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以说,隆福寺是最得皇爷青睐的寺庙,是以曹吉祥决定先从隆福寺开始,由难到易。 看着人流如织的隆福寺,曹吉祥长舒口气。 为了小命,冲啊! 他先礼后兵,进入庙中,先和主持商量。 向虔嘉喇嘛和慧静禅师是不会见他的,主持寺中日常事务的是毗僼禅师。 “公公无须多礼,此事尚需贫僧向主持禀报,还请公公稍待。” 毗僼禅师也在揣度,曹吉祥究竟是何身份来隆福寺闹事,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呢? “还请毗僼禅师快一些。” 曹吉祥暗恼,若夺门之前,毗僼哪敢和他这般说话? 哼,京中的庙观,还不是咱家等人撑着,若无咱家等撑腰,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请曹公公稍待。”毗僼禅师决定用拖。 喝了两盏茶,曹吉祥有些坐不住了。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京中大小庙观多达千家,一家家通知,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钱。 若把时间都浪费在隆福寺,恐怕他身上的零件加起来,都不够皇爷砍的! “来人!先堵门!”曹吉祥陡喝。 毗僼禅师睁开眼皮子,讥笑曹吉祥沉不住气。 “曹公公稍待,慧静禅师正在入定,请安静等候,届时自有回答。”毗僼道。 “还需多久?”曹吉祥真不想和隆福寺撕破脸。 无论是慧静禅师,还是虔嘉喇嘛,他都开罪不起。 “快了。”毗僼就在磨曹吉祥的性子。 曹吉祥来回踱步,眉宇间纠结。 见毗僼爱搭不惜理的模样,曹吉祥心知肚明,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见他如今失去了权势,不鸟他。 “毗僼禅师,你我是老熟人。” “咱家信佛,这些年没少出香火钱。” “就当给咱家行个方便,行不行?” “这是皇爷交代的皇差,咱家实在是没时间等了。” 曹吉祥苦口婆心,他真不想撕破脸啊。 “若曹公公不耐,可先去其他寺庙通知,等慧静禅师有了回复,贫僧再派小沙弥去告知曹公公,您看如何?” 毗僼仍是一副官腔,这一手拖字诀用得好啊。 曹吉祥算看出来了,这些年的香火钱,没结下任何香火情。 “慧静禅师在哪?咱家亲自去找他!” 毗僼挥手,小沙弥拦住曹吉祥的身体。 “慧静禅师入定,与我佛交通。” “有立地成佛之念,岂容凡夫俗子打扰?” “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是陛下在此,也要等禅师回神,方能入内探讨佛法。” 毗僼言下之意,你曹吉祥算个什么东西! 曹吉祥咬着牙,闷声道:“请禅师给一个确定时间!” 毗僼闭上了眼睛,懒得搭理他。 “禅师,给咱家个面子,给皇爷个面子,让咱家亲自和慧静禅师说,如何?”曹吉祥哀求。 毗僼闭目不言。 “禅师,算咱家求你了,成吗?” “等交完了皇差,咱家回来给禅师磕头赔罪。” “庙里天王堂还未修缮吧?这钱咱家出了,行吗?”曹吉祥怒火就在心头,但还是强压着说些好话。 可毗僼就是不说话,也不让他去见。 他刚要动弹,那个小沙弥拦在他身前。 “毗僼!” 曹吉祥嘶吼:“咱家时间有限,请慧静禅师出来!” “噤声!” 毗僼缓缓睁开眼睛:“曹公公怒火攻心,肝火大动,徒儿,去泡一杯菊花茶给曹公公,让公公消火,心静自然是空。” “静你马拉个头!” 