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江鹊半梦半醒,抬起手腕晃了晃,像风铃一样的小小的声音,悦耳动听。 她翻了个身,就是他温热的胸膛,江鹊睁开眼睛,在黑夜中看着他。 别墅外面的廊灯没关,一点黯淡的光蕴着,他的睡袍微微敞开,这样凑近的昏暗光线,江鹊忽然看到他左胸口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因为很浅,白天冲浪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怎么了?”她小声问了一句,低垂着睫毛看到那。 沈清徽只握着她的手,静默了几秒,很淡声地说,“七八年前出过一次车祸。” “疼吗?” “都过去了,”沈清徽低头,对上她仰起来的视线,他忽然吻了她一下,“快睡吧。” 他没有说疼不疼,落下这样一道疤痕,肯定会很疼,但他只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至少在这一刻,是真的都过去了,以往他从不肯与过去和解,其实哪有那么多心结,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想起来以前寺庙的住持跟他说过一句话,圣人都会被诽谤,更何况是凡夫,自净其意,心常自在。 江鹊往他怀里靠近了一些,手指轻轻向上,很轻很轻地触碰了一下,疤痕早已随着时间淡化,要凑近些才能看的清楚。 沈清徽笑了,很低的一声笑,“别乱摸,摸出事了你可要负责。” 江鹊茫然抬头,几秒后才明白过来,她忙低下头,几秒后,又觉得自己这个反应不好,像在拒绝他—— 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该拒绝,什么又不是,只知道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应该拒绝任何。 江鹊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抬头,张嘴,想说点什么。 沈清徽却腾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 “你是第一次谈恋爱,”沈清徽在黑夜中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温和地说,“很荣幸我能被你喜欢,我希望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美好的,你应该体验被爱,我比你年长十五岁,是我该让着你。我不是因为你才二十岁所以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恰好二十岁。” 江鹊眨了眨眼睛,好半天,突然想起来先前他说的那一句:要是后悔了,就记得我久一点。 甚至于之前那句,你可以拒绝任何事情,哪怕是对我。 是直到这一刻,江鹊才后知后觉,他对她,从不是口上的喜欢,也不是贪恋这具年轻的身体,他是将她放在心上,用所有的细节去对她好、尊重她。 她从许多人身上看清过这个世界的冷漠无情和残酷冰冷,但只有在沈清徽身上,她才能够小心地做自己,去爱许多事情。 因为他会跟她说,你是独一无二的江鹊,你值得被爱。 对的人治愈她,错的人只会一点点消耗侵蚀她。 江鹊声音更咽,“我可能……我没有谈过恋爱,可能有很多地方会做的不好……” “做你自己就好,”沈清徽的手捏住她的鼻尖,“爱你是我的事情。” 爱这个词,好奢侈,又好温暖。 江鹊把脸埋在他胸口,这样亲密的行为,无关情-欲,他是真切地、在一点点地让她享受被爱。 第二天回去后,江鹊是鼓足了勇气,更准确是说,她想要开始好好生活。 因为他那么优秀,她总要努力一点,往上爬。 她给白蕊打了个电话,是说想辞职的事情。 白蕊静默了片刻,而后让她来一趟公司面谈。 这回轮到江鹊沉默。 白蕊说,“你放心吧,沈明懿还没回来。” 江鹊这才松了口气。 白蕊给她发了个地址,她说自己在巴黎皇宫这忙点事情,让她到这里谈。 江鹊收起手机,跑到沈清徽书房跟他说了这件事。 当时,是那个宠物医生周彦刚上了门,把那只喜鹊送回来。 是江鹊头一回听到喜鹊的叫声,叽叽喳喳,很好听,可能也是因为民间的传言,喜鹊报喜,总叫人听着心里舒服。 书房门没关,那个中年男人笑着说,“这喜鹊命大,那么重的伤都撑过来了,看这势头不错,还是你养的精细。” 沈清徽弯腰看了看,喜鹊精神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大部分时间在笼子里趴着,但是能扑棱两下,在笼子里来回走两步了。 一双大黑眼睛,滴溜溜地看人。 江鹊推门进来的时候,周彦刚走不久,沈清徽正弯腰给喜鹊加食。 江鹊很郑重地说,“我今天就开始填简历,明天投出去。” “行,等面试的时候,我送你去。” “好。” 下午,是沈清徽开车把她送她到地方的。 他只叮嘱她注意安全,有事给自己打电话,说自己在陆景洲的茶馆,结束了过来。 江鹊点点头,或许是因为未来值得期盼,江鹊觉得很轻快。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