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杜明茶伸手要解领带,却感觉到沈淮与将一串冰凉的东西挂在她脖子上,同时,那绿豆般大小的珍珠贴在她嘴唇上,杜明茶听到沈淮与低声说:“先润些。” 视野受阻,杜明茶仍旧没有放弃和他沟通:“淮与,我饿了。” “嗯,”沈淮与低声,“一会再说。” 杜明茶听到了他抽出纸巾的声音,嘶嘶啦啦,她看不到,但知道床边的小木桌上摆放着一盒纸巾,用的是胡桃木花纹的方盒子,上面绘制着一朵一朵正盛开的茶花。 这房间里很多东西都和山茶花有关,就像特意私人定制的。桌子和椅子上的软垫、窗帘底端,都有着小小山茶花的刺绣。皮带只解开一只脚,另一只脚上仍旧系着他的皮带,松松垮垮被推到膝盖上方,腿抬起来,沈淮与垫了一层纸。 他握着珍珠链,从脚踝处一路往上细细掠过。 珍珠项链很衬她,金色也很衬她。 沈淮与瞧着她脖颈上的金灿灿项链和光华夺目的珍珠,忽而想赠予她更多的珠宝。 她合该佩戴如此多珍贵而美丽的东西,她原本就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如此劳碌奔波,打工,困倦到仿佛趴在桌子上就会立刻睡着。 沈淮与有能力让她过更好的生活,也想让她生活不再这样辛苦。 珍珠是凉的,没有体温,链条也是同样无生命的金属,杜明茶眼睛上系着领带,伸手去触碰沈淮与,却被他扯住手腕。 杜明茶叫他:“沈淮与。” 这还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称呼他,她顿了顿,又说:“淮与,那你小心点。” 回应她的,是沈淮与淡淡的一声:“那要看几颗珠子了。” 他怜爱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如果五颗以内能透一张,我就听你的。” 杜明茶摸索着,捧住沈淮与的脸颊,感受到他脸上的体温。她尝试着去摸沈淮与的眼睛鼻子,感觉到他闭上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将她手心扰的发痒。 她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仍旧是她熟悉的温暖。 “淮与,”杜明茶撒娇般地又叫他,“你对我好一点嘛。” 她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想要轻些,”沈淮与说,“那就努力点。” 沈淮与没有关窗户,这漂亮的小别墅坐落于安静整洁的富人区,外面清新树影随风摇,送入淡淡蔷薇花味道。 温暖柔和的阳光越过干净的玻璃跃进来,恰好落在填充着丰盈鹅绒、真丝质地的枕头上面。 这种枕头也出自于沈淮与所在的家族,由他另一个兄弟所继承的百货产业下制造。鹅绒只采取最软处的绒毛,丝也出自于最上等的蚕。 这些鹅和蚕,尚不知自己努力不过是谎言,仍旧兢兢业业地产绒、吐丝。全然未料到,有朝一日,这些最柔软的鹅绒蚕丝都会被抽丝剥茧,制作出价值高昂的枕头,供人们使用。 但这枕头也不过是富贵人家随意可用的物件,并不会因为材料的珍贵而被精心呵护。漫长时间过去之后,这只真丝枕头最终幸存下来,被毫不留情地被丢到地上。 沈淮与仍旧拥抱住杜明茶,他蜷缩着身体,像是小心翼翼的拥抱,又像是要困她在自己怀抱中。 只有拥抱能给予他些许真实感。 他声音带点哑,或许是方才呼吸过度。 “你走之后,我……” 沈淮与只说了这几个字,他没有继续下去,睫毛颤了颤,把那些话忍下来,只轻声叫她名字:“明茶。” 他的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头发,轻轻蹭了一下。 “明茶,”沈淮与又重复一遍,“小茶花。” 这里是个敞开心扉、谈话的好时机。 杜明茶知道男人都有传说中的贤者时刻,这一阶段的男性无欲无求,表现的比神还要圣洁。 这时候和他提什么要求都能得到回应,沈淮与又是重允诺的性格。 早在开始前,杜明茶就打定主意,要等到这个时候和沈淮与好好谈一谈,谈一谈被信任的人欺骗有多难过,聊一聊被不受重视是什么感觉。 杜明茶猜想如今的沈淮与应该能体会得到。 只是她千算万算,遗漏一点。 那就是贤者时刻之前的沈淮与,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将她这个可怜、弱小、无助的工人反复压榨。 饱受资本主义摧残后的杜明茶已经不想再动大脑了,如今的她饥累交迫,缩在他怀抱中,慢慢地睡着。 杜明茶做了一个梦。 一个往日重现的梦境。 