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淮与没有戳破里昂的敬业人设,拎过杜明茶手中的包,替她握在掌中。 “对了,”沈淮与说,“今天下午乐乐也会过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乐乐?”杜明茶又惊又喜,“他怎么过来了?” “在家里拘束久了,闷,”沈淮与打开车门,看着杜明茶弯腰上车,他仍旧挡在身后,“出来玩几天再回去。” 杜明茶点头。 顾迤逦虽然不经常回家,但在培养孩子这件事上丝毫没有放松。那培养方针制定的一五一十,不清楚的人还以为顾迤逦是按照培养总统的架势来教养孩子。 杜明茶还是挺开心顾乐乐能过来,毕竟教了大半年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不见,她也很想念。 昨晚做体检抽了些血,杜明茶原本就有些轻微贫血,现在手也凉。她不好意思拿凉手去碰沈淮与的身体,只默默地用手按在脸上贴贴,用力哈了哈热气——对方却主动把她手拿过去,握在掌中,自然地握着,与她暖手。 “说说看,最近在学校里学了些什么?”沈淮与问她,“最近论文写完了吗?教授开的书单都买齐了?” 杜明茶:“嗯,差不多齐了。” “买回来后也多看看,”沈淮与说,“课后别想着打工或者兼职,钱不够了用我给你的卡。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就当欠着,以后再慢慢还,我不收你利息。” 杜明茶:“好。” 沈淮与问:“最近成绩单出来了吗?” “等等,”杜明茶出声打断他,“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沈淮与侧身:“什么不对劲?” “刚刚你说的话,”杜明茶慢慢地说,“语气怎么这么像我爸?” 沈淮与调整了下坐姿:“好歹被你叫过一声干爹,总得尽些干爹的义务。” “干爹应尽的义务,昨天你没尽,”杜明茶纠正他,“爹前面最重要的那个字你漏掉了。” 沈淮与:“小孩子别说脏话。” 杜明茶:“哼。” 说到这里,她侧脸看他:“那你答应我爷爷的话,真的要说到做到了?” “嗯,”沈淮与垂眼,“不过两三年而已。” 人并非受欲|望掌控的生物,他清楚明白自己对她多渴望,也能理解邓老先生的意思。 他老人家封建迂腐,但也有自己考量,唯恐沈淮与步他父亲后尘,用受孕来绑住杜明茶远飞的翅膀。 沈淮与不会。 他唯独上次失控,也在杜明茶的安抚下及时回归理智。 先前沈淮与总噩梦,梦到自己最终将明茶囚禁于暗室,如养玩偶鸟雀般娇养着她……但如今,这个噩梦越来越少。 沈淮与不是沈从鹤。 杜明茶不是白静吟。 沈淮与侧脸看杜明茶,她正在给朋友发消息,手指按的飞快,虽然脸颊消瘦,但眼睛里满是希冀的亮光。 她始终都是太阳。 哪怕被他强行夺取也会闪闪放光,不会屈从任何人之下。 跨越半个街区,终于到达目的地,杜明茶说了声谢谢,推开车门下来,冷不丁看到沈淮与也下了车。 杜明茶不解:“你该不会想送我上去吧?” “不是,”沈淮与说,“我工作的地方也在这里。” 杜明茶恍然大悟:“那可真巧啊!” 很快。 她就不这么认为了。 她跟着沈淮与上了同一个电梯,到了同一个楼层,进了同一个玻璃门。 遇见了同一个中国职员。 中国职员拿着咖啡杯,热情地朝着沈淮与打招呼:“沈总早上好啊。” 杜明茶:“……” 哦豁。 她立刻蹭蹭蹭离沈淮与五米远,努力装出一副香水不犯花露水的模样。 沈淮与微笑着与那员工打招呼,不经意侧身,瞧见杜明茶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笑了下,什么都没说。 一上午时间,杜明茶跟着公司方的老师,已经能够熟练上手他们的任务。 简单来说,就是负责部分异国客人的沟通工作,当然,能交给他们这些学生的,都是些琐碎且磨人的小项目。 西班牙客人说起话来经常是主谓宾混着来,语序颠倒;印度客人讲起英文来也像飞饼一样,仿佛随时能甩出去;更令崩溃的是泰国客人的英文口音,曾大方向杜明茶表示想开房约泡的意大利男人安德鲁,紧皱眉头,用力将金色的头发拽下来好几根,最终选择崩溃放弃,交给杜明茶接待。 杜明茶微笑着耐心听完泰国客人的话,又用英文重复一遍向对方确认,等对方连连点头后,才用法语向公司这边的法国设计师传达。 中午公司提供中餐和法餐,也可以选择拿餐补、去楼下咖啡厅坐一坐,点些其他的菜肴。 杜明茶选择在公司餐厅吃饭。 她得到了一份正宗的红烧肉,一个红烧狮子头,一份清炒西兰花,还有一碗粥和一个油炸小黄鱼,以及一个热腾腾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大馒头。 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吃过馒头的北方人险些潸然泪下。 吃饭时候,杜明茶咬着馒头,偷偷给沈淮与发消息:「我能来这里不会是你在背后捣鬼吧?」 沈淮与:「我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么?」 杜明茶:「是」 沈淮与:「?」 沈淮与:「自信一点,明茶」 沈淮与:「你连我都能得到,更何况一份实习工作?」 杜明茶想笑,又认为在公共场合很不合适,憋住笑,抿了抿嘴,继续低头吃花椰菜。 脆脆的,好好吃。 一直以来饱受法餐折磨的胃,终于尝到了属于家乡的味道。 她开心到想要跳起来。 杜明茶认真努力地干完饭,才继续精神满满投入下午工作。 她一直以来所学习的技巧和知识,说白了都是为了翻译、沟通和交流所服务,虽然之前一直跟着老师做了些工作,但远远比不上现在这样的“真枪实战”。不同国家的客人、各种意想不到的小状况,虽然很累,也十分锻炼人。 杜明茶一直在努力朝着同声传译的方向努力,她清楚地知道这项工作背地里需要付出的辛苦颇多,但不曾有过丝毫懈怠。 下午时分,活泼的意大利小哥不行了。 他趴在桌子上,俨然一副被剩下、放坏的意大利面,软绵绵,有气无力:“请让我休息一会好吗?没事不要叫我,有事更不要叫我。” 其他同学热情也不怎么高涨,一天下来,对公司评价最高的也就是那个能提供新奇(对他们而言)中餐和优秀法餐的餐厅。 他们眼中的中餐还是什么左宗棠鸡、蟹肉炸馄饨、炸鸡蛋卷和幸运饼干。 这种低落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领导笑吟吟地过来,说今晚给他们准备了特别入职庆祝趴。 意大利面……不,意大利同学安德鲁顿时眼前一亮:“在哪里?” “穆浮达街的levieuxchene,”那人笑眯眯,和蔼地看着这些年轻人,“沈总包下整个酒馆,今晚只为大家庆祝。” 其他同学顿时狂呼起来,只有杜明茶认真思考了一下沈淮与这次要花的钱。 哼。 败家子。 劳动了一天的杜明茶,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吐槽着挥霍无度的资产阶级。 安德鲁瞧她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关切询问:“杜,你身体不舒服吗?” 杜明茶笑着摇头:“不,谢谢你,没有。” “为什么你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安德鲁好奇追问,“你不喜欢参加派对么?” “不是不喜欢,”杜明茶仔细整理着书页,“只是在国内参加多了,有些疲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