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智或侥幸(一)-《风情不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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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众多的碟片里挑选,最终拿起的是《杀死比尔》。这个片子安愿看过,她至今仍记得第二部最后,终于杀死了比尔的女主角躺在洗手间地面上,绝望的哭喊。

    放映厅里关了灯,荧幕上的画面闪过,把安愿的表情照得有些凄惶。但这些荆复洲都看不见,电影放映了不到半个小时,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她棉布裙子的边缘。

    “安愿。”

    “嗯?”

    “就今晚好不好。”

    他的手掌很粗糙,掌心干燥,落在安愿的皮肤上有些微微的烫。她靠坐在他胸前,他的腿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随着他的手慢慢把裙子往上推,安愿的拳头也跟着握紧。

    好像不管怎么样,都逃不过这么一步。

    屏幕里的女人开始大开杀戒,血腥画面不断闪过,安愿闭上眼睛,缓缓靠在他的怀里。荆复洲空出来的那只手到达了她的肩膀,衣领下面,子弹打穿的地方狰狞盘亘,让他有片刻的停滞。

    低下头,嘴唇贴在那块疤上温柔『舔』舐,如同帮助伴侣疗伤的野兽。

    安愿仰起脖子,发出一声类似痛苦的叹息。疤痕上长着新肉,他的唇辅一印上,痛痒感便透过皮肤一直钻进她的心窝里去。她在他怀里挣扎颤抖,荆复洲眼神一暗,像是得了暗示,单手将她锁紧在自己怀里,舌尖轻触那块鲜嫩的伤疤。

    幻觉般的痛最终抵不过丝丝缕缕的痒,安愿像是被搁浅的鱼,而荆复洲是她唯一可以拥抱的浮木。英文对白被谁推远了,耳边充斥的都是她自己的喘息,张着嘴,在明灭的光线里暧昧撩人。

    他的手从裙摆下探进去,勾着她仅有的底线。安愿凭借本能环抱住他的腰,把自己年轻的身体迎上去。怀里的她像一只还没有成熟的青果,透着点涩。

    荆复洲向来自制,这一次却失了清明,手掌下的每一寸肌肤在电影的厮杀声中都被渲染了反差的美,引着他一直向下。衣领的扣子掉下去,碎线头让他心痒难耐,抱着她倒在地毯上的时候,安愿听见他压抑而嘶哑的声音:“……你有过男人吗?”

    起伏落在他的掌心,随着破碎的呼吸起起落落。她像是被俘虏的囚奴,孤岛一片,生死无门。手指颤抖着滑进他的发丝,鼻梁贴着鼻梁,安愿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带着被欲望折磨的无措:“没……”

    地毯是她不曾接触过得柔软,来自波斯某位匠人的手工。那种柔软熨帖着她的背,让她觉得哪里都是绵密的包裹,透不过气来。她想起程祈的脸,想起他带着羞涩和骄傲许下的雄心壮志,想起他拥抱她时贴在耳边干净的呼吸。她又想起小时候她站在人群里,在姑姑的指示下麻木的跪好,给吸毒死去的父母磕头。

    眼泪溢出眼角,藏进她凌『乱』的发丝里。荆复洲的身体附上来,如同午后的噩梦,醒不来,挣不开。安愿伸手抓住地毯边缘随意堆放的抱枕,手心里的触感柔软,背后的地毯也柔软,只有他,全世界只有他,带着野蛮的坚硬,把她坚守的尊严撞击的支离破碎。

    咬着唇却还是哭『吟』出声。

    那眼泪大抵是因为疼,她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荆复洲缓下动作,断断续续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话哄她。耳朵嗡嗡作响,安愿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他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她却什么也听不清。

    艰难的偏过头,她看见电影里死在女主手中的日本女人。隔着一个屏幕,她们四目相对,安愿忽然羡慕起她,不甘又怎么样,终究是解脱,她却要活着,活得长长久久。

    急促的呼吸声里,荆复洲贴着她的脸颊,拥紧她不停颤抖的青涩的身体。

    黑暗漫无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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