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王妃颤声问,难掩忐忑。 她虽身出名门,但却非“女强人”,做王妃时尚天真烂漫,政变后坐了后宫之主,也没多大长进。 陈景这半年劳心累力,也没怎么碰女人,后宫和谐稳定,王妃严重缺乏斗争经验。 昨晚得知死讯后,如遭雷击,几乎哭晕过去,还是在侍卫长帮衬下,才勉强冷静,控制住局面。 一早,便寻了内阁大臣来,此刻已是六神无主。 黄镛见状叹息一声,沉声道: “娘娘莫慌,陛下遇刺,臣等亦万分悲痛,然,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此刻不是悲伤哀戚的时候,如今第一等要紧事,是稳定大局。” 新任吏部尚书点头: “首辅所言极是,陛下人死不能复生,眼下消息还未散开,尚有余地,一旦帝陨之事公开,民心一散,凉国危矣。” 王妃红着眼眶,坚强道: “诸位大人有什么法子,直言便可。” 黄镛说道: “首要一件事,便是封锁消息,娘娘昨夜应对很好,并未令死讯扩散,接下来,更要将相关知情人严密控制,甚至灭口,至于对外,可宣称陛下勤于政务,昨夜大雨,疲累病倒……” 顿了顿,老首辅又道: “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可瞒一时,却无法瞒一世,故而,第二件要紧事,便是尽快立新君!” 由皇帝,与没有皇帝完全是两个概念。 即便,坐在龙椅上的,只是个小孩子,也与空悬截然不同。 这点,众人都懂。 吏部尚书皱眉:“可陈允殿下,有实无名。” 他指的是,陈允只有皇子的身份,并无“太子”之名,会很麻烦。 黄镛双手陇在袖子里,老态龙钟,却是语气坚定: “事急从权。娘娘,陈允殿下入主东宫已多日,虽无名,却有实,也是陛下唯一的男丁子嗣……无可争议,陛下平素定与您说过,立其为储君吧?” 王妃愣了下,她眨巴了下眼睛,听懂了弦外之音,迟疑道: “……定是有的。” 黄镛理所当然:“这便是口谕了,可为陛下遗诏。” 其余人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黄镛继续道:“第三,立新君之事必须要快,以防有变。” 一人试探:“首辅指的是……” 黄镛道:“幽州!” 他看似昏聩的老态的脸上,浑浊的老眼锋利如刀: “金帐王庭虽是大敌,然西北有大军镇守,妖国做壁上观,短时间,也不会南下,我们的头号大敌,还是那位女太子。” 吏部尚书皱眉: “黄大人担心北凉趁机作乱?以幽州兵力,算不得头号大敌吧。” “是啊,”另外一名内阁大臣也说: “北凉虽割据一方,可一旦踏出幽州,失去天轨加持,不足为虑,况且,其强大修士寥寥无几……” 黄镛摇头: “话虽如此,可也莫要轻敌,诸位,不要忘了,那个人也在幽州。” 那个人……众人沉默,脑海中,浮现齐平年轻的脸庞。 不知何时,那个年轻人,竟已成了朝堂禁忌,就连他们这些跺跺脚,帝国震颤的权臣,竟也不愿直呼其名。 虽说,从任何角度看,以北凉如今的实力,也没可能“趁虚而入”,但齐平留给他们的印象太深。 “好了,我也只是未雨绸缪,担心那人跑回来兴风作浪罢了,” 黄镛语气缓和了些,又道: “不过,根据情报,那人已离开北境许久,很可能是去了雪原修行,京都距离幽州遥远,等消息传过去,再等对方反应过来,早过去数月…… 退一万步,纵使对方赶来京都,区区神通境,也翻不起大浪。” 这是基于逻辑的推理。 然而黄镛并不知道,早在他们还没收到消息时,幽州就拿到了情报…… 更不知道,齐平已经晋级神隐…… 接着,一群人又讨论了下细节,玉玺和衣冠被取走的事,此前道院来人已说过了。 按照规矩,暂由首座掌管,黄镛等人虽心有不满。 但一来符合规矩。 二来……他们也不敢,将这等大杀器,交给未满十岁的“陈允”…… 太危险了。 许久后,御书房门开,一群人各自急匆匆离开。 王妃要去找陈允,内阁大臣们则要各自串联所属党派,暗中与朝臣通气。 黄镛乘坐马车,穿过雨后的皇城,返回了“黄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