铿锵一声! 曹吉祥抽出刀来,一刀劈向毗僼的身上! “啊!” 小沙弥刚好去拦,正好撞在刀刃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而曹吉祥抽回刀,把刀架在毗僼的脖子上,面容狰狞、凶恶,吼道:“咱家问你,慧静在哪?” 毗僼吓了一跳,再也装不了得道高僧了,颤颤巍巍道:“你,你岂可在佛门清净之地,杀、杀人?” 呲! 刀子往下压,刀锋嵌入皮輮中,鲜血如尿液般呲了出来。 毗僼吓傻了,那是他的血啊,呲了他一脸。 “咱家问你,慧静在哪?”曹吉祥管什么报不报复了,先保住自己的狗命再说吧! 这狗屁和尚实在气人,嘲讽咱家,瞧不起咱家,好啊,咱家去死,也带着你同路! 毗僼指了指上面大殿,他不断哆嗦:“疼、疼啊……” “你也知道疼啊?啊?一点情面都给咱家!虎落平阳被犬欺!去死吧!” 曹吉祥面容狰狞,一刀划下去,直接划开毗僼的喉管。 “来人啊!” “把庙门给咱家封死,只留一门!” “庙内香火悉数烧毁!” “任何人不许碰,阻拦者杀!触碰者杀!” 曹吉祥怒吼,是你们逼咱家杀人的! “谨遵提督之命!”殿外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 这些都是地痞流氓,就喜欢搞破坏,就喜欢打砸抢。 曹吉祥也懒得去找什么禅师了,干脆坐在大殿上,看着毗僼一点点死去,莫名其妙的,痛快了。 “手脚麻利点,马上就去下一家!” 曹吉祥念头通达了,心情舒畅了。 就该这样。 皇爷放咱家出来,就是大杀四方的,不是出来受气的! 反正咱家的生命都进入倒计时了,怕个鸟啊!人死鸟朝天,咱家还没鸟,怕什么! 这时,入定的慧静禅师慌慌张张进来:“曹公公,岂能杀人啊!” “慧静禅师?您不是在入定吗?” 曹吉祥讥讽地看着他:“你不是神游天外吗?追寻佛祖的踪迹吗?要立地成佛吗?怎么?不成佛了?来见咱家这个腌臜之人了?不嫌脏了?禅师?” “你、你敢在隆福寺中无礼,老衲要去奉天殿去告你!老衲要请陛下主持公……” 慧静话说半截,生生止住。 因为曹吉祥把染血的刀,拍在他的脸上。 啪!啪! 还带着热乎气儿的刀身,拍在他的脸上。 慧静生生止住了话头,满脸惊恐:“曹、曹公公,您是要干什么?” “叫提督。”曹吉祥大马金刀的坐着。 慧静有点害怕,叫了一声“曹提督”。 曹吉祥咧嘴笑了起来,充满讥讽。 然后恭谨地站起来,从另一张椅子上拿起告示,展开给他看:“传皇爷口谕!即日起,城中信徒所烧香火,须去巡捕营购买,不得私制、私售!” 他将告示塞给慧静禅师。 慧静禅师一看,差点脑血栓:“这、这是巧取豪夺啊!” 啪! 曹吉祥把刀身狠狠拍在他的脸上,在慧静禅师满脸横肉的脸上拍出一道血痕。 慧静禅师咬牙不肯叫出声。 “你说什么?” 曹吉祥问他:“就你这句话,就够砍你的脑袋了!” 慧静禅师气坏了,定是曹吉祥此等奸人,蛊惑圣听,陛下才出了此昏招啊! 不行,老衲这就入宫,请陛下给一个说法! 但是,面对曹吉祥目光灼灼的眼神,他浑身一软:“老衲失言了。” “跪下!”曹吉祥冷哼。 慧静禅师咬着牙,对着紫禁城跪下,叩拜。 “所有墙壁上,必须贴上告示,任何人不许损坏,若坏了一个角,咱家就停一天隆福寺中香火。” “寺中派个僧人,在告示前宣讲,告诉所有香客,去巡捕营购买香火。” “当然了,巡捕营会在庙门口设一小旗,在门口购买就行。” “还有,庙中每日要烧头香,头香一百两银子一炷。” “咱家不管是你们庙里自个烧,还是香客愿意花钱买单,咱家就要看到钱。” “若庙中香客愿意掏钱,大可拍卖,价格不上限,价高者得。” “还有尾香,庙里来买,一炷十两银子,价格不高,你们一个佛像前烧三炷,咱家数清了庙里有多少佛像,就收多少钱,放心吧,不多拿你们。