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里昂嗷了一声,嘴巴里念念有词,笑了下:“原来是你小子,你……沈什么?” “沈淮与,”沈淮与冷静伸手,“你好。” 杜明茶想阻止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里昂脸上顿时流露出“哇偶居然还真的是你自动送上门来”这种表情。 他兴致勃勃地与沈淮与握手,卯足了劲儿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手上用力,双手交握时,却冷不丁地吸了一口冷气。 疼。 真他妈的疼。 里昂自己还没使出什么劲儿,先被沈淮与捏的疼到头皮发麻,不由得后退一步,里昂终于正视沈淮与:“……牛逼。” 杜明茶在沈淮与怀抱中,看着里昂火速抽回去到手上留下明显的红痕。 她终于意识到沈淮与这种奇怪且别扭的感觉从何而来,忍不住抬头,小声提醒:“淮与,这是我爷爷上次说的那个里昂叔叔,他曾经教过我父亲。” 沈淮与紧皱的眉稍稍松懈。 之前作为交换,沈淮与允诺了邓老先生开出的种种条件,邓老先生不阻拦沈淮与来看望杜明茶,也告诉他自己找到另一个人来暂时看护杜明茶。 一个法国男人,曾经是杜明茶父亲的老师。 沈淮与见过他照片,但无法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况且,对方接受日光浴,将自己肌肤晒黑,还是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严重干扰他的判断。 沈淮与友好地微笑:“里昂叔叔,您好。” 对方甩了几下手,疑惑地看了他两眼,嘟囔:“还真的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哼。” 沈淮与面色如常。 杜明茶哪里知道沈淮与在想什么,她只暗暗为了矛盾没有升级而感到欣喜。 还主动拉了沈淮与的手,想要他过来:“刚好呢,晚饭准备好了,你一起过来吃吗?” 里昂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交握互抱着,半倚在门旁:“明茶,确认要让这个家伙和我们一同吃晚饭吗?” “嗯呢,”杜明茶问,“不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里昂面色有点犯难,嘟囔,“但我答应了你爷爷,不能留他过夜嗷……” “我不过夜,”沈淮与彬彬有礼地告诉里昂,“我今天刚来到巴黎,无处落脚,刚好搬到隔壁——”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笑容温和无害:“特意拜访新邻居。” 杜明茶:“……” 无、处、落、脚? 您那开满蔷薇花的大房子呢?您那有着满满一房间玩具的玩具屋呢? 里昂对国内的事情不太了解,他只摸了摸下巴,轻哼一声:“那进来吧——别忘了交伙食费,我今天可没有为你小子准备。” 沈淮与道谢:“谢谢里昂叔叔。” 新邻居就这么造访,自自在在跟着吃饭。 饭至一半,里昂忽然记起来自己还存着一份酒。 等里昂回他家里拿朗姆酒和草莓汁时,杜明茶忍不住问沈淮与:“你真搬过来了?” “骗你做什么?”沈淮与轻描淡写,“要不要过去看看?” “才不要,”杜明茶哼一声,“爷爷让我不要和你随便睡觉,他说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都是禽兽。” 沈淮与被她逗的笑了一下,眼睛弯弯,似有星辰万千:“抱歉,情不自禁。” “那你干嘛搬到这里来?”杜明茶好奇,“你不会受不了吗?” 说起来,这边留学生公寓和国内的学生公寓也不一样。 这边算得上是物美价廉的地方,留学生群体也庞大无比,各个国家的都有。之前提到的那个意大利男孩也住在这里,杜明茶曾三次撞见他搂着三个不同的女孩亲昵地等电梯。 也有喜欢彻夜开趴狂欢的美国女孩,热情的吉普带女郎一直在神神秘秘地兜售一些奇怪的药草,据说能唤醒情人已死的心脏,还有大量的留学生代购、走私,浑水摸鱼住在这里,在灰色和黑色地带盘桓…… 沈淮与不应当属于这里。 杜明茶认知中,他一直和这种混乱地带泾渭分明,以高高在上的态度注视着这些乱象。 “为什么会受不了?”沈淮与侧身看她,轻声,“你不是也住在这里吗?” 杜明茶声音稍稍停滞。 “你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沈淮与说,“那我偶尔来陪陪你,怎么样?” 杜明茶哼:“你是陪我还是陪我暖床?” “别用你的小脑袋胡思乱想,”沈淮与屈起手指,对准她的脑门biu轻弹一下,无奈又觉好笑,“你还真把我当你干爹了?” “还不是你,”杜明茶理直气壮,“爷爷刚说了要提防你,你就过来了,不怕被里昂叔叔教训吗?” 沈淮与逗她:“还信不过你干爹?” 杜明茶朝他的肩膀锤了一拳,只可惜这点力气对于沈淮与而言,犹如蚍蜉撼树。 他分毫未动,瞧着杜明茶的眼睛,恍然大悟,身体往后仰了仰,伸手包住她拳头,蹙眉:“疼死我了,明茶好厉害。” 这样虚假的表演令杜明茶笑了一下,从他手里将拳头抽回来:“哼,浮夸之际。” 插科打诨中,杜明茶偷偷将法棍挪到稍远的位置。 她真的无法再接受这种食物了。 无论怎么吃都难受。 对于现在的杜明茶来说,她宁可去吃捷森全麦黑面包,也不想再吃这个东西。 沈淮与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还没来得及问,门响了下,里昂拎着葡萄酒和新杯子走过来,夸张地说:“我从jefrey那边学到了他们的招牌酒,厉害吧?看我给你们亮一手,也叫你们尝尝什么叫做绅士俱乐部的酒……” 杜明茶兴致勃勃地俯身趴在桌子上,翘着屁股,看里昂调酒。 沈淮与不动声色,将自己外套脱下,往她背上轻盖了盖,彻底挡住臀部部分。 杜明茶不解,转脸看他:“怎么了?” “冷,”沈淮与说,“别着凉。” 杜明茶哦了一声,继续认真看里昂的动作。 里昂有一整套的醒酒设备,刚刚取了冰块过来,笑着说:“这道鸡尾酒秘方就是拿朗姆酒做基酒,再加草莓汁、新鲜的树莓、焦糖和香醋……” 他有条不紊地示范着,将调配好的酒递给杜明茶,优雅鞠躬:“请用,我尊贵的杜明茶女士。” 高脚的透明玻璃杯子中,液体澄澈,闪耀着黄金般的光泽,杜明茶笑眯眯:“谢谢您,我友好的里昂先生。” 里昂又随意找了个杯子,胡乱兑了点进去,推给沈淮与:“喝吧,沈从——” 沈淮与纠正他:“沈淮与。” 里昂说:“你和你父亲很像。” 他对沈从鹤的印象很深刻。 以前白静吟跟着他上课,晚上,沈从鹤常常来开车接她。那时候不如今日,能开得起豪车的人并不多,沈从鹤又是当时的名人,里昂印象颇为深刻。 每晚下课铃刚响,穿着白裙子系着绿色蝴蝶结的白静吟酒提着书包轻盈飘出教室,身材高大的男人依着黑车,顺手掐灭手中的烟,想要触碰她头发又放下,只克制地笑,耐心听白静吟语气轻快地说着今日有趣的事情。 这就是里昂对沈从鹤与白静吟的印象。 颇为般配、相衬却并非爱侣。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