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二之臣(二)-《风情不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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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复洲摇头,又点点头:“过一段时间可能有好事。”

    他们这次来泰国,其实早就跟老挝那边打过了招呼,如果联系得顺利,将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荆复洲在这里面『摸』爬滚打多年,也不是没栽过跟头,所以每逢比较重要的货,都会把消息锁得死死的。这饭桌上的人毕竟还是太杂了,荆复洲没打算说,况且他真正开心的也不是这个。

    男人们推杯换盏聊得开心,只安愿和荆冉是女人,『插』不进话。而这两个女人间的关系也并不好,荆冉没有理她的意思,安愿便自己在那一盅一盅的喝酒。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住空腹这么灌酒,等荆复洲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了。

    涛子看见这情况,笑了笑:“要不我找人先送回去?”

    “不用,她跟我一起走。”荆复洲伸手在安愿的发顶『摸』了『摸』,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猫小狗。安愿动了动,似乎想躲开他,他便把手移开,重新跟其他人聊天。带着女人来参加饭局是常有的事,泰国这边的人对此也习以为常,只是不等人尽兴就自己先喝醉的女人倒是少见。

    男人一旦喝酒,饭局就被拖得很长很慢。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安愿中间酒醒了一次,自己拿着杯子又灌了两口酒下去,这会儿醉的深了,被荆复洲打横从车里抱出来。荆冉有早睡的习惯,周凛为了陪她回来得也早,这个时间估计已经睡下。别墅里静悄悄的,头顶的吊灯亮着,安愿抬头,捂住自己的眼睛。

    “醒了?”荆复洲抱着她上楼,还没走到房间,忽然看见她捂住嘴眉头一皱。他也跟着蹙眉,脚步转了个方向,快步抱着她往洗手间走。安愿在瓷砖地上跪下,抱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随着干呕眼泪也冲出来,出门前化的妆便毁得惨不忍睹。荆复洲在她身后帮她抚着后背顺气,她一抬脸,他便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眼妆晕开,眼眶周围都是黑乎乎一片,好像被人揍了两拳,狼狈又好笑。他伸手抽了纸巾帮她擦,手腕却被攥住,安愿仰着头,借着他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好就着她的动作,扶住她的手臂。安愿眼睛转了转,在洗手间里找什么的样子,最后似乎实在没辙,弯腰把马桶盖放了下来。荆复洲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她已经踩着马桶盖摇摇晃晃地站了上去,手还撑在荆复洲的双肩上,安愿眼神涣散,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我……我给你唱首歌……”

    荆复洲一愣,原本想抱她下来的手就那么悬在了半空中,舍不得打断她。这时光对他来说弥足珍贵,那双手在半空中举着,形成保护的姿态,却没有碰到她。

    她喝醉了,醉得很深。荆复洲甚至不知道,在此刻的她眼里,自己究竟是谁。

    晃晃悠悠的,安愿在马桶上站直,见荆复洲举着手,便从善如流的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来保持平衡。他的眼睛温柔下来,凝视她花得有些难看的脸,安愿张张嘴,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开口。

    “冷暖哪可休,回头多少个秋,寻遍了却偏失去,未盼却在手……”

    “我得到没有,没法解释得失错漏,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不知哪里追究……”

    她的声音顿了顿,眼神飘忽着落在他的眼里,像是想认清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可最终,思维混沌得厉害,她垂下眼睛,低着头,声音轻轻浅浅地哼唱:

    “一生何求,常判决放弃与拥有,耗尽我这一生,触不到已跑开。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这几句歌词好像是耗费了她大量的力气,声音弱下去,身子也软绵绵地倒下来。荆复洲伸着手,她便直接倒在他怀里,那双手臂收紧了,将她拥了个满怀。她脸颊有些烫,隔着薄薄的衣料熨帖着他的肩膀,是全然没有防备的样子。

    照顾着安愿睡下,已经过了凌晨两点。荆复洲把毯子搭在她身上,又在她脸上『摸』了『摸』。烟盒里的烟还剩最后一根,他把它拿出来,然后将烟盒丢进垃圾桶里,火光在房间里亮起,虚弱,明灭。

    脑海里反反复复,只剩下一句歌词。

    我得到没有,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我得到没有。我得到没有?

    连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了好起来的趋势。安愿醒来时觉得头痛,喉咙干涩得厉害,坐起身,看到沙发上闭眼坐着的荆复洲。

    烟头在茶几上堆着,屋内都是呛人的味道。她下了床,光着脚踩了一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回去穿上了拖鞋。荆复洲的手机放在床头,她想看看时间,又怕自己拿起手机会惹他误会,伸出去的手临时换了目标,端起水杯。

    吃过了早饭,安愿跟在荆复洲身后走出别墅。他说要带她看看这边的情况,停机坪上有两架私人飞机,安愿眯了眯眼睛,有点分神。荆冉和周凛上了另外一个,荆复洲拉着她坐到机舱里去,机舱空间很小,加上驾驶员,就显得不是很宽敞。安愿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飞机起飞时她低头往下看,忽然觉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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