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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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的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还有楼上的包间。

    江鹊也不知什么时候爱看热闹了,搬了张椅子坐在大厅里,看着结婚典礼。

    沈清徽也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

    江鹊泪点有点低,当时新娘准备了一段告白,讲着跟周彦的相遇。

    周彦这么一个大男人,站在台上就抹眼泪。

    江鹊想笑来着,但是也转而想到——

    婚礼的时候,她脸皮薄,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说这些告白,她在海边跟他告白,那天的沈清徽也像周彦一样,眼眶发红,落了泪。

    爱情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渗透进人的灵魂里,让人变的柔软,变的勇敢,变的无所畏惧,也时时刻刻都充满温柔。

    五年的时间,是真的过的很快。

    而他们的爱在这五年里,愈来愈深。

    也想起了很久前沈清徽说的话——

    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磁场,有些人一靠近,人的大脑就会做出判断,爱情的珍贵,也正是珍贵在它要靠缘分与相互吸引,爱情不能被寻找,爱也不是无聊的代餐。

    她时常感叹他们的相遇好微妙。

    沈清徽便牵着她的手,说是命中注定。

    而往往这时江鹊一定要笑他老古董,封建迷信。

    沈清徽就说,“封建不封建的吧,我只知道我爱你,以后也会一直爱你。”

    原本好笑的话题,就走向了一场缠绵的告白。

    江鹊偏头看着沈清徽,婚礼上明明灭灭的光,他的轮廓格外的清晰,岁月好似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太过招眼的痕迹,他的眼神依旧是平静而深邃,依然是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才能有些温情。

    江鹊也依然会时时刻刻为他着迷。

    “怎么了?”

    沈清徽察觉到江鹊的视线,凑过去低声问她,“是不是累了?”

    “没有。”

    江鹊也凑近他的耳边,她牵着他的手,看到他手上的婚戒,这枚戒指,从来都不见他摘过,洗澡的时候都是。

    台上的司仪在问,新郎和新娘回答“我愿意”,江鹊抬头看了一眼。

    周彦和林静在互换婚戒。

    江鹊凑到沈清徽身边,亲了他一下。

    “我也爱你。”

    “我也是。”

    沈清徽也学着她的模样,凑到她耳边,轻声跟她说了一句。

    二人的某种频率好像跳到一切,江鹊笑了起来,沈清徽捏捏她的鼻尖,“走吧,我们回家。”

    “好。”

    因为江鹊最近吃饭也不太按时,二人只来随了个份子钱,看了婚礼才走的。

    跨入了五月,是江鹊的预产期。

    当时预产期说的是十六七号,沈清徽在月初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让她提前住院。

    江鹊当时挺紧张。

    尤其是进了五月后,淮川下了好几场大暴雨。

    去住院的前一晚,江鹊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开了一盏灯,沈清徽洗澡也不踏实,总怕江鹊有什么状况。

    只冲了个澡,五分钟就下来了。

    然后看到江鹊坐在那,从他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捧着看。

    那是一本莎士比亚,软皮的红色的封面,上面绘着莎士比亚的头像。

    记忆也是在这个片刻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又是这样一场大暴雨,会让他想到初遇的时候。

    那天的深夜,江鹊起来找退烧药,他就坐在这儿看着一本莎士比亚。

    而现在,是江鹊坐在这里,长发随意的挽着,侧脸精致好看,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棉质的睡衣,上面有些小熊绣花,整个人有种温柔的感觉。

    只是那时,这个家里好空,空荡到让人觉得一片死寂。

    而现在,多了许多小小的物件,诸如沙发上的抱枕,茶几上的花瓶,甚至是搁在书架上的照片。

    是真的有很多照片,他们度蜜月的照片,江鹊选了几张洗出来,选了白玉色的相框表进去。

    甚至还拉着他去拍了一组孕妇照。

    那个孕妇照也很漂亮好看,是江鹊从朋友圈看到的什么私房摄影。

    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拍的,审美很好,在一个民宿里拍的。

    白色的海马绒开衫,里面只有一个同色同材质的小吊带和小短裤,露出了圆润的腹部。

    场景都很生活化,更像是平淡生活里的温暖碎片。

    那会是怀孕六个月的江鹊,她拉着他一起,眼神笑盈盈地看过来,摄影师让她自由发挥,江鹊就坐在他身边,忽然向前倾身吻住他。

    那时他只想,希望她永远都这样快乐开心,他甚至想到了这几个月来,江鹊每天都是笑着的。

    听到声音,江鹊放下了书,看向他。

    “你来啦,”江鹊把书递给他,“现在才九点多,一点都不想睡,你给我读一会吧。”

    单人沙发换成了双人沙发,这一隅小小的角落里也尽是温馨。

    沈清徽拿着书,随意掀开了一页。

    “在时间和外貌让爱枯竭之时,爱依然被滋养,新鲜如初,我把这茫茫宇宙视为虚无,除了你这玫瑰,因为你是我的万物。”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性感,外面的暴雨噼里啪啦的下着,房间里是别样的静谧。

    而在这样的静谧下,江鹊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读一首首诗。

    “宝贝,你爸爸好厉害。”

    江鹊的手搭在肚子上,“还有几天就要见面了,你也要好好跟妈妈一起爱他。”

    沈清徽把书扣在桌子上,偏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攥着她的手,心跳一下一下,很是紧张。

    但撞上江鹊的视线,又觉得,这一生漫长的路上,有很多很多有爱的片刻,是她装点着他往后的生命。

    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更像是他遇上春天的序曲。

    日子是真的很巧。

    江鹊的预产期本来在五月十七号,结果十七号迟迟没有反应,沈清徽倒是沉不住气,去找了医生好几趟。

    最后,还是江鹊打了催产针。

    五月二十日,连绵了多日的大雨停歇。

    江鹊产下了一子一女。

    儿子叫江时暮,女儿叫沈佳期。

    佳期未晚,朝朝暮暮。

    三十五岁前的那夜暴雨,让他遇到了三十五岁迟来的心动,那是他人生里未晚的佳期,往后,与江鹊的爱更不止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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