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知道的!”江鹊其实心里能猜到大概是什么事情,她伸手抱了抱他,“你有我的。” 沈清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江鹊才到他的下巴,她仰头看他的时候,眼神很柔软。 沈清徽心里大概是有什么心事,他的目光很沉,最后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揽住了她。 江鹊在家里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头发随手挽了起来,露出的一截脖颈白皙纤细。 沈清徽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等我回来。” “好。” “无聊了自己看会电影,我给你选了些片子,在茶柜上。” “好。” “十点就要睡觉。” “好。” “冰淇淋只能吃一盒。” “知道啦,你好啰嗦。” 沈清徽抱着她,有一种无声温情,心口是有些说不清的复杂话,想说,又不知如何启口。 “晏婧晗的事情,我晚点回来再告诉你。” 静默的空气中,只有喜鹊叽叽喳喳了几声,他的声线很平却很沉稳。 江鹊点点头,相信他。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响,江鹊松开手,“你快去吧,我等你。” 她像一条鱼,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然后去旁边拿了鸟食。 隆冬的潮湿里,这是他唯一的一片温情所在。 电话是程黎打的,已经打了很多通。 沈邺成已进入弥留之际,随时可能要不行了。 沈清徽去医院的时候,私人病房外已经站了一圈人。 病房是套间,客厅里真是好些人,那些面庞,都泫然若泣,但扫一眼过去,没几个熟脸孔。 唐吉玲的衣服好几天没换,脸色憔悴,作出了一副尽心尽力照顾重病沈邺成的模样。 沈睿言神色悲泣,有人静默地跟他握手,他时不时揩一下眼角。 沈清徽看的很麻木。 绕过一行人,里面的门内,是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罩的沈邺成。 半年前的一场中风,接二连三又查出了许多毛病。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八十六的年纪,还包机找了最顶尖的医生做了一次手术。 可到底也没留住这口气。 沈邺成早在半年前就知道自己可能熬不住这场病。 除夕夜,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老爷子昏迷了一整天,大概是回光返照,深夜时分勉强睁了眼。 床边守着的是庄家人,沈邺成迟迟未立遗嘱,是想拖着,以为沈清徽不管还是施压不够,却不曾想,沈清徽不插手是真的不插手。 他这把老命,怎么能跟沈清徽熬? 昨夜托了邵闻瑾秘密叫了律师,简单地做了遗产分割。 他撑着一口气,是想等这个儿子亲自来一趟。 沈清徽推门进来,站在他床边,眼神很冷淡地看着他。 沈邺成的眼睛浑浊,半年不见,原本他还有些精气神,现在已经枯槁的像一棵将死的枯树,整个人瘦的快脱相,只一把骨头。 有钱也不一定能有个善终,在病的最后阶段,沈邺成只能插胃管,吃喝拉撒全都在这张病床上解决。 沈邺成的唇翕动,断续地想说点什么。 护士凑过去,帮他取下氧气罩。 沈清徽往前走了几步,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沈邺成的喘|息声很粗很重,“我走了……还有晏家……” “你想说晏婧晗?”沈清徽凑近了去听,勉强辨别出“晏”字。 沈邺成的视线涣散。 沈清徽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来一本证,递到他眼前。 “我和晏婧晗做了几年戏,您大可不必为我编排,沈家的东西,旧10光zl除了该是我的那份,别的我也不要。”沈清徽低着头看他,神色很静。 沈邺成的呼吸更剧烈,旁边的护士连忙给他重新扣上呼吸罩。 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也……没看错你。” 沈邺成的唇抖动着,断续地一句话,手忽然攥住了沈清徽的手。 沈清徽低头看,他的手上布满了褶皱,干枯的有些吓人。 沈邺成也怨不得别人,对这个儿子,确实从未上过心、也未尽过身为父亲的责任。 只因为他曾经有个过分优秀的儿子沈容信,将所有的爱与关注都给了他。 就算后来沈清徽出生,也少了那些爱意,只觉得他是维系着庄家的纽带。 沈邺成将他当成一枚棋子,他不管沈清徽是否有自己的想法、走多少歪路,只要这个儿子还留着一口气就还有他的价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