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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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真的变了好多,半年,她呆在沈清徽身边,蜕变的更明艳更惹眼。
他去了她的公司很多次,偷偷地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看她录音的认真样子,看她跟她的同事谈笑风生。
那个老板对她有好感。
看她上了沈清徽的车。
他把她读的小说听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你爱上了某个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沈明懿的爱是占有与不顾她的意愿,是对待私有品的占有,他觉得没有错,她害怕了才不敢逃离。
可也不知道是哪一步错了。
是怪沈清徽的出现?怪那天的暴雨夜他把江鹊赶出来?还是怪江鹊?
沈明懿站起来,走到她的身旁。
沈明懿在她的身前,她的手反绑着,手腕木痛。
沈明懿捏起她的下巴,他的线条绷得很紧,眼神停留在江鹊的脸上,他忽然伸出手,将江鹊揽进他的怀里。
江鹊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沈明懿第一次拥抱她,也是最后一次,他死死地压着她的后背,怕她跑掉,怕她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不敢给她解开手上的绳子。
沈明懿用的力气很大,他身上有很重的烟味
,让江鹊很不适。
一滴滚烫的泪滴进了江鹊的脖颈,他的声音很哑,有一丝颤抖。
“江鹊,你他妈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一天看出来过,”沈明懿的喘.息有些粗,他死死地揽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胸膛里,“我对你这么上心!”
江鹊不说话,沈明懿这回没强迫她。
可她的沉默,让他的情绪在失控。
“你要听实话吗?”
好久,江鹊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很小,但终于说出口。
沈明懿松开她,他低头看着她,一双眼睛发红,布满血丝。
“说。”
“沈明懿,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打人的时候很感动,”江鹊平静地说,“我只是觉得,我要好好活下去,我不得不屈服你。”
是意料内的答案,可听在耳中很刺耳。
远处又传来一连串的警笛,这里是沈家地产的烂尾楼,周围特别的空旷,声音听的一清二楚,他听到应该是来了很多车子,来了很多特警。
王警官在下面拿着喇叭喊话,希望他出来自首。
这时间,连跟她吃一顿饭都不够。
沈明懿叫了江志杰,使唤他,去把沈清徽叫进来。
“你要干什么?”江鹊的心一下提起来,她知道沈明懿是个疯子,她不知道沈明懿又要发什么疯。
“你怕我打他?”沈明懿忽然弯腰,把她手腕上的绳子拆开。
被紧紧地捆绑了太久,江鹊的手已经麻木了,手腕上刺痛难忍。
她偏过头去,不想看他。
沈明懿讥讽扯唇。
江志杰举着双手出去,同王警官说了沈明懿的要求。
王警官偏头跟旁边的专家商议。
“不用了,我上去。”沈清徽没有犹豫。
“不行,万一他伤了人。”王警官不赞成。
“他是沈明懿,我们没有筹码。”
王警官静默了,只能默许,而后叮嘱他,“特警在对面的楼上找位置,一旦有危险,我们只能……”
沈清徽点了点头。
这是先前沈睿言投资的楼盘,当初宣传要做成淮川景色最秀丽的高端小区。
最后成了这副光景。
一楼有积水,污浊浑臭,台阶上一踩就飘
起了一层土。
沈清徽上楼,就看到沈明懿站在那儿,江鹊坐在椅子上,毫发无伤,沈清徽松了口气。
江鹊的眼眶在看到沈清徽的时候酸涩起来,沈清徽用眼神安抚她,
但拐角还有一个人,沈清徽眯了眯眼,看清那是封远弘。
“三叔。”沈明懿手上拿着一把刀子,锋利的刀刃泛着冰冷的锐光。
沈清徽看着他。
沈明懿走到了封远弘身边,封远弘还没死,口中发出呢喃不清的呻.吟。
他抬手扯着封远弘的领口,椅子摩擦过水泥地板,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封远弘发出濒死一般的痛苦声音。
沈明懿一脚踹过去,椅子腿发出咔嚓的细微声。
封远弘没醒。
沈明懿又是一脚踹过去,像在疯狂发泄着心口的情绪。
“噗……”
封远弘突然吐出一口血,终于勉强地睁开了眼睛,鼻青脸肿,无法说出话。
沈明懿拎着他的衣领,凑近到江鹊的身边,声音冷凝,“他哪儿碰的你?”
江鹊呆住,好像最难堪痛苦的回忆被揭开。
“他手碰你了吗?”
江鹊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眼眶酸痛起来。
“这儿是吗?”
“啊——”
沈明懿又是一脚踹在封远弘身上,手起刀落,刀子插中了封远弘的某处。
封远弘惨叫起来,身体剧烈的抖动抽搐起来。
鲜血溅在沈明懿的身上。
江鹊崩溃,不敢看他。
沈明懿踹翻椅子。
他目光转到沈清徽身上,他看他的眼神很冷,沈清徽不动,是怕沈明懿发疯伤到了江鹊。
“江鹊。”
沈明懿走到了江鹊的身边,他抬手,拿起她捂住耳朵的手。
江鹊好似触电,疯狂地甩开他的手,她的声音颤抖,“沈明懿,你就是个疯子……”
沈明懿把刀子递到她的手里,两只手握着,让她合上手,握住刀柄。
隆冬的天,沈明懿只穿了一件连帽卫衣,他拉开拉链,里面一件t恤。
他握着她的手,让刀尖对着他的左胸口。
“你恨我是不是?”他握着她的手,左胸口抵着刀尖,他直视着她,眼神坦荡赤诚,“江鹊,你心里从
来都没有过我,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
“我从遇见你那天就想好了跟你有个以后,我带你去美国,去西雅图,去丹佛,去曼哈顿,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他向前凑,刀尖刺破皮肤,红色的血氤氲开。
他不喊痛,一双眼睛里,只看着她。
江鹊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脸上毫无血色,眼泪不住地往外流,是恐惧,“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沈明懿的一双眼睛胀痛发红,他转头看着沈清徽,额头上冒出一些隐约的青筋。
“沈清徽,江鹊的十八岁是我的,”沈明懿笑了,一字一字,笑着笑着眼眶就潮湿,“我的命都是江鹊的。”
“……”
“我的爱也是她的,”沈明懿说,“你以为只有你的爱是爱?我的占有欲、我跟她的两年也是爱。”
江鹊崩溃地大哭,她的手根本握不住那把刀子,沈明懿死死地扣着她的手,刀尖一寸寸没进皮肤,江鹊吓得心脏剧烈地跳。
沈清徽终于开口了,他的瞳孔缩了一下,他说——
“沈明懿,你不爱她,在你吓到她的那一刻,你就该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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