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划开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是两条刚发来的消息。 ——「在外面住了那么久,今晚怎么说都得回来了啊,刚好家里要来客人。」 ——「之后让人去接你。」 甘蜜望着消息,有点踌躇。 今天就要回去的话,到时候等画展结束都很晚了。 她原本还想问是不是林叔来接她,侧眼见李疏桐沉着气略有些挣扎的模样,连忙过去帮忙扶了下。 迎宾用的板子十分沉重,甘蜜帮着朝上掂了掂,视线随之落在上面。 除了一些既定邀请被印刻在上的名单,最下面一行没有任何名字。 旁边的空档处倒标的有字,笔锋熟悉,是陆老的风格。 那个字是「之」。 甘蜜注意力瞬时被吸引,有些好奇,“这谁啊,居然还能得陆爷爷亲自题的字。” “没有名字的神秘来宾……来头应该很大吧?”李疏桐顺着甘蜜的话,也认真地盯了会儿,“师傅这么有名,来的是什么大佬我都不意外。” 末了,她自顾自肯定自己,“你说说看,什么王羲之王献之,这不都带了‘之’吗,光是想想就很意动。” “你确定吗。”甘蜜眨了眨眼睛,“说不定跟之前硬要来拜访的差不多,是个秃老头呢。” 李疏桐原本还有些延伸开的幻想,此刻听到这三个字,宛若做了时光飞梭机。 她的脑海里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锃亮光洁的头以及稀稀疏疏的几根『毛』。 “………” “你别说,我又要萎了。” ---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陆陆续续有宾客到来。 迎宾板上签名密密麻麻,一旁的名单也填得差不多了。 夕阳西下,咸蛋黄挂在远处山涧,将茶园里的清香踱了层晚间炎热褪去过后的凉爽。 慈善画展在伏水间的后院大厅举行,甘蜜算是社里的半分子,和李疏桐坐在侧边第一排。 这次陆老供给展览的作品并不多,但因为是慈善展,他执笔的三类山水画,青绿,浅绛和水墨——都有所涉及。 布展的大堂延续了他既往的风格,青黑白三『色』交替。 清幽,静谧。 来往宾客络绎不绝,但好似被这样的环境所影响,只偶尔有稍响的动静。 其余时刻只窸窸窣窣,交头接耳之际,没有人大声喧哗。 稍晚些的时候,随着主持人介绍和陆章年的致辞—— 这场慈善画展很快拉开帷幕。 “第一幅画是陆老还在美院就读时候的力作,名为《清云》,这幅画只几笔描绘了清晨的云雾,意境独特……” 甘蜜偏首,认真地听了会儿。 论这些作品,没人能比她更了解,她在书社待久了耳濡目染,光是闭眼就能徒手把这些线条给画出来。 也算是过目不忘的一个本事。 画展还没开始多久,各项慈善拍卖争先恐后。 左右都是差不多的流程,甘蜜百无聊赖。 后排来的宾客里有不少是熟识的世家长辈,看见她身边没有家人作陪,起初都很诧异,愣怔两秒后,随即又热情地打了招呼。 甘蜜一一颔首过去,无聊之余拿出先前攥着的纸笔,随意地涂涂画画。 在最后一幅图展出的档口。 她略低着头,没注意到周遭倏然而来的讨论。 陆章年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在上面拍了拍,“需要说明一下,最后这幅画已经被人预留了,不参与此次的慈善拍卖,只做展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谁不知道大家今天欣然奔来的意图就是陆老这幅从未面世的新画。 俗话说,文商相悖,可这般的泾渭分明却没能体现在今晚,用以文衬是许多商人乐此不疲用来证明自己的好方式。动辄上亿的慈善拍品,不说有多少人是真情实意地想收藏,哪怕只是来叫个价充充面子,也多得是人前赴后继。 而论及被预留,那得是另一层面的身份彰显。 “有人预留?到底谁啊,这么大的面子。” “其他的不说,能让陆老甘愿如此的,也不是一般人吧。” “我其实看到甘家那位了,会不会是她?” 类似的讨论很快蹿行于各处,厅内被刻意压低音调的嗡嗡声笼罩。 随着“啪嗒”一响,侧门被缓缓打开,众人的聚焦点迅即落在那处。 刚刚还在往外怼的窸窣声倏地被压了下去。 门内走出一行人,打头在前的人被拥簇在中央,位于首方。 厅上镂阁原本往下落了满地柔和的光,此刻却被割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