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只为你撑腰-《春日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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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鹊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

    “下次谁这么说,骂回去。”

    “……”江鹊惊诧地睁大眼睛,这句话太出乎她的预料。

    沈清徽捏着她的掌心,懒懒散散说,“穿什么是你的自由,谁说不好看,你只管骂回去,我给你撑腰。”

    “……”

    “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江鹊笑了,“不行,不能这样,骂人是不对的。”

    沈清徽握着她的手,难能跟她坐在一起享受着早上的时光。

    “骂人确实不太好,”他故作沉吟说,“但是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你可以大度,可以善良,但不能被人欺负了,是不是?”

    江鹊是被人欺负惯了,还从没有这样的概念——至少在过去的这二十年,向来如此。

    被人欺负了,就要忍气吞声,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自己退让一步。

    沈清徽知道一时半会这姑娘还改变不过来,他站起来,仍拉着她的手,他笑着说,“没事,至少以后你有我撑腰。我可不会给别人讲道理,我只为你撑腰。”

    江鹊眼眶又发酸,她站起来,一点晨风拥着树林中雨过天晴的潮湿味道,轻轻地拂过鼻息。

    她忽然有点冲动。

    江鹊向前走了一步,忽然伸出手,很小心地抱了抱他。

    也不算拥抱,只是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不敢让眼泪沾湿。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有点爱哭。

    这样独一无二的偏袒,是被偏爱。

    沈清徽也揽着她的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怎么老惹你哭?”

    江鹊摇摇头,“不是你惹哭的。”

    说完,又抬起头看着他,“是因为有你,让我觉得以后的日子好像会很浪漫很可爱。”

    书上说,你要做自己,有一个人会出现,他会把迟到的爱都补偿给你,他会很爱你,而且只爱你。

    其实不知道这能否被称之为“爱”,但江鹊却只能知道,哪怕沈先生对她只是一点喜欢,她也会把所有的温暖和阳光都送给他。

    她心里是知道,某些差距不是不看就不存在的,但是她想竭尽她所能。

    沈清徽无声笑笑,他又怎么不是如此。

    是因为有江鹊,才能知道夜晚并不是失眠与寂静,他也才开始期待日出,期待清晨的第一缕光。

    期待以后的日子,有她陪着,有浪漫,值得爱。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钟。

    这个时间午饭早饭好像都差不了太多。

    陆景洲一早让人送来了一辆车。

    还是一辆越野,还打来了电话邀着去吃饭。

    这个度假庄园很大,沈清徽说大部分地方还没对外开放,不过餐厅是预约制的,估计这会来了不少朋友。

    路上还介绍说要去的餐厅是陆景洲特意从日本邀来的主厨,做的刺身和日料是很地道好吃。

    又说起,他们这些人,以前也无所事事惯了,也就对吃喝玩乐上多花点心思。

    又像是怕江鹊误会这个“玩乐”,沈清徽还说是攀岩和冲浪这些乐子。

    “那你平时……不忙工作吗?”江鹊坐在副驾驶座上,好奇地问了一句。

    “忙轮不到我忙,以前闲的时间很多,”沈清徽说,“早些年沈家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插手,有大哥,大哥过世后有我父亲。”

    “……”江鹊默默说,“对不起,好像说到让您不愉快的事情了……”

    “没事,倒也不能说是不愉快,事情能接受,也就没所谓愉快不愉快,”沈清徽神色坦然,又打趣说,“不忙工作,养活你和我还是不成问题。”

    江鹊又认真说,“那我很好养活,我也能工作。”

    沈清徽忽然想到了三毛与荷西,说什么,“不多,不多,我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他好像也能脑补到江鹊,肯定也是这样的回答。

    “沈先生,您笑什么?”江鹊一转头,看到他脸上噙着笑意,不免好奇问道。

    “想起来三毛与荷西。”

    “我也可以少吃点。”江鹊上学的时候看过这个故事。

    “那你知道后半段吗?”

    “什么?”

    “三毛这么说完,就成了荷西的太太。”

    “……”

    江鹊脸色一红,偏头看了一眼,沈清徽面上是在专心开车,但唇角微扬的弧度,分明更是在专心同她开玩笑。

    但是话音落,似乎安静了那么几秒。

    车子拐了个弯,隐约看到了前面的日式庭院。

    外面栽种着竹林,圆形的拱门,一条鹅卵石路。

    沈清徽将车子在路边停下,解开了安全带。

    打开中控前,沈清徽看向她。

    目光相撞,江鹊知道,他好像要说什么。

    “江鹊,除了剩下的几十年,我们也没有别的日子重逢和相遇,”沈清徽探手,帮她打开了安全带,“我会跟你把握好现在的每一天。”

    他从不相信命中注定,缘起缘灭,都掌控在人的手中,遇见江鹊,已经是三十五年来得之不易的幸运,他甘愿做被选择的那个。

    她的人生才刚开始,二十岁,是多美好的年纪。

    往后许会遇见更好的人,是留是去,选择永远都在她手中。

    他甘愿做一回信徒,不需要她为他皈依,他的爱不是将她拴在身旁,是给她足够的自由与尊重,让她去好好爱自己,爱生活,他是在她身旁扎根而生的树,生生不息,永远为她遮阳庇荫。

    能遇见她、她若能一直在,那是他最大的幸运,可如果不能,他就以她的名字做祈祷,也能迷信一次有下辈子,下辈子早点相遇。

    江鹊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觉得最后那半句,像是一句沉重又坚定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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