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温柔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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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桑酒愣了愣:“再叫你一声,就让我回去?”

    温季瓷上下扫了眼桑酒,视线轻飘飘地掠过她的唇:“不然呢?”

    猜不出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废料,只见温季瓷勾勾唇,嗤笑一声:“别的条件也行。”

    温季瓷盯着桑酒看,漆黑的眼里,目光在冬日夜晚尤显料峭,调侃道:“桑酒,你在想什么?”

    桑酒反应过来,脸一红,没跟他争执,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温季瓷。”

    三个字念得简单,声音细小轻柔,洁净得像窗外干燥的风。

    对视了几秒钟,温季瓷似乎在细细品味什么,他没再刁难她,回过头,直直地看向前方:“走吧。”

    深夜时分,大楼沉默地伫立着,四周安静极了。

    一路上没有再说话,黑色的帕加尼停在了楼月住的那幢楼底下。

    温季瓷明知故问:“要不要送你上去?”

    “不用!”

    桑酒逮着机会,赶紧开车门下去,靴子哒哒哒地响起来。

    她担心温季瓷说话不算数,又把自己留在那,所以跑得很快。

    温季瓷坐在车里,边笑边看,桑酒在寒风里,大衣鼓起来,瘦得要命。

    路灯照得地面干净,一道纤细的影子。

    是他喜欢的样子。

    桑酒坐上电梯,气有些喘不上来,她拿出手机,给楼月回了一个电话:“我在电梯里了。”

    电梯的数字一层层往上蹦,平安抵达顶楼,没人跟上来,她松了口气。

    打开门的时候,楼月守在门口,穿着睡衣,一脸紧张:“怎么了呀?”

    桑酒想了想,没隐瞒:“是我哥。”

    “原来你和你哥在一起啊,那我就放心啦。”

    楼月说,“还以为你在外面遇到事了呢,电话也不接。”

    什么在一起?

    什么就放心了?

    桑酒抓住了敏感的字眼,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没有!我才没答应和他在一起!

    强烈的求生欲让桑酒控制住了自己,她理智地开口:“温季瓷自己要来跟我道歉的。”

    桑酒的表演不是白学的,委屈妹妹的形象顿时立了起来。

    楼月脑补出了家庭关系大戏,于是得出了结论。

    能让温季瓷纡尊降贵来找她,桑酒真是个能人,估计全世界就她一个能享受这待遇了。

    “温太子这么晚了主动过来找你,也太有诚意了啊。”

    “哪有诚意?”

    桑酒翻了个白眼,他大晚上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她面前来晃狐狸尾巴了好吗?

    “我还以为你们吵得有多凶,你看看,他马上就认错了。”

    桑酒心无波澜:“哦。”

    “别这么冷漠,多伤他心啊。”

    楼月说,“我要是有这样的哥哥,我立马就不跟他气了。”

    楼月大半夜给她灌心灵鸡汤:“世界上的大多数争吵都是源于不理解,听我一句劝,和好吧。”

    温季瓷是敞开心扉了,但是听听他说的那些话,她能跟他和平共处吗?

    桑酒觉得,她们这个跨服聊天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

    桑酒斜睨了楼月一眼,“我们多年的友谊呢。”

    楼月也是一脸懵逼,她就是实话实说,到底哪惹着桑酒了?

    她赶紧改了口风,力表忠心:“温太子算什么,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给他进屋!”

    “乖,睡觉吧。”

    桑酒满意地摸了摸楼月的脑袋,进屋去了。

    桑酒要对温季瓷的一切充耳不闻,坚定她的立场,不能被人忽悠了去。

    第二天楼月还在睡着懒觉,桑玫一个电话把桑酒叫到了温宅。

    桑酒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桑玫就开始询问她。

    “怎么了?

    你又和哥哥吵架了?”

    桑酒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

    “没有。”

    下一秒桑玫就拆穿了桑酒的谎话。

    “没有你还从家里搬出去了?”

    “温季瓷和你说的?”

    桑酒下意识以为温季瓷打了小报告,毕竟她可把这件事瞒得牢牢的。

    “当然不是,你哥一句都没和我说,是我去家里找你,管家说你前几天就搬出去了。”

    桑酒低着头,装出一副忏悔的样子,想把这件事模糊过去。

    “哦。”

    桑玫语重心长地坐在桑酒面前,原本兄妹两人和好了,她和温行知激动了好几天,现在才多久,又跟以前一样了。

    “这次吵架这么严重,还得搬出去住,和哥哥就不能心平气和地沟通一下?”

    听到桑玫的劝告,桑酒简直有口难言。

    “不是,就一些小矛盾。”

    桑酒总不能说温季瓷和她告了白,她搬出家只是为了躲他。

    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了,她妈可能会被当场吓晕过去。

    桑玫也没准备从桑酒的口中套出话来,只是想了个迂回的方法。

    “那你把这午餐送到你哥公司去吧。”

    桑酒立即抬头,这可是羊入虎口,还是主动送上门的那种。

    “为什么要我送?”

    “你爸和我提过,阿瓷这几天正在洽谈一个项目,忙得脚不沾地的,天天熬夜,我特地熬了牛骨汤给他补补身子。”

    桑玫心疼桑酒,也同样心疼温季瓷。

    很忙、熬夜。

    桑酒稍怔,她搬出了琴水湾后,几乎对温季瓷的现状一无所知。

    可这几天温季瓷一直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难道他一直在她面前伪装吗?

    送她回家,临近半夜又在楼下等她,回去继续工作。

    温季瓷是有三头六臂吗?

    追她这件事上这么锲而不舍,即便熬坏身子也无所谓吗?

    再次开口时,桑酒的语气软了几分,也有了一些退让,但她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太重了,我提不动。”

    桑玫马上开口打断了桑酒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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