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老师,纸条是我的-《初恋就是我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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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黎冬枝端起面前刚倒上的冰可乐灌了一大口,把手上刚刚带回的几包零食扔桌上,“我能干吗,给你们买吃的去了,要是不吃全还给我。”

    “开玩笑开玩笑。”刚说开零食就被抢光了。

    黎冬枝居然还心虚地长舒了一口气。

    “老板,还有多久啊?”人一多就显得特别吵,有人不耐烦地敲着盘子问老板。

    “快了快了,十分钟!”

    黎冬枝这一桌有人小声嘀咕:“要不要喝酒啊?”

    有人附和:“男生可以喝一点,女生就算了。”

    恰巧这话被寿星刘浩听见了。

    “不行。”他站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一圈闹哄哄的同学说,“今天我最大,你们要是喝酒闹事被吴老师知道了,到时候谁负责?”

    “嘁,不喝就不喝,老板!再来一箱牛奶,我们需要补钙!”

    哄笑中,这个话题算是就此打住。

    烟熏火燎的烧烤味道飘散在空气中,一堆男生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扯两个荤段子,惹得女生一直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冬枝正趴在桌上和人划拳,输了就灌下一杯冰到掉牙的可乐。

    不到半个小时,就急着找厕所。

    她回来的时候,隔了老远就看见摊子的地方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班上同学和一堆陌生男生对峙着。

    关键是唐豆豆站在旁边捂着脸,似乎在哭。

    “怎么回事?”她冲上前问。

    唐豆豆没松手,被黎冬枝一把拽下,一个巴掌印赫然出现在她的脸颊上。

    “谁打的?”黎冬枝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

    唐豆豆还在抽噎,黎冬枝急了:“你倒是说呀!”

    有人替唐豆豆解释,说刚刚对面突然来了一群人,指着罗晓然说要找她麻烦。唐豆豆在旁边就站起来说了两句,结果等三班这边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唐豆豆已经替罗晓然挨了一巴掌。

    明明之前还说不爱和罗晓然这种人打交道,结果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黎冬枝看了一眼躲在旁边的罗晓然,发现她急忙低下头往后退了退。

    她冷了眼,站在三班这边的最前面。

    班上的几个男生立马站在了她的身后,甚至包括了好好班长刘浩。

    这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三班的凝聚力出奇对外。

    对面大约有七八个人,看样子比他们这群高二学生也大不了多少,只是流里流气的,看着不像学生。

    “你们刚刚谁打了我朋友?”黎冬枝问。

    带头的是个光头,一只脚踩在摊位的凳子上,嗤笑了一声说:“是我,谁让她不自量力,自己把脸送上门,我这双手就是不听使唤怎么办?”说着,还伸出手掌冲他们挥了挥。

    黎冬枝咬牙:“道歉。”

    “道歉?”对面的人全都笑起来。

    高中生活终究还是太单纯,黎冬枝不算乖乖学生,但也从没有遇见过这种没脸没皮的人。

    黎冬枝头皮一炸,本能地就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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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双手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放开我!”黎冬枝的脑袋里已经没有了理智这种东西,只想一巴掌还在对方的脸上。

    “闹够了没有!”头顶这道沉怒的声音让她找回一丝理智。

    黎冬枝回头一看,是贺朗。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连酒鬼和许伟华也一同跟在他的身后。

    贺朗望着她的眼睛,等她彻底不再挣扎的时候才说:“清醒了没?清醒了就给我在边上站着。”

    黎冬枝回头就堵他一句:“是他们先动手的,打女生算什么东西!”

    “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贺朗的眼神越发沉郁。

    黎冬枝也知道自己不像话,仿佛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把这么多年的教养都扔掉了,撒泼打诨得像个女流氓。

    贺朗看她终于蔫了下来,才放开了禁锢在她腰上的手。

    他往前走了两步,漫不经心中又有些明显的不快,看着对面的人说:“毛子,之前就警告过你,你以前如何我管不着,但你麻烦找到了淮岭是不是有些越界?”

    其实从刚刚贺朗出现,那几个人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

    前面那个叫毛子的光头看了看贺朗,语气里还有些不甘:“我也不是故意来找麻烦。”他指了指罗晓然,“有人欠债,指明让我们找她要。”

    贺朗便回头看了一眼罗晓然。

    罗晓然眼圈红红的,对上贺朗的眼睛便站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我欠的,是他们不讲道理找人要双倍利息。”

    “欠债人跟你什么关系?”贺朗问。

    “我……我哥。”罗晓然眼神闪躲。

    贺朗的眼神冷了下来:“你确定?”

    罗晓然一下子就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贺朗给吓的。

    她说:“不……不是,就是在外面认识的,他说要认我做妹妹。可我没想到,他出卖我。”

    她平常和班上的人关系也就一般,身边大多是围着些男生,在外面就算有认识的人也没什么奇怪。

    贺朗了解了个大概,转头看着毛子一群人说:“你们道歉,并且保证别再找这个女生麻烦,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对面有人一副想要冲出来的样子,被毛子喝住了。

    毛子看了看贺朗说:“那我的钱该怎么办?”

