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皇家女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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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察觉有异后并未打草惊蛇,又留心了两夜,发现外头虽有人趁夜潜伏,却并未做过什么。她心中难免狐疑,便在吃饭时将此事告诉陶靖,谁料陶靖听了,只是一笑,“来人是友非敌,不必惊慌。”
“父亲早就知道?”阿殷汤匙顿住。
陶靖笑望女儿,“十天前就已有人守在咱们院外,你这会儿才察觉?”
阿殷撇了撇嘴。她虽曾做过侍卫,做的却多是随行守卫等事,论机警,哪能比得上他?遂道:“他们只是在外潜伏,又没闹出任何动静,我哪能察觉?你女儿还没厉害到那个程度。只是前几天觉得不对劲,这两天留心观察,才发现他们似乎也没敌意。父亲说是友非敌,难道知道他们的来路?”
“定王人虽不在,心却还在京城。”
阿殷闻之微讶,“他们是定王府的人?”
陶靖颔首,道:“前阵子碰见常荀,他说定王有消息递到,叫他派人守在咱们住处。这阵子京城里不大太平,代王私底下动作不少,恐怕是定王殿下在灵州查出了要紧的事情。这几个侍卫守在外面,多一层防卫,你当做不知情就是。”
阿殷一勺甜汤才送入口中,不由皱眉道:“父亲又瞒着我!害我担心好几日。哼。”
她近来甚少舞刀弄剑,连喜欢的骑马驰骋都强忍着没去。待在家里将女工练字等闺中事情做多了,钗簪绣裙在身,便更易流露姑娘家的情态,反比先前穿着司马官府时更见鲜活灵动。十六岁的姑娘虽已长开,在陶靖看来,到底还只是个未长大的少女,他忍不住揉揉阿殷发髻,“只是想看看你是否机警。”
“那父亲觉得我够机警吗?”
“还算可以。定王府的侍卫都不差,那日常荀还开玩笑,说你近来在家中养得失了机警锐气,不会察觉这些侍卫。如今看来,却是她失算了。”
阿殷得意而笑,“常司马未免小瞧人!”
陶靖笑而不语,阿殷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念及定王的安排,唇角不免翘起。
自定王远赴灵州后,她便留在家中极少出门,连王府都没再去过,更不曾见过常荀。定王性情沉默内敛,虽然如今好转不少,习性却未改变,这般在外查探,又是在剑门盘踞的灵州,处境危险,难保不被人窥探,所以至今只言片语的信都没写过。她都以为定王已忙得忘了京城的事,却原来他还记得。
只是他如此安排,想必是在灵州收获不小,已然行走在刀锋之上。
阿殷既喜且忧。
按捺了一天,次日到底没忍住,由陶靖陪着去了趟定王府,从常荀那边问定王的消息,顺便清算常荀小觑她的账。
自去灵州后,定王虽未写过书信,却也有极简短的消息送回,府中往来皆是独有的渠道,能够阅信的,目下也只常荀而已,就连长史都不能尽知。
据常荀的消息,定王在灵州虽遇到点波折,却都一一化解。加之这回永初帝派去灵州的不止他,还有位专为永初帝办事的高人,利落的凋了当地官员安排协助,他本人倒没什么大凶险。只是灵州闹出动静,代王在京城必能得到消息,其中不少消息恐怕还能碰到代王痛处。为免代王趁着府中空虚骤然发难,便叮嘱常荀格外留神。
阿殷详细听过了,总算稍稍放心,虽有侍卫在外守护,日夜也总格外留心。
待得八月底,天气已渐渐转凉,几场秋雨过去,难免要添两件秋衫御寒。
这一日依旧秋风萧瑟,整座京城都笼罩在冷雨之中。阿殷的香囊已然绣好,这几天忙着调香,却因这雨势缠绵,难免烦恼,且这等天气没法练刀提神,便只提笔在窗下练字。
晌午才过没多久,便听外头传来马嘶。
推窗瞧出去,外头两人戴着斗笠雨披走进来,却是陶秉兰和冯远道。
阿殷当即搁笔迎过去,在客厅外对着冯远道福身行礼,同陶秉兰一道入厅。
如意奉茶端果,阿殷有阵子没见冯远道,询问近况,才知道永初帝从行宫回銮后便格外忙碌,甚至还摆驾往城外佛寺去了两回。冯远道身为散骑常侍,随侍御驾,从那格外森严的防备中,也能嗅出不寻常的气息。只是他毕竟身在御前,许多话也只能点到即止。
然而这已经够了。
永初帝的具体打算,莫说是她这么个四品小官,就连定王都不可擅自打听,阿殷自然也晓得分寸。兄妹二人留着冯远道对弈,待申时陶靖下值后回家,冯远道才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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