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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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鹊小跑着去开门,在室内穿的薄,就短短几步路,她的鼻尖儿冻得发红。

    晏婧晗没进来,跟她说,换身衣服,带你出去一趟。

    江鹊一双眼睛看着她,有点发红,慢声问她去哪里。

    脑补的恶俗情节并没有发生。

    晏婧晗说带她去警|局找沈清徽。

    江鹊一路上心情很是难过,脑中更是茫然一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反应。

    晏婧晗,怎么会是沈太太?

    她决不相信沈先生是那样的人。

    晏婧晗带她去的是在举行追悼会的祠堂附近的警|局。

    她打了声招呼,做了登记。

    然后有一个房间里,有警|察在审讯,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头发有点凌乱,神色狼狈。

    江鹊隐约觉得她有点眼熟,脑中仔细地搜寻了一圈,回想起了某家超市里的收银员。

    之所以留下印象,还是因为那天她神色也如现在这样恍惚。

    当时还把江鹊吓了一跳。

    “其实我也没别的特别想告诉你的,沈清徽可能不会对你提起这些,说也只会是三言两语带过。”她下巴扬了扬,“里面那个

    女人,叫于书云。”

    江鹊很安静地听着,自觉没有问关于电视字幕上的“沈太太”三个字。

    沈清徽年轻时做慈善,并不是他的本意,是因为沈容信以前成立了一个希望工程。

    庄景月将其交到了沈清徽的手中,他便也接着,也就是每年资助一些山区的孩子。

    沈清徽倒也没什么异议,觉得做善事也是好事一桩。

    庄景月说不够,容信以前有时间,都是亲自去山区的。

    沈清徽只得照做。

    也就是那一次,有一个女孩默默把他记在了心里。

    在遥远的北方山村,上学都好困难,突然有一个好心人资助着村里建了学校,买了教材。

    本来是憧憬着能够同这个人道谢,可见了,他年轻英俊,待人温和有礼。

    于书云的成绩相当好,从一个小山村里考到了淮川的211知名大学。

    是拼了命的努力,只盼着能再见他一面。

    她开始四处打听他的联系方式,想方设法地找他,起初是想同他表达谢意,让他看到自己多优秀。

    后来,感激扭曲,于书云开始幻想,沈清徽资助了她走到淮川,她的生命之所以绽放都是因为他。

    她开始渴求更多,想要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以自-杀威胁,以退学逼迫。

    她出现在沈清徽有可能会出现的所有地方,以他秘密女友的身份自居。

    沈清徽不是没出过声明,可效果微乎其微。

    沈清徽冷处理,出了国,也是在那一年,庄景月确诊阿尔兹海默症,本就总提沈容信,后来句句都是沈容信。

    沈清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循规蹈矩,他从淮川跑到了巴塞罗那,赛车,攀岩,像一头绝望的困兽,遍体鳞伤却仍旧苟延残喘。

    晏婧晗也是在这一年认识了沈清徽——认识他,也是因为唐漠告诉她的,说车队来的新人,摔车摔的很猛,夸张的一次身上六处骨折,赛车服的气囊全部炸开。

    唐漠笑着说,知道的这是赛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嫌命长。

    同年冬天。

    于书云注册了一个账号,得不到

    要毁掉,她在网络上、在媒体面前大肆抹黑沈清徽,自爆有抑郁症,沈清徽资助她是别有目的。

    更有有心人开始谈论唐吉玲与沈邺成的绯色新闻,47岁的男主人与18岁的保姆,现在更有沈清徽与18岁的女学生,说变-态还真是遗传。

    网络发酵失去控制,沈家地产的股价下跌,楼盘的价格也一路走低。

    沈邺成终于坐不住了,坐飞机到巴塞罗那。

    沈邺成说,你想脱离沈家,可以,跟晏婧晗领证,把晏家的关系给我打好,以后你想怎么作怎么作,死之前,把你最后的价值给我做了。

    晏婧晗也被晏家胁迫着回来。

    沈清徽还身上还是绷带,胳膊吊着石膏。

    两人在淮川领了一张结婚证,十分钟后走向隔壁的离婚窗口。

    这本结婚证,仅存活了十分钟。

    沈清徽对她无任何感情,晏婧晗更是。

    压下一则新闻,要用更大的新闻制造爆点。

    也是同年,沈清徽彻底从沈家地产摘出来,再也没回过沈家一次。

    “所以……你的意思是……”

    江鹊一时难以消化这样复杂的东西,可唯一确定的,是在所有的一切沉淀后——

    她很心疼他。

    也是这一刻,江鹊忽然意识到,他经历那些,让她好心疼。

    永远忽略他的母亲,冷漠的父亲,被人纠缠骚扰抹黑的善意。

    他经历的更多、更苦痛,可他在她的面前,却永远温和,永远耐心专注。

    沈清徽从不向她抱怨分毫,也从不对她提起自己的过往——单拿出一件,都足够沉重。

    他同她在一起,是希望她快乐。

    也是这一刻,江鹊恍惚地想到了对于这段关系,沈清徽曾经说的一些话。

    他总说,希望她记得她久一点、希望她能开心、希望他能让她体验被爱。

    半年里,他从不对她有过逾越,爱意却在小事上处处熨帖。

    即便是在那天差点擦枪走火,他也及时停下。

    她也总想,沈先生,您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确定呢?

    沈清徽总是抱着她说,你才二十岁。总是觉得后面还有些话,他从没说出。

    现在想想,应该是,你

    才二十岁,以后不要后悔。

    江鹊忽然好心酸,他将全部的选择权都交在她的手中——他,才是被她选择的那个。

    她的沈先生,比她年长十五年,独自经历了更多的苦痛和黑暗,却仍然耐心温和地对她弯腰,他用熨帖的爱意引导着她自信、善良、勇敢,从不对她有过任何的要求,给她独一无二的温柔,又事事纵容她、尊重她。

    他也有他的不确定,恐她还太年轻无法承受。

    江鹊眼眶酸的难受。

    晏婧晗淡淡笑了,“别哭呀,我可不是来惹你哭的——只是想要你知道的更详细些,沈清徽说的太粗糙,到时候肯定教你误会。我也有过二十岁。”

    “唐乐安……”

    “是我跟唐漠的孩子。”

    江鹊泪眼朦胧里想起沈清徽曾告诉过她,唐漠过世了。

    晏婧晗比个了个“嘘”。

    晏婧晗说,“于书云可能要被拘留了,你在这等他吧。”

    “好。”江鹊吸吸鼻子,“你呢。”

    “我要回临江了——唐漠是临江人,我这回回来,是给唐乐安上户口的。”

    “你……”江鹊忽然也很心疼这个女人,她很漂亮,很优雅,独自抚养着一个八岁的孩子。

    “不管发生什么,你也会坚定选择沈清徽,不是吗?”

    “是。”

    “所以我也会选择唐漠,他在不在,他都是我的唯一。”晏婧晗笑笑,“我走了。”

    “好,晏小姐,再见。”

    “再见。”

    沈清徽在王警-官的办公室聊了几句。

    王警官对沈清徽的印象很好,所以能说的就多说了几句。

    沈清徽也自知有些事情不能问,所以也只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沈明懿现在应该回来了,但是还不知道他躲在哪里,”王警-官说,“虽然这样说不太好,要是你有消息……”

    “能不能给他找个律师?”沈清徽默然了几秒,“他才二十出头。”

    “但也是成年人了,”王警官叹气说,“找个好点的律师,试试吧。”

    “王队,于书云那边说话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的警-察进

    来。

    看到沈清徽在这,警-察犹豫了一下,看向王警-官。

    王警-官示意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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