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第(1/3)页

    第三十七章

    再零碎的音节,    也被拼凑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他,江苑的抑郁症复发了。

    开门的手突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在那一瞬间,    毫无缓冲之下,贺轻舟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的可怕。

    从脸开始,再到手脚,    再到他整个身体。

    他不信,    觉得宋邵安故意在用这种话来激他:“什么抑郁症,她的抑郁症早好了。”

    他想把钥匙从钥匙孔里,    但手却使不上力。

    试了几次都不行,    最后只得作罢。

    算了,    就这样吧。

    反正他一个大男人独居,    也不怕有人进来。

    生怕宋邵安会再说出些什么来,    他反手把门关上。

    算得上窄小的客厅,    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保洁打扫完屋子以后忘了开窗通风。

    他突然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来着?

    是先拖鞋还是先开灯?

    他反应迟钝的往屋里走,黑漆漆的房子里,只有一点从窗帘缝隙处透进来的光。

    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程度。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撞到哪了,    膝盖重重的磕了一下,    他顿时像被卸掉了全身力气一样。

    失了重心,    摔在地上。

    手腕倒是磕伤了。

    却也感受不到疼痛。

    抑郁症是怎样的?

    他没得过,    也不是医生,所以不能太准确的体会。

    但他是见过的。

    江苑无数次用刀片割破自己的手腕,    也曾经偷偷攒过安眠药。

    甚至还尝试过上吊。

    每次被救下来了,    她都会告诉贺轻舟:“我不怕死的,    对我来说,死亡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她说:“根据概率学,    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去天堂。

    比活着幸运。”

    她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也不能说没有表情。

    她的眼睛是漠然的,脸色是苍白的。

    相比她的平静,贺轻舟反而是情绪起伏最大的那一个。

    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也让他脸色惨白。

    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个残破不堪的破旧娃娃。

    他想努力的把这个娃娃缝补起来。

    陪伴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治愈能力的一件事。

    贺轻舟从来不会用累赘的言语来鼓励她。

    他用自己虽然笨拙,但却真诚的行为,一次又一次填补她所受的伤痛。

    他带她去看大象,也带她跳过伞。

    去大草原骑马,她不敢自己骑,他就替她牵着缰绳。

    他们一起见过山顶的日出,也在雪山前面哆哆嗦嗦的拍过照。

    在高山上吸氧,甚至因为高反而输液。

    她像是一只被困在纯金牢笼里的雀鸟。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贺轻舟一直很庆幸,自己的陪伴是有效的。

    江苑开始积极的治疗,最后也彻底摆脱了缠了她这么多年的顽疾。

    可是,拉她出悬崖的是他,推她再入深谷的也是他。

    贺轻舟笑了下,怎么可能。

    不会的。

    江苑才没有那么脆弱。

    他摸黑点了根烟,空气中却有股焦糊的味。

    等他看仔细时,才发现自己点反了。

    烟从他指间掉在地上,那点微弱的火星子被撞碎,成了一粒粒星子般。

    然后彻底熄灭。

    黑夜里,男人突然无力的低埋下头。

    明明不大的哭声,却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显出几分悲怆。

    窗外,风更大了一些,卷的干枯的树枝都擦碰出嘶哑干燥的声音。

    —

    大概是多亏了贺轻舟昨天晚上细心的照顾,每次感冒最少两天打底的江苑,这次竟然罕见的睡了一觉就痊愈了。

    她起床洗漱了一下,然后去外面把衣服收进来,正好看见戚穗岁从屋里出来,背着个书包。

    这个时间点,早就错过了早自习。

    所以她匆匆忙忙的咬着一袋牛奶,往公交车站跑。

    江苑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突然有些羡慕。

    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这种青春该有的样子。

    她回屋换好衣服,早饭准备自己煮粥随便对付一下。

    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她过来将门打开,看到门外放着一个保温食盒。

    迟疑片刻,又回过头去,看到屋子里那个,没被拿走的食盒。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