在沈淮与温暖的拥抱中,她又梦到出国前、她和白静吟在车上的对话。 白静吟许久不出门,她那日穿了条雪青色的旗袍,优雅端庄,外面是一件白色的羊绒开衫,没有涂丝毫胭脂,只眼睛出奇的明亮。 白静吟拉着杜明茶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认真告诉她:“明茶,虽然淮与是我儿子,虽然我也很乐意看到你们在一起,但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如今所接触到的淮与,并不是完整的他。他的本性或许比你想象中要可怕一些,更像他父亲,这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迟早会面对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被爱情分泌的多巴胺冲昏头脑,你要冷静想,自己能否接受他,能够有信心与这样的他相处,共度一生。” …… “不过你和我不一样,明茶。” “你爱他。” 夜晚雾重露水浓。 沈淮与坐在玩具房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满屋的东西。 安静两秒,他给宋乘轩打电话,手指按着太阳穴,沉声问:“乘轩,二楼的玩具房是你弄的?” “是的,先生,”宋乘轩毕恭毕敬,“您说要在二楼弄个专门用来玩耍的房间,一切按照您的意思来。这些都是我从各大用品店网站以及论坛上寻找来具有高评价、高满意度反馈的商品——” “我说的是有着毛绒玩具,可以让她一边看书一边愉快玩耍的房间,”沈淮与说,“不是这种玩具。” 宋乘轩:“……” 不、不是吗?先生竟然不需要这个?以前的沈先生可是有…… “对不起先生,”宋乘轩连声道歉,小心翼翼,“我现在就联系人重新为您布置。” “算了,”沈淮与回想起明茶后面颤声搂着他要亲亲的模样,笑了一下,“暂时留着吧。” 虽然理解上有偏差,但她的确玩的也很开心。 结束通话,沈淮与才从玩具房中走出,关上门。 夜空早已悄悄降临,灯光燃亮,卧室中仍旧没有丝毫声息。沈淮与坐在起居室铺着软垫的扶手椅子上,侧身,从窗户中看到外面的光华夜色。 由数个能工巧匠花费近100个小时手中织成的蕾丝窗帷被风吹的轻摆,卧室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杜明茶冒出个小脑袋,一瞧见沈淮与,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只露出一点乱糟糟的发。 沈淮与的心直直垂下。 果然。 她还是怕了他。 沈淮与早知巧取豪夺不可为之,强行留她在身边只会让对方愈发厌烦、抗拒。但他无法忍受这种长时间无法见到她、找不到她踪迹的痛苦。 如蚂蚁啃噬心脏,不间歇,从早到晚,只消暂时休息,就忍不住窃窃而起。 母亲所说的分毫未差,沈淮与身体中流淌着沈从鹤疯狂的血液,天生的掠夺者,天生的占有者。 这是他压抑的本性。 所谓温和有礼、克制自我,不过是一层伪装,一层唯恐吓到她的皮囊。 皮囊之下,如此不堪。 她应当见识到了。 哪怕沈淮与百般呵护,让她愉悦多于其他。 然而,然而。 沈淮与安静地坐着,他没有动,等待着杜明茶接下来的批评、斥责和控诉。 正如先前被父亲限制自由的母亲,会采取暴力和谩骂来发泄。 他最终还是走上这条路。 如沈从鹤一般,如他那些噩梦,不再掩盖自己对她的独占欲,不再伪装温和有礼,而是将她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 杜明茶只是探出半个身体,手仍旧贴在肚子上,问:“有吃的吗?” 沈淮与:“嗯?” “我太饿了,”杜明茶摸了摸肚子,“我想吃水果馅饼、熏三文鱼,糖汁菠萝、烤牛肉……” 她一口气报了好几种菜名,眼光闪闪:“如果有冰激淋吃就更好了。” 这和沈淮与预期并不相同。 他安静一秒:“你再说一遍。” “算了算了,”杜明茶说,“你随便准备晚餐吧,最好多一点呀。我好饿了,一定要有冰激淋哦!” 她的毛衣被沈淮与扯脱线,牛仔裤的拉链被扯断,现在穿着沈淮与为她准备好的睡衣,海洋绿,真丝质地,随着她行走,能看到修长白皙的两条长腿。 没有遭受意想之中的激烈反抗,她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的情绪。 直到杜明茶进了房间后,沈淮与才站起来。 他打电话订了法餐。 沈淮与见识过父母亲的相处模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