朱祁钰又加了一句。 尹直瞪大眼眸,这、这能行吗? “由内阁传旨天下。” “陛下,可否需要润色?”尹直觉得这话说得太露骨了。 “不必,就原话传,若有人听不懂人话,朕就派他去阎王殿,学学鬼话去!” 朱祁钰撇嘴冷笑:“内阁还有什么奏疏呈上来啊?” 胡濙想温水煮青蛙? 那朕正好借机针砭时弊,改革朝局! 宣镇还没打完仗,等战事降息,朕就派厂卫、缇骑,巡视全国,朕的触角,可不满足仅仅京畿一地。 53章被屏蔽了,要修改,明天看看能剩下多少了,没看的同学,痛苦了!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