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身份-《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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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我。”
是的,于乔玉而言,有景砚便是有了一切,他不必再去害怕什么了。
仙林宫与大明殿的路途并不算遥远,很快,两人在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的伴随下到了大明殿前。景砚领着乔玉进去,大明殿构造反复,门扇众多,一眼望不到里,乔玉一步不敢错,生怕在这里出了事。
绕了几圈后,乔玉总算是见到了元德帝,也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就立刻跪了下来,行了一套大礼。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心里却莫名其妙得想着,元德帝也没有那么可怕。他一直以为做了那么多残忍凶恶的事,该有多凶的面相,可刚刚的一瞥,那不过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元德帝让乔玉起身,走近了来看。昨日景砚一袒露了这件事,他立刻让暗卫去查了,结果自然是景砚想让他看到的,可证据不能做到十全十美,还是有细微细小的破绽,是称心提前圆了过来。
称心知道陈桑想让太子死,可他却没办法对乔玉的事无动于衷。
所以今日元德帝已信了□□分,他原先对乔玉没什么印象,可现在不同了,他要用乔玉去填那些世族的嘴。
元德帝将乔玉夸赞了一遍,又称他是少年英雄,有情有义,乔玉跑了神,注意力全在一旁的称心身上,还胆大包天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称心的笑意都僵了。
重要的不是乔玉这个人,而是他现在代表的身份。元德帝又仔细叮嘱了乔玉接下来该怎么接见陈家,如何深受皇恩,片刻之后,才让称心宣布旨意。
乔玉退了下去,跪在景砚身后,领完了旨才慢慢退了出来。
外面的天已经全暗了,大明殿灯火通明,乌压压的一片太监侍卫等在门前。
他们站的正好是背光处,景砚很自然地牵起了乔玉的手,掌心里是还未干的汗水,轻轻笑了笑,“还是这么害怕吗?背后是不是也汗湿了。”
乔玉反驳,“哪有。原先是有点害怕,可是一抬头,就能看到殿下在我身前,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是句真话。他初见元德帝,即便只是跪在那听着,也心有余悸。可景砚也在他的身前,他的背脊很宽,极为坚强,任由什么也不能打倒,而此刻正在保护着自己。
景砚让那些侍卫太监全先回去了,挑了条小路,带着乔玉慢慢地往回走。
乔玉没怎么跪过人,身骨又不太好,走了两步路,膝盖就疼的不行,脚步慢了许多。
他正想着这路怎么这么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时,景砚就俯下身,半蹲在乔玉的面前,偏过头,微微一笑,“上来,我背你回去。”
乔玉只犹豫了一眨眼的时间,就欢天喜地地扑上去了。景砚经常抱着他,可背是很少的,而且背同抱也不同,是不一样的亲密。
景砚背着他,似乎没费什么力气,又非常珍重,一步步走在离湖水不远处的小路上。湖水边的冰面放了一圈彩灯,隔着枯树荒草,幽幽地照亮身前的小路,隐隐约约的,得很用心才能看的清楚。
乔玉的脸贴在景砚的后背,那一处是滚烫的,轻声问道:“殿下,以后是不是又是乔玉了,不用再当小太监良玉了。”
景砚笑了笑,从喉咙里应了一个“嗯”,又缓慢道:“是不是委屈后悔了,当了好多年的小太监良玉。”
乔玉抿了抿唇,“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当了小太监良玉。”
说完一顿,整个人往上爬,他的下巴抵在对方厚实的肩膀,脸颊贴着脸颊,恶声恶气道:“阿慈可真坏,明知道我不后悔,也不委屈,却偏偏要我说这样的话,再反驳给你听。这话是不是很好听,你才一直逗我讲。”
因为离得太近,乔玉柔软而潮湿的嘴唇随着步伐移动,总是不经意地贴到了景砚的耳廓,若有若有,忽近忽远。
那太软了,只是稍稍触碰,就能强烈地感受到其中美妙的滋味。
景砚的喉咙发紧,他很少失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此时却连声音都哑了,“小玉,别乱动。”
乔玉得理不饶人,不依不饶,还要贴得更近,鼻息全扑在景砚的耳朵里,“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景砚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嗯,是。所以小玉以后要多说给我听。”
乔玉才安分了下来。他整个上半身都贴着景砚的后背,起起伏伏,两个人似乎融成了一体,没什么能叫他们分离。
回了仙林宫,锦芙服侍他们用了晚膳,乔玉一脱衣裳,就钻到了床上看书。他伏在被子上,上衣很薄,散成一团,腰间细白的皮肤全露在外头,又透着红,其中有一个浅浅的腰窝,就那么凹陷着,像是在吸引着别人的吻。
景砚该吻上去,但不是现在。
大约是太累了的缘故,乔玉没多久就自己睡着了。
锦芙将今日的消息送了进来,正瞧见景砚抱着乔玉,将他搬到被子里,动作又轻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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