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完结章(中) “上瘾了?”-《手拿甜文女主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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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很轻,如羽毛入水,轻飘飘落下来,沾了些水珠儿,像是湿透了,又像是只轻轻蹭了蹭水面,悠悠荡荡,要随风顺水,往更深远的地方去了。

    或许抵达的是杜明茶的心脏。

    只要他的一根羽毛就能触到发颤。

    杜明茶不挣扎了。

    沈淮与松开手。

    他半撑着身体,看着她,领带垂落,拂在她胸口。

    杜明茶想他的确是醉了。

    不然怎么能一句话就能也让她沉溺其中,让她也像同样喝醉酒,感觉飘飘然欲浮欲沉。

    “你应当听过我父亲的事情,”沈淮与轻声说,“他天生分辨不出人脸,唯一能看清楚的人,是我母亲。”

    杜明茶安静听他讲。

    “当时我母亲还在读高中,父亲教她钢琴,与她关系颇好,但母亲只当他是老师,是兄长,”沈淮与目不转瞬看着身下的杜明茶,“后来,母亲恋爱了,她爱上父亲的弟弟,与他有了婚约,两家人都很乐意这门亲事,唯独我父亲极力反对,并无结果。”

    “婚礼当天,我父亲强行驱车带走母亲,避开人目……七天过后,大家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沈淮与说,“再后来,你也看到了。”

    杜明茶伸手,手指小心翼翼地贴上沈淮与的脸颊。

    她有点点心疼。

    沈淮与在说自己父母这些往事时,表现的十分平静,语调沉稳,如同旁观者在冷淡观察往事。

    “这大概会是一种病,心病,”借着酒,沈淮与冷静地将自己不堪地一面,彻底袒露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父亲强迫母亲留在他身边,不得解脱。旁人曾称赞我母亲如向日葵,然而我见到的她,永远都是失魂落魄,目光溃散。”

    曾经的白静吟,温柔大方,聪明伶俐,有一双灵巧的手,能弹奏出优雅的钢琴曲;

    后面被沈从鹤养成只能在金丝牢笼中衔食饮水的鸟,纵使钢琴蒙灰也不去触碰一下。

    “父亲离不开母亲,”沈淮与说,“父亲不会放她离开,哪怕后面母亲故意气父亲,找来一些男人回家,父亲也不会提离婚……”

    杜明茶努力抬高身体,去拥抱他:“别说了。”

    “我也一样,”沈淮与说,“我有着同样的病,明茶。”

    他缓声,将自己不能示人的缺陷展示给她:“一开始我想过,遵循你意见,还你自由,不能让你变成第二个白静吟。但很可惜,我做不到。”

    杜明茶下巴触着他肩膀,拥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

    “我无法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像父亲,”沈淮与没有触碰她,他闭上眼睛,“我先前问过你,一旦开始,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就像现在,明茶,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害怕,或者讨厌——”

    “你在说什么啊?”杜明茶打断他的话,她拽着沈淮与的领带,凶巴巴地注视他,“难道你觉着我以后会出轨吗?”

    沈淮与无奈:“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杜明茶认真地说,“我刚刚听的很明白了,你的视觉系统或者大脑某处神经有些许缺陷,看不清楚人的脸,可这又有什么?”

    她语气坚决:“难道我是因为你视力好喜欢你的吗?”

    沈淮与任由她扯住领带。

    “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唯一,也很开心能成为你的唯一,”杜明茶眼睛亮闪闪,“你不觉着这种听上去就像天生一对的感觉很浪漫吗?”

    沈淮与顿了下:“你难道不会想我可能因为只能看清才选择的你?”

    “你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

    “那不就得了,”杜明茶哼了一声,“从刚开始见面你就开始捉弄我,你那时候才没有对我有什么其他小心思。而且,我从来不觉着你的眼睛是缺陷哦。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那岂不是意味着其他人在你眼中都是线条?这样的话,那你以后肯定不会选择和线条出轨上|床酱酱——你打我干嘛?”

    沈淮与被她气笑了:“你眼里的我就这么人尽可妻?”

    杜明茶揉着被他轻弹一下的后脑勺:“反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淮与,我喜欢你是喜欢你的性格,包容,脸,身材,器大——我说的是气量大。”

    沈淮与被她逗得笑出声,又慢慢搂住她。

    如拥抱住一团梦。

    他亲手捉住了。

    沈淮与慢慢地说:“但我有些特殊癖好,明茶,像你上次看到的玩具屋,有些东西,我很喜欢。”

    杜明茶眼前一亮:“不瞒你说,其实我觉着也挺刺激。”

    沈淮与:“……嗯?”

    “下次我们可以试试其他的,”杜明茶搂住他脖颈,在他耳侧吹了口气,“实在不行,今晚也可以,我不介意。”

    沈淮与沉吟片刻,只亲亲她的头发:“算了。”

    他低声说:“等过段时间再说,这两天不行。”

    杜明茶不知道沈淮与为什么执意地要“过两天”,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愉快地开始了“邻居生活”。

    说是邻居,其实和同居差不了太多。

    整个楼层就三个公寓,沈淮与和顾乐乐住在隔壁,对面住着里昂大叔,两个人都有这边公寓的大门钥匙,随时都能进来。

    杜明茶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时间,晨起后哪怕没课也会去学校,蹭一些其他教授的旁听课。每次她打着哈欠去卫生间洗漱时,沈淮与已经在厨房中了。

    沈淮与为她和乐乐做早餐,虽然是简单的馒头、素炒菜和水果沙拉、煎肉、粥等等,这些朴素的中餐熨帖着杜明茶的胃,她一口气能吃掉一整个馒头,再加一碗暖融融的粥。

    午餐也是沈淮与早上就准备好的盒饭,荤素搭配的小炒,煎成爱心、撒着碧绿小葱花的蛋,香喷喷的咕咾肉,在发觉她不爱吃米饭后,主食换成了柔软的馒头和饼,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做一些鸡蛋煎饼,用细细的葱丝拼出来一个“杜”字。

    水果放在另一个有保温隔热功能的小盒子里,下格放着冰块,上格是水果。苹果和梨等削掉皮,切成小块;西瓜挖成一个个圆圆的小球,橘子瓣甚至连丝络都挑个干干净净——

    杜明茶说:“我喜欢吃白色的丝络耶,降火。”

    第二天,沈淮与便不挑了。

    姜舒华和杜明茶一起上学时,也同样享受到这个规格的招待——不过并没有切块的水果,她的水果是完整的。

    姜舒华极力夸赞:“明茶,你这个男朋友真的值了呜呜呜!他好细心哦。”

    杜明茶骄傲:“沈淮与什么都会!”

    晚饭是最丰盛的一餐,里昂大叔也会带着酒过来蹭饭,他对沈淮与没什么好脸,但颇为喜爱顾乐乐这个孩子,总喜欢笑眯眯逗他,要他叫自己爷爷。

    这么养了一周,加上吃药,杜明茶的胃终于不再痛了。

    她先前因为焦虑而导致的一些状况,也逐渐消失。

    某周五晚,杜明茶和姜舒华参加学校的活动,家中只剩了沈淮与和里昂两个人。

    里昂照例拎酒上门,一看公寓里只有沈淮与一人,再一看——

    好家伙,桌上空荡荡,厨房灯都没开。

    他转身要走,想了想,还是回来,瞧着沈淮与:“怎么?罢工了?”

    沈淮与躺在沙发上,将盖在脸上的书拿开,声音淡淡:“想吃就自己打电话点。”

    “谁说我过来就是为了吃?”里昂冷哼一声,他将酒拿到冰箱中冷藏,“过来陪你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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