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番外(上)-《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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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伊堪没她们想的那么脆弱,哪怕再没有经验她也多少感觉到不对了,都说母子连心,这都四个半月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丁点互动。
有些情况,不经人提醒你想不到,一旦种下那颗种子,种种反常的表现就会在你脑子里不断回想,萨伊堪催着底下再请个大夫,换个人来,结果还是一样,也说她身子骨很好很健康,大夫提醒说这么健康不用过分进补,补汤可以停了。
萨伊堪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嬷嬷搭手来扶,叫她一把挥开,她撑着桌面咬牙道:“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没怀孕这三个字对她而言是晴天霹雳,一开始总想不明白,太医为什么要造这个假,他是收了谁的好处?
福晋吗?
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在房里静坐了半日,直到天渐黑,才猛地想起来,自己诊出有孕实在老太太重病卧床的时候,那之后爷就替她求了恩典,只要能生下儿子,就给她升位分,升做侧福晋。
也是这个消息成功将她娘家那头安抚下来,莫说老太爷顺了气,三房那头都消了音,唯一失算的就是老太太没那个命享她的福,才有好消息,她撒手就去了。
当时萨伊堪只顾着高兴去了,没多想,这会儿她前后一合计,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这该不会是八爷做的局?
他怕老太太就那么去了,怕因此遭受非议,就想传个好消息过去将人安抚下来。
让老太太放宽心养病是其一,让她娘家那头别闹了是其二。
等于说自己从来就没怀孕,八爷说生下儿子就升位分就是权宜之计。
如果老太太没死,之后没闹到流言蜚语满天飞,八爷完全可以安排一次事故,让她小产,再送些东西来,好言好语安抚几遍,侧福晋的位置都不用送出……
想得越多,萨伊堪就感觉浑身发冷,她只一个感受,自己从来就没认识过这个枕边人。
关键是,事已至此,回头无路。
她左思右想,实在没法子,就让人去门口候着,等胤禩一回府就将他请来。
胤禩一身疲惫问她怎么了,萨伊堪就直勾勾看回去:“爷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胤禩没想到那块儿去,顺口问:“你指什么?”
萨伊堪将嘴唇都咬破了:“我今儿个不放心,偷偷使人请了大夫来,您猜大夫是怎么说的?
他说我没怀孕!从头到尾就没怀孕!”
看她这表情,再听这话,胤禩猜想她心里有数,索性不再掩饰,他自顾自坐下,端起温茶喝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说:“当初你三叔三婶闹起来,你家老太太病重,爷的处境多尴尬?
原想着假传一个喜脉,让你娘家那头高兴高兴,把当时的危机过了,之后你小产了就是,侧福晋的位置爷照样许你,儿子以后还能生……没知会一声也是怕你演穿帮了,爷想到事后你得知真相会失望,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萨伊堪跟到他旁边坐下:“那现在呢?
现在我该如何是好?”
“赶明你跌一跤,流了吧。”
萨伊堪还想问那侧福晋之位呢?
她还没开口,胤禩将人揽进怀中,顺手在她肩膀上拍一拍:“侧福晋的位置迟早是你的,这当口不是提起来的时机,皇阿玛还在生爷的气。”
胤禩看着房里点着的烛台,眼里有两簇火苗明明灭灭。
而萨伊堪,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照胤禩说的去做,本来,先前的事她也心虚,她娘家那头出的纰漏对八爷影响的确太大了。
萨伊堪这胎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是叫胤禩安抚了下来,她娘家那头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这胎要是能生下来,并且生个儿子,从长远看这笔生意没做亏,三十万值得。
这胎没保住,那就等于白花了钱,连点浪花都没激起来,血亏啊。
大太太担心最甚,她想着萨伊堪先前就落了一胎,这胎又没保住,这样搞成习惯往后很难生,大老爷倒是一派稳重的模样,而三房那边,已经吵起来了。
本来萨伊堪要是能生下八爷的长子并且升位分做侧福晋,这是皆大欢喜的好消息,这样丁忧三载之后,有八爷照拂也不用担心步上老太爷的后尘。
偏偏萨伊堪就是不争气,假如三年之后她还是个妾,八爷凭什么为小妾娘家三叔操心?
结果就是,大太太为了萨伊堪挪用公中银钱将老太太气病了,八爷补一刀送她老人家上天,逼得全家戴孝,家里有官身的排着队丁忧。
等三年后出孝,人在翰林院的崇善或许还能复职,翰林院吃闲饭的多,崇礼自不必说,他本来就是皇上的心腹之臣,并且还是九贝勒的岳父,他呢?
他崇文怎么办?
他能靠谁?
只要想到自己或许会走上老太爷的老路,从丁忧开始就郁郁不得志,崇文急得上火。
看他嘴上撩起泡,他福晋就问了一句,接着听他到了一箩筐苦水。
三太太原就小家子气,很爱计较,听了这话比当家的还要担心,她在屋里来回踱步,赚了好几圈一拍桌面说:“银子都让她败光了,她敢不管我们!”
“……万一呢?”
“她敢说一套做一套敷衍我们,我回头就把事情闹大了,让满京城都来看看,看看八贝勒多不要脸,我还要登闻鼓告御状!告他唆使妾室偷盗娘家家产!”
崇文从骨子里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真没想到自家婆娘这么有魄力,就小声说:“人家是贝勒爷,要拦你还不容易?”
“嘿!满京城又不是只他一个贝勒爷?
我没门路我就去找你二哥,我还要去找九福晋,他们总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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