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宝-《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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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笑着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过书法画画还不错,可以拿出去卖些银两。描眉点妆也有些心得,当年有位小姐亲自教过,如今也不知道还会满意否?”

    明妍掠了掠头发,笑着说:“满不满意,要试试才知道呀。”

    听到她的这句话,皇上却一时没能开口,边地青草的香气与和煦阳光,似乎在这一刻穿越醇香发酵过的陈旧记忆扑面而来,曾经的年少,曾经不期而遇的那段好时光。

    如今,好像被重新拾起,又好像从未远离。

    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声音中却带着一点沙哑:“嗯,如果不满意,我还可以学。”

    两人说话的时候,陆屿一直偷偷去看白亦陵,满心忐忑。刚才阿陵当着父皇和母亲的面说了那番话,差点把他给美死,应该是不生气了。

    但是他又很想知道白亦陵在大理寺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白亦陵自己不计较不恼怒,陆屿都要心疼的。

    他挤眉弄眼了半天,白亦陵那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过来,陆屿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咳嗽一声,白亦陵总算回过神来,扭头看他。

    陆屿很灿烂地笑了一下。

    白亦陵一愣,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试探地跟着笑笑。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陆屿感觉自己那颗忐忐忑忑,犹犹豫豫的心,一下子就落到实处了。心情陡然明媚,他伸手出去,握住了白亦陵的手。

    白亦陵低声道:“我爹娘都还好吧?你一路进来顺利么?”

    陆屿笑道:“一切顺利。放心吧,姑父姑母都很好,而且现在已经特别喜欢我了……”

    白亦陵:“……你做了什么?”

    陆屿含笑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了三长一短几下敲击,他扭头看了看,无奈地暂时停止了和白亦陵的对话,又去讨人厌地打扰旁边另一对夫妻的美好气氛。

    “对不住,父皇,还有娘。”陆屿说道,“虽然在旁边听着,你们两个人好像已经私自决定把这里的烂摊子扔给我然后远走高飞了,但是我很孝顺,打断你们绝对不是为了报复——估摸着外面收拾的差不多,我的手下来报信啦。”

    明妍道:“来就来呗,难道我见不得人吗?叫进来,看看俊不俊。”

    陆屿翻了个白眼,扬声叫进,让明妍失望的是,进来禀报的是齐骥这个见惯了的呆瓜,当初他会跟着陆屿来京都,就是因为嫌这小子说话直愣听着不爽快,明妍才把他派给了儿子的。

    齐骥带来的果然是好消息,除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在追捕当中的高归烈之外,其他的叛军已经尽数缴械。军心溃散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陆翰身为主谋,反倒被索命恶鬼逼的根本就不敢露面,最后由狐狸侦查小组在御膳房的橱子里发现了他,捉拿归案。

    男儿都有雄心壮志,不是英雄也是枭雄,但陆屿想了想,觉得这个弟弟也是真的倒霉,要是换了他造反造成了这样,恐怕真是丢人到恨不得死了的好。

    皇上令人将陆翰押进了废殿,其余的叛军则交由下臣在外面一一论罪处置。陆翰进门的时候五花大绑,脸色苍白,身上还沾着些许污迹。

    皇上看了他一会,陆翰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过了片刻之后,文宣帝说道:“朕倒是低估了你的能耐了。”

    这话这如此情况之下说出来,倒更像是一句讽刺,陆翰攥了攥拳,说道:“父皇不是低估了臣的能耐,而是根本就没在意过臣。既然臣不能像五哥那样得宠,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那也只能自己拼上一回。如今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自以为是受到了不公待遇,现在大势已去,索性当着皇上的面指出来,也算痛快一回。

    陆屿想怼他两句,琢磨了一下又闭上了嘴。皇上冲他指了指门口,示意陆屿去查看一下外面叛军的处理情况,他便拽着白亦陵走了。

    文宣帝冲着陆翰冷笑道:“看来你对朕的怨气还不少。那你可知自己为何能从出生以来就高人一等,锦衣玉食地活到现在,因为你父亲是一国之君,每天不知道要处理多少事情!你嫉妒你兄弟得到的比你多,比你受宠,那么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本事,又可曾来朕面前展示过?难道还指着朕过去哄着你问不成?”

    陆翰大声道:“父皇不喜欢我,我就是说了又有什么用!”

    皇上霍然站了起来,指着他怒声骂道:“蠢货!朕确实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成天就知道自怨自艾,畏畏缩缩。有什么事不肯痛快说出来,还埋怨别人怠慢了你。你觉得你有能耐,朕有眼无珠看不出来,所以你就造反。行,你要是真能坐上那把龙椅,朕认你有点本事,但你现在成功了没有?”

    陆翰面如土色,嘴唇不住哆嗦,不愿意承认皇上说的是真的,但又无法反驳。

    白亦陵慢慢走下殿前的台阶,说道:“皇上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是这些事他心里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陆屿道:“是啊,这一点我真应该好好学学。”

    他少有的谦虚,白亦陵十分惊讶,笑着想打趣两句,陆屿却又认真地说:“就比如这回,都是因为我给你惹出不少麻烦。幸亏你没事,但凡有个什么万一,我也活不下去了。”

    白亦陵想了想:“临漳王告诉你的吧,那么戴沥真的是你的人吗?”

    陆屿点点头,又道:“也不能算是我的人,顶多是说他想站在我这一边吧。”

    白亦陵道:“怎么讲?”

    陆屿琢磨了一下这事情该如何说,冲他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个戴沥是文渊阁大学士丘潮的门生。丘潮一直冲我示好,想站到淮王府的阵营当中来。但是他这个人在朝中资历高,门生多,身上总是有种倚老卖老的孤高劲,性格自负,办事情也总是喜欢自作主张,所以我一直晾着他,也没有给出过任何表态,看来他是急了。”

    白亦陵明白了。说来说去,丘潮是想在目前的几位皇子当中选择一方投靠,日后新皇登基,赚个好前程,可是他把宝压在了陆屿身上,陆屿却不大待见这个人的倔脾气,有意磨对方的性子,对他的示好态度冷淡。

    这样一来,丘潮便愈发想在淮王面前立功,证明自己的能力,这回陆屿不在京都倒是成了个好机会。

    他知道陆屿喜欢白亦陵,但心里根本就没当回事,毕竟跟自己的安危和皇位相比,一个所谓心上人的分量太轻了。丘潮觉得白亦陵不识趣,于是干脆派人去逼他认罪,想来如果替淮王殿下将这次的危机化解,那就是天大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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