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珍贵的第一次-《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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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那个女孩还告诉她,这东西没什么好怕的,还跟她讲硬度和时间还有尺寸。

    女孩说的津津有味,江鹊却忍不住想干呕,是一种心理性的恶心。

    江鹊站在镜子前穿好睡衣,不想这样的事情,不会痛苦,但想起来,心上像压了一块石头。

    江鹊更觉得自己在心理上是残缺的。

    或者更应该说,她的很多观念,都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了,而她自己并未察觉。

    江鹊没在浴室待太久,她默默开门,沈清徽正开着床头灯看书。

    暖黄色的光,他穿着睡袍的身影像一副温暖的画。

    江鹊走过去,掀开被子从另一边上床。

    沈清徽将书放到床头柜,“这么久,是不是又哭鼻子了?我看看。”

    本来是开个玩笑,哪儿想江鹊窝在他胸口,一句话都不说,脸正好蹭在他的脖颈处。

    柔柔软软的头发,还带着一丝潮湿的香气。

    沈清徽索性转了个身,换了个姿势将她揽在怀里。

    睡袍的领口松散微敞,江鹊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隐约又看到那道疤痕。

    他承受的远比她多太多,每当他俯身用过分温柔的口吻跟她讲话的时候,都分外让她感动。

    不能为他做些什么,让她心里觉得亏欠。

    江鹊心跳很沉,一下下很清晰。

    她的声音轻,说,“沈先生,我觉得很难受,因为不能给你做什么,如果您觉得不公平……我,我什么都可以……”

    ——的确,她泡在那样浑浊的地方,听的最多的,是不入流的荤话。

    只记得有人说她,沈明懿留着她,是因为她是个处,处可太难找了,要是放外面,有的是人愿意出大钱。

    外界给她灌输的,是那个膜是女孩最珍贵的东西。

    沈清徽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没动。

    江鹊的手动了动,很轻地,碰到他睡袍的带子。

    沈清徽的手攥住她。

    他的手温热,干燥,有力,手指的轮廓修长。

    他让她抬起头来。

    江鹊眼睛发酸,有一瞬间的模糊,但她咬唇撑着——对那种事,她从来都没有做好准备过。

    只有恐惧,害怕,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想呕吐的感觉。

    他与她对视,是在斟酌,对这样的事情,怎么跟她说才更好。

    有些错误的观念,只能用温柔去一点点纠正。

    “你以为,你可以用你的身体可以取悦我?”

    江鹊看着他,不说话。

    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姑娘某些观念是错误的。

    “我对你好,不是希望你这样做——不希望用你的身体取悦我,或者用你的身体去挽留一段感情,”沈清徽说的很慢,“爱才是性的基础,我同你是处在一段平等的关系中,我会尊重你,理解你,支持你。江鹊,我也希望你能知道——”

    “……”

    “我三十五岁,对一段感情的态度不是轻浮,”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不是那些场所里的任何女孩,你是江鹊。”

    “是因为……您对我太好了,我只觉得,那才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珍贵的从来都不是那些,珍贵的是你,”沈清徽腾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的小下巴,认认真真地说,“珍贵的是你,江鹊。”

    江鹊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太矫情,可被他用这样温和又庄重认真的态度对待着,她的一颗心整个都酸涩起来。

    她觉得愧对他。

    她的想法好幼稚。

    江鹊哭着说,“沈先生,我可能对那种事有不好的反应,我可能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做好准备……”

    沈清徽抽了几张纸巾,温柔地覆在她的眼睛上,很小心地给她擦眼泪。

    他笑着说,“我又不是贪图你的身体,我倒是希望,在这段关系里,你能够勇敢起来,做个自信坚强的女孩,我能让你体验到很多美好的事情,就已经很满足了,江鹊的初恋,应该是美好的,我总要让你体验到被爱的感觉,对不对?”

    这样说完,江鹊哭得更厉害了。

    她是不该哭,可是忍不住。

    于她而言,沈清徽是光,将她带回一个明朗的世界,将她宠爱地对待着。

    江鹊闷在他胸口,起初还是小声哭,到后面愈发止不住。

    沈清徽像哄小朋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

    “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沈清徽揽着她说,“你可以依赖我。”

    “……”

    “也可以加个条件。”沈清徽故意说。

    江鹊抬起头,纤长浓密的睫毛湿成一簇簇。

    “等你找到工作后,有时间别忘了给我做做那道汤,”沈清徽低头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好笑地说,“哪儿都吃不到,还是得你来做才好吃。”

    江鹊后知后觉,然后重重点头。

    沈清徽将她的头发拢了拢。

    “快睡吧,小哭包。”

    话音才落,江鹊忽然凑上来,吻了下他的唇。

    大概是有点没分寸了,鼻尖磕到他,她闭了闭眼睛,唇瓣相碰,她只觉得,自己缥缈的贪恋和喜欢,终于落地生根。

    ——珍贵的是她,他对她,是认真的。

    旁人那些畸形的观念,什么都不是。

    只有他给的爱,才是最真实的珍贵。

    沈清徽的手隔着睡衣,揽着她的腰。

    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可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种时候带坏她,至少,等她纠正过这些错误的观念。

    要等她一点点进入了他的世界,等她勇敢自信,能够终于明白这是一段平等的恋爱关系的时候。

    爱与性,是享受,从来都不是单向的绑|架。

    “沈先生,晚安。”

    江鹊也分外认真地看着他。

    眼睛哭多了有点酸胀。

    沈清徽笑了笑,“晚安。”

    大概是知道他无底线的纵容与温柔,江鹊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闭上眼睛。

    沈清徽也是由着她靠在怀里。

    被她依靠的感觉很好,而最重要的,是这样睡前看到她、睡醒她还在身边的感觉。

    一颗溺在黑暗里的心,终于能窥见久违的春天。

    从这天后,江鹊终于坚强了不少,至少能每天早上直视着他的眼睛,笑着跟他说早安。

    沈清徽也难得有点眷恋早上的时光。

    江鹊投了简历,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都是先看手机,有没有收到通知。

    沈清徽抽走她手中的手机,俯身刚要落下一吻,江鹊忽然伸出手捂住嘴。

    “我还没洗漱。”

    江鹊飞快地从床上翻身下来,去浴室刷牙洗脸。

    出来的时候,江鹊沈清徽已经在楼下,他站在清晨明亮的光中,拎着一只水壶正在浇花。

    院子里的水流汩汩,龙沙宝石开的艳丽茂盛。

    他站在花墙前,身姿颀长,姿态随意也优雅。

    江鹊跑到他面前,沈清徽听到动静,一回头,她正好跑过来,张开手,稳稳当当地接住她。

    江鹊踮起脚勾住他的脖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淡淡的薄荷味,像在心尖蔓延开。

    沈清徽揽着她的腰,将浇花壶放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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