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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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鹊指着那说,“还是沈先生种的龙沙宝石最好看。”

    一会又闭上眼睛,由着他牵着走。

    沈清徽笑着问她,“我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那也挺浪漫,人生第一次迷路。”

    英国不同于国内,这里除了大都市,其他的地方比国内的山村还村,一条马路通出去,连个车站和一辆车都不见。

    那天确实是迷路了,一路走到天黑,才撞见了一辆cab.

    司机还是个印度人,说着一口很难懂的英语。

    江鹊坐在车里跟沈清徽笑,因为时间太晚,错过了火车,只能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馆。

    那旅馆很小,两层小楼,一楼还是像个迷你酒吧,房间也不算太隔音,总能听到楼下的英国人在喝酒看球赛。

    江鹊穿着睡袍出来,扑进他怀里,小小的旅馆,有点森林里的潮气。

    沈清徽问她,“今天是不是特别遗憾?”

    “怎么会,今天也特别开心,其实有你在身边,就已经特别满足了。”

    在后来,更难忘的,还是沈清徽的37岁生日。

    本来预计那天要去捷克,但江鹊临时改了行程,八月底,他们去了芬兰的罗瓦涅米——这里也是圣诞老人的故乡。

    八月不是看极光的好季节,当地人都说极光要冬天来看,可偏偏也是那天,他们撞了一回好运。

    江鹊原本计划在这儿呆一周,看不到也没关系。

    但也是那天夜里,江鹊跟沈清徽在旅馆里,她睡很晚,沈清徽陪着她等。

    那天的天空水洗了似的澄澈,绿光从远处蔓延开,在天空中动荡模糊,漫天的星辰闪耀,那道绿光变幻成弧状、放射状,在夜空中流动着。

    沈清徽偏头看她,光线明明灭灭。

    他在二十多岁时来了好些次,在最适合看极光的日子里,一次都没撞到过这样炫目的极光。

    而偏偏在三十七岁的这天,本不是看极光的日子,走了一会大运。

    他忽而偏头,揽着江鹊的肩膀,落下了一个吻。

    “沈先生,我又陪了你一年,三十七岁生日快乐,”江鹊笑着说,“今年没有蛋糕了,但今年你还有我。”

    沈清徽笑着将她抱进怀里。

    是很好。

    三十五岁时遇见了她,三十六岁将她留在了身边,三十七岁这天,跟她在芬兰的罗瓦涅米,看了一场炫目的极光。

    和她在一起,也才是渐渐地明白,爱从来都不是单一的得到与给予,那更是相互的给予、并且唤醒对方给予的愿望——爱才能存在。

    这一段蜜月旅行,持续了足足有四个半月。

    江鹊与他经历了很多第一次。

    比如第一次浮潜。

    比如第一次看到极光。

    比如第一次去英国皇家大剧院看话剧。

    又比如第一次同他滑雪攀岩。

    那些他曾经独自走过的路,现在有了江鹊陪他,只是时隔了这样十几年,沈清徽的心境已经变了,他不再像那时一样自由,他有了一处让他心甘情愿的羁绊,有了一处属于他的港湾。

    他仍旧热爱生活,也同样地爱着江鹊。

    江鹊更是如此。

    沈清徽教会给她的爱,从来都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我爱你,那更是一种态度。

    他们平等的爱着彼此,给予对方尊重和理解,更是同样地爱着生活。

    爱不是占有也不是被占有,爱是只在爱中满足。

    也正应了那一句话。

    我是爱你的,我们也是平等的,更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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