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凌晨四点,卧室里的微柔的光落在单季秋泪光还未消散的脸上,柔和了她冷艳的五官。 落针可闻的寂静里是她娓娓道来的清晰嗓音,她将自己所有的疑虑从头到尾都跟陆允说了一遍。 “……第一次认人的时候我就觉得张猛的眼睛不太像那晚我看到的肇事司机,但他全招了,所有的证据都对得上他的口供。我就想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确实,我当时真的太急了根本没去注意。” “上次帮师父接盛氏的案子是我第一次见到盛氏的小盛总,我就觉得他的眼睛似曾相识,我也很肯定我从来都没见过他。直到今天我遇到了当年的办案民警,才从他那儿得知撞外婆那辆车的车主居然是盛茂武。晚上在拳馆我又遇见他了,他那双眼睛,真的很像那晚开车撞外婆的人。” 单季秋顿了顿,双手把着陆允的胳膊,继续:“我很久没做这个梦了,以前每次做梦都看不清楚开车的到底是谁。偏偏这次我居然看清楚他的脸了。不是张猛,是盛茂武。” 陆允听完单季秋所说的话,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捏了捏给她放松:“现在也只是你的一个怀疑,做梦是因为你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你所认为的,梦境才会服从你的想法从而帮你反应出来你想要的。你也很清楚做梦是完全没有任何依据的,我们不能仅凭这个去断定现实中的东西。” “我也知道。” 单季秋点了点头,自己也明白做梦怎么能当真。 “但是。”她对上陆允的双眸,说,“张猛出狱来锦南,自由出入盛氏,从头到尾一副事不关己,没有任何的愧疚的样子,你不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过于巧合了吗?” 其实听单季秋把这些都摊开分析之后,陆允也隐约觉得这件事确实不像是巧合那么简单。 抛开梦境不真实这一点,其他的点确实有些巧合了。 尤其是盛鼎辉教出来的儿子,也不是干不出这种事的人。 但他也害怕这丫头因为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失去理智,做出让他担心的事情来。 “秋崽崽,你要清楚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警方手里的证据,让案子判了是铁板钉钉的事,张猛坐了六年牢也是事实。” “退一万步讲,就算所有的巧合和疑点都成立,张猛真的是顶罪。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就在当年,所有不利于盛茂武的证据早已经被销毁了。当年这个案子没有一丁点儿的疑点,那现在想找不是大海捞针。” “而且,现在也只是怀疑,仅凭一双眼睛一个梦,根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拿去跟警察说,人都会觉得你是不是神经病。” “除非……” “除非张猛能说出事实的真相。”单季秋接道。 陆允瞧着单季秋,问,“你觉得可能么?” “万一,可能呢。”这似乎是唯一的一条路。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陆允说,“你想去找张猛。” “也只有这个办法。” “没有万一的秋崽崽,他不可能跟你说真话。你也是律师,你难道不比我明白?六年的哑巴亏都吃了,他会蠢成什么样,在这个时候突然翻供。” 单季秋听陆允跟她一顿分析,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是啊,她怎么可能指望张猛跟她说实话呢,他可是自己亲自去坐了六年牢。 这其实就是个无头公案。 一切都结束了,在七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陆允见单季秋失望又不甘心的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我不希望你一直被这件事影响生活,我更不希望你为了去查这件事而有任何的危险。”他停了停,语调噙着认真,“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轻举妄动。” “嗯。”单季秋点点头,“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好了,睡吧。” “嗯。” 陆允关了灯,将单季秋捋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就听见怀里的姑娘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陆允。” “我在。” “我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但我也不想外婆走的不明不白。” “太阳出来的时候,早晚会照进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它们就无所遁形。” 真相虽然难找,但不代表就一定找不到。 …… 接下来的日子里,单季秋有遵循陆允的叮嘱,暂时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打草惊蛇。 她工作很忙,手头上法援的案子等着排期上庭。 还有其他非诉案件需要处理,忙到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纠结张猛和盛茂武之间的问题。 但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她调出了当年外婆的案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去寻找有没有被忽略掉的东西。 她也会从那个民警口中打探当年案件中的一些细微细节。 可惜,正如陆允所说,完全找不到任何能直接将案子跟盛茂武联系上的蛛丝马迹。 她心中虽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可久久也找不出任何线索,所有的怀疑也仅限于怀疑,毫无进展。 而陆允也是出了奇的忙,倒是没怎么回北京,就是总是早出晚归。 有时候还西装革履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甚至临近破晓才回来洗个澡眯一会儿,又去上班。 这感觉就像是所有出轨征兆似的,偏偏放到他身上就哪儿哪儿也不像那么一回事。 就总觉得吧,他有什么事瞒着她似的。 单季秋也不会偷摸着查陆允,她直接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狐狸精了?” 陆允笑着将单季秋扯到怀里,点头:“有,一群男狐狸精。” 单季秋“切”的一声,摆出一脸的不信,“你这段时间的种种行为都在显示着你很有问题,你还穿正装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