“ “至于其他的,咱家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了,一并贴墙上,全城庙观皆一样,没有例外!咱家不许出现例外!” 听完曹吉祥的话,慧静禅师觉得匪夷所思:“佛家清净之地,岂可沾染铜臭?” “慧静禅师,若您非要这般说,那请您将香客捐赠给庙里的银子,拿出来给咱家,咱家不怕铜臭!” 曹吉祥冷笑:“你千万别说没有,咱家这些年没少往你这里捐吧,慧静禅师。” 慧静低头不语。 京中佛道如此盛行,和太监信佛有着直接关系。 就说王振的家庙,规模堪比隆福寺。 曹吉祥每年都砸几万两银子进来,庙里有多少钱,曹吉祥门清。 “曹公公……曹提督,咱们借一步说话。”慧静禅师懂,太监不就想那个嘛,给。 “干什么?你想贿赂咱家?哼,这是皇差,皇差,懂吗?咱家敢动歪心思吗?啊?” 曹吉祥一把推开他:“慧静禅师,你给毗僼禅师收尸吧,咱家没那个功夫!” “记着,别跟咱家耍心眼,若在隆福寺中,查到一根不该有的香火,咱家就开了你的脑壳!” 说着,曹吉祥啪啪的拍着他光溜溜的脑袋。 慧静禅师气得想哭,他是得道高僧,多少次入宫给陛下讲解佛法,陛下以师礼待他。 可曹吉祥却这样拍他的脑壳。 像拍西瓜一样,啪啪的。 “虔嘉喇嘛那边,你去交代一声,让他照做!” 曹吉祥走出大殿,吆喝一声:“做完了吗?怎么磨磨唧唧的,砌个门都这么慢?” “你?你他娘的不去收缴香火,摸那个小娘干什么?快点干活,小心你吃饭的家伙!” “限尔等一盏茶的时间,再做不好,咱家就杀了尔等!” 慧静禅师不禁一哆嗦。 再看曹吉祥,好像是疯子啊,不止杀和尚,怎么连自己人都杀? 再看看他带来的这些人,身上有伤的、手脚不干净的、地痞流氓的,好像唯一看着正常的,居然在偷一个香客的钱袋…… 这都什么人啊! 不行,老衲一定要入宫,禀报给陛下,绝不能让曹吉祥此等败类,败坏了陛下的声誉! 绝对不行! 用命威胁,干活都快。 曹吉祥留下一个小旗,一个小旗五个人:“尔等驻扎此门口,开始收钱,按照咱家的章程收,不许多收,不许少收,不许多拿,记住咱家的话,仔细你们身上的零件!” “标下遵命!” 这一小旗五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在曹吉祥面前,他们是绵羊,可曹吉祥走了,他们可就凶性毕露了,一个个都是豺狼虎豹。 “都他娘的听着!” “一炷香一两银子,入庙的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拿着一把刀,啪的一声,刀刃拍在桌子上:“只要路过这条街,就得入寺!入寺就得买香!” 有一个秀才打扮的香客懦懦道:“告示上不是说一个铜板吗?” “你说了算还是老子说了算?老子说一两,就是一两!你给老子先拿一两银子出来!” 那小旗直接把刀架在秀才脖子上了。 “这是明抢啊,这是强盗啊!”秀才气得哇哇痛哭。 “要不你就别信,信了你就掏钱!” “让你们和佛祖见面,花一两银子算便宜你们了!” “哼,从大爷这买香,就能见着佛祖,所以就要这个价!” 小旗表情凶悍。 ———— 解释一下:流民时间线缩紧了,应该有个一个月发酵时间的,作者也想这样写,问题是节奏慢,读者老爷是真跳订啊,所以就缩紧时间线了,逻辑上请老爷们谅解! 求订阅!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