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六零年代大厂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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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六

    章东阳忍着好奇,    礼貌地没有追问她为什么要叫这样奇怪的名字,引着戴誉父女去了小洋房后院的菜地。

    甫一见到章教授的身影,    戴誉就笑着说:“老师,    好久不见啦!您这身种菜的行头挺像样啊!哈哈!”

    对方头上戴着草帽,身上系着花围裙,脚蹬一双水靴子,    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回身看到来人,    章教授笑道:“我就猜到你小子这几天会到家里来。”

    说着,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从菜地里走了出来。

    戴誉也不顾他身上和手上的泥,    快走两步,    给了他一个拥抱:“您咋知道我要来呐?

    我这个月一直忍着没写信,    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呢!”

    章教授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    一脸了然地说:“这个礼拜六开研讨会,    我估摸着你是有资格来参会的。”

    分开将近十年,虽然此间再没碰过面,但是戴誉回了滨江以后,    每个月都给他们两口子写信,    或长或短,    比他儿子的来信还勤。

    对方这些年的经历他基本都清楚。

    虽然出于保密原因,    戴誉没跟他说过项目内容,    但是去年初升任了项目总设计师的事,他是知道的。

    这小子当上总师的那个月,    接连给他写了三封信,    暗戳戳地嘚瑟。

    转向跟在戴誉身后,    好奇打量自己的小姑娘,章教授特意放柔声音问:“你是戴敏吧?

    小名叫大聪明的那个?”

    章东阳:“……”

    居然真的叫大聪明?

    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

    敏敏使劲点点头,    问:“章爷爷,您知道我呀?”

    “你爸给我寄过你的相片。”

    “嘿嘿,我爸是不是跟您显摆我啦?”

    敏敏露出见惯不怪的表情,“我爸和奶奶都可喜欢跟人显摆我了!”

    章教授被她逗得直乐,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不过看到自己手上的泥巴后,又放下了。

    “你爸是挺爱显摆的。”

    这么多年没怎么变。

    不过,也不能说没变,变化还是有一些的。

    以前是大喇喇地显摆,现在可能是成熟一些的缘故,开始隐晦地显摆了。

    戴誉乐呵呵地看着他们一老一少对答,并不反驳。

    “走,外面还有点凉,咱们进屋说话。”

    章教授招呼几人进入室内。

    戴誉走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叹口气。

    这么多年不见,章教授苍老了不少,看起来就是个清瘦的小老头。

    好在他的精气神不错,虽然年逾古稀了,走起路来还像他们初见时一样,大步流星的。

    正这么想着,就见章东阳跑上去扶上他的一只胳膊,无奈道:“您走那么快干嘛!小心又把腰闪了,被我奶奶批评!”

    戴誉:“……”

    见到从屋里迎出来的苗老师,戴誉夸赞道:“苗老师,您现在看着比我老师年轻多啦!哈哈。”

    “我又没什么烦心事,不像这老头子,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

    苗老师拉着戴誉的手臂上下打量半晌,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小戴,你都没怎么变样啊?”

    戴誉原本还想谦虚两句的,却被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的敏敏拦住了话头。

    “苗奶奶,我爸说他吃过长生不老药呢!”

    闻言,苗老师忍着笑将小姑娘拉过来,比照着戴誉看了看,点头道:“这孩子像你!”

    “哈哈,我闺女当然像我啦!”

    苗老师摩挲着敏敏的小胖手,又看看自家小孙子,感叹道:“还是生个闺女好啊,当初东阳他妈怀他的时候,就盼着是个闺女,没想到生出来又是个小子,而且跟他爸和他爷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严肃得不得了。

    哪有漂亮小姑娘有意思!”

    听了奶奶的抱怨,章东阳面上没什么反应,像是习惯了这种场面,只递过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戴誉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看客厅里的摆设,笑道:“您二老的小日子过得真不错,两个孙子也回北京了,老师这回高兴了吧?”

    章教授颔首:“这两个小子回来,我们的日子还能热闹点。”

    大孙子去年参加高考考回了北京,小孙子也被一起送了回来,由他们老两口教导。

    苗老师怕敏敏听他们大人说话无聊,便对自己孙子交代:“你带着敏敏去外面院子里玩会儿,那边有秋千和跷跷板,正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爱玩的。”

    章东阳想说,他并不爱玩那些。

    不过,觑一眼跃跃欲试地戴敏,他还是默默点了头。

    敏敏见爸爸也同意自己出去玩,有点小雀跃地跟着章东阳出门了。

    她抵达北京的这两天,一直跟着爸爸和姥爷到处串门,还没正经玩过呢。

    目送两个孩子离开,戴誉问章教授:“礼拜六的那个研讨会,您是要出席的吧?”

    “科学院那边挺早就给了通知。”

    章教授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不容易啊。”

    戴誉尽量避开敏感话题,笑问:“那您这次能得个先进科研工作者的称号不?”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要它作甚!”

    章教授摇头说,“这个称号,一方面是对过去工作的肯定,另一方面也是对未来科研事业的一种激励。

    这种争先进的事,还是留给年轻人吧。”

    “颁不颁奖,哪是您说了算的!主办单位要是给您颁奖了,您还能拒绝呀?”

    “科学院通知我去出席会议的时候,我就已经表明态度了。

    现在正值百废待兴之时,国家举办这么大规模的科学研讨会,主要目的就是调动知识分子在科研上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章教授给他倒了杯茶,“我都快八十了,干不了几年,以后还得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我看您还老当益壮的很呐!您上次写信的时候不是说,要重新带研究生了嘛,招没招到人呢?”

    戴誉打趣道,“要是没招到人,就让我顶上,总不能让您空手而归,那多没面子。”

    “哼,用不找你!我这把年纪本就不能直接招研究生,学校让郭振东出面招人,然后交给我带。”

    章教授撇嘴说,“就当找个营生做吧,不然容易老年痴呆。”

    想了想又道:“我的实验室里,项目比较杂。

    现在不少专门的航空研究所已经发展起来了,所以我这边的飞行器项目就收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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