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菲克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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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内情太多,中国又以孝为大,秦甦不是没有过犹豫,但还是嘴硬地拒绝了。在秦栋梁那道关口,她几乎是跟自己作对般,没有松过口。
所以看到秦栋梁,秦甦有些意外,隐隐的,又有点......不知所措。
陆玉霞肯定是不敢的,她挽上石墨的手臂,“是你吗?”
“什么?”
他们同时往主宾客席看的,所以回答时,石墨看都不敢看她。是他自作主张,作为女婿拜访并且邀请了秦栋梁前来。
他知道秦甦拒绝得也不好受,又做不到拉下脸来邀请,不如他做个恶人罢。
“别装了。”她斜睨他。
“只是一顿饭。”他凑到她耳边。
“知道了,只是一顿饭。”她眼眶又湿了湿,如释重负。
结婚就像个赶场仪式,秦甦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什么话,又被推去换衣服了。
朋友找酒店借了印泥,一蓝一红,给两个宝宝一手一个,在她胸上盖了两个掌印。
秦甦怕是喝多了,揣着这两个小掌印,心都化了,由于太喜欢这婚纱,就这么穿着去敬酒了。
这件婚纱,秦甦后来一直留着,有宝宝的手印、奇妙的“香喷喷”、朋友的祝福吻,还有石墨的画。
*
秦甦自单位辞职后,经常出差,像回到了大学和出国的日子。
她接合同翻译,做口译,带外国人旅游,东奔西跑,还因工作去了参赞家做客,开心留影。
生完孩子后半年,她恢复了秩序。
这种秩序在那段疯狂哭啼包围的日子里,她想都不敢想。真像潘羽织这个过来人说的那样,你走开了,孩子也能生存,一定会有人管的,但你放不下舍不得,就被绑住了,很可能是囚禁。
妈妈重要吗,很重要。陪伴重要吗,很重要。但孩子能跑能跳的日子还很久,而你活力四射的日子在倒计时。
秦甦把脚上的绳子换成了一个铃铛,走到哪里都牵挂着,想起自己有宝宝,心头便叮叮当当地脆响出快乐声响,但脚下自由自在。
宝宝开口喊“papa”了,但那天她不在家。
石墨这么淡定一个人,开心得说话语速都加快了,“小猴子虽然很小,但是很聪明,她居然叫了爸爸。”
她平时就比儿子爱动爱叫,早说话也不意外。秦甦开心了一秒,迅速颓丧。原来真的会有这种计较,为什么没有先叫妈妈?
石墨也忙。能把夫妻生活过得床断板、架摇晃,还得是以前,这一代年轻人压力太大了。他发现小猴子喜欢人,于是把秦书沁和石书沐移交至石峰手里。
职工住宿那片人来人往,小猴子应该很喜欢。
秦甦一直很心疼自己妈妈忙瘦了,又别无他法,母女责任相连,谁肩膀松一点,另一方就要受力多一些。
石墨看在眼里,谋划在心里,做主给丈母娘放假。
石峰欣喜是欣喜,电话里叹了口气,你妈肯定得累瘦。
石墨很没良心,“那就瘦一点吧,正好多吃点肉。”五十了还吃素,也不想想自己还能吃几年肉。
男人就这样儿,良心如在老婆这里,就得渣在妈那儿。
秦甦从北京回来,家里空无一人,婴儿车不在,估计出去了。
她伸伸懒腰,抓紧时间睡了个深沉的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在石墨酒后晚归的密密吻里醒来,迷迷糊糊问,“回来了?”
“嗯。”
她揉揉眼睛,看时间20点多,“今天外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妈都没叫我吃饭。”婴啼也无,遛娃用这么久?
“他们都走了。”
“啊?”
石墨说他解散了带娃队伍,本周娃去他妈那儿。
秦甦震惊,绝不是一天突然形成的计划,可以说是迁城的动静,“怎么没跟我说啊!”
“你也没说你今天回来啊。”他蹭蹭她的颈窝,喷薄出凶重的酒意,“我准备……明天跟你说的。”当然,他明天也没打算说。石墨的计划是明天下午她回来,他们去烛光晚餐、二人世界。
“我特意回来逮某些人有没有晚归,有没有香水,衬衫领口有没有头发丝。”
“那你检查检查。”他解开衬衫口,顺从地凑近,“再闻一闻。”
酒后的石墨又乖又浪漫,瞳孔黑翟石一样,像是炯炯有神,又像迷惑涣散。
秦甦亲亲他,“嗯,很好,奖励你。”
她起身就往婴儿房走,不知道他们都带了些什么走,虽然撂重挑有一阵了,她还是有些主人翁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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