    “这我管不着。”贺朗说,“你学着社会上那些人放高利贷的事情我懒得管你,但谁欠你钱你找谁去,欺负到女生身上这种事亏你干得出来。”

    毛子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思考了一阵说:“可以,今天看在你贺朗的份上我保证。”

    贺朗指了指唐豆豆。

    “道歉吧。”他说。

    “对不起喽。”毛子阴阳怪气地说。

    贺朗看了看黎冬枝:“现在可以了吧?”

    黎冬枝原本就有些气没消,见着毛子那副嘴脸感觉火从心起,瞪了贺朗一眼说:“这就是道歉的态度吗?”

    “不然呢?”贺朗的眼眸沉沉的,声音冰冷,“你是想把警察招来,还是想在你的档案上记上一笔?”

    黎冬枝没说话,面寒如霜。

    贺朗的视线扫了一圈在场的人,说:“全围在这里显示你们很牛吗?今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还想继续吃的就留在这里,不想吃的就全给我散了!”

    出了这事谁还有心情继续吃,三三两两地便都离去。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人就散得差不多了,除了贺朗、酒鬼和许伟华他们三个,以及黎冬枝和唐豆豆,就只剩下罗晓然。

    罗晓然还在哭,她走到贺朗的面前说:“谢谢。”

    贺朗皱眉:“谢我干什么?以后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罗晓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愣。

    “行了,把人送回去吧。”贺朗这话是对身后的许伟华和酒鬼说的。

    恰巧黎冬枝正准备和唐豆豆一起离开。

    “黎冬枝你给我站住。”贺朗叫住她。

    许伟华和酒鬼看了看情况,便叫走了罗晓然和唐豆豆。

    黎冬枝站在原地,也没回头看贺朗,没好气地回一句:“干吗?”

    “不服气?”贺朗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毛毛躁躁的头顶问。

    黎冬枝抬头瞪他一眼。

    红红的眼圈,一看就是气急了。

    贺朗缓了声音,说:“你是打得过人家啊,还是觉得可以带着全班一起上?出事了,你是打算赔钱还是抵命?”

    黎冬枝也知道自己理亏,站着不回答他。

    贺朗的声音里突然带着一丝笑意:“我这个出了名的混混都没你这二愣子的精神。”

    “你说谁二愣子?”黎冬枝拿眼斜他。

    贺朗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你就不怕刚刚那些人回来找你算账?”

    “那个光头那么怕你,他还敢回来?”黎冬枝问他。

    贺朗一顿,笑:“你倒是相信我。”

    送黎冬枝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

    炙热的夏天过去,夜晚的空气中终于有了一丝凉意。陌生人家围墙上栽种着爬山虎和不知名的黄色小花,风一过,传来幽幽暗香。

    黎冬枝本就是个不记仇的,走了半天,心中那点不平早已烟消云散。

    她看了看走在身侧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贺朗。

    他的手插在裤兜里,身量比她高了许多。

    “你和刚刚那伙人认识啊?”她问。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很清晰。

    “以前有过一点过节儿。”他说。

    “你以前经常在外面打架?”

    贺朗转过头看她一眼,顿了一下:“没有。”

    不论黎冬枝信与不信,用许伟华和酒鬼以前的话来说,贺朗一般很少动手打架的,但他打架特别狠,像亡命,所以很少有人惹他。

    其实就在刚才他们还在酒鬼的超市里时,酒鬼还说他转性了,现在中规中矩待在学校,从来不挑事儿。

    “阿嚏!”

    安静的空气突然被黎冬枝一个喷嚏打破。

    “感冒了?”贺朗问。

    黎冬枝揉了揉鼻尖,皱皱秀气的眉说:“前两天感冒了,刚好。”

    贺朗瞄了两眼她露着胳膊和大腿的衣服,说了一句:“走吧,快点。”

    “绅士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给我披一件衣服吗?”黎冬枝瞄了他两眼。

    贺朗拎了拎自己的领口:“这件?”

    黎冬枝点头。

    “凭什么?”贺朗回。

    黎冬枝:“……”

    她无语了半天:“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这人怎么连假客套都不会?”再说,她又不是没发现他只穿了一件t恤。

    她才没兴趣看他裸奔呢。

    黎冬枝回到家发现她爸正在窗户边东张西望,便好奇地问:“爸,你干吗呢?”

    黎建刚同志立马放下窗帘,回了一句:“没干什么。”

    黎冬枝“哦”了一声就准备回房间。

    她爸突然叫住她,貌似无所谓地问:“今天同学生日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黎冬枝疑惑地看向她爸。黎建刚同志以前可是很少关心这种事情的,逗逗猫逗逗狗,实在无聊逗逗老婆,什么时候会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她爸点点头,随口说:“那就好,那个……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爸爸说,无论是学习上,还是……还是情感上。”

    黎冬枝往窗户边看了看,心下了然,黎建刚同志估计刚刚看见贺朗了。

    她面不改色地说:“爸,刚刚楼下那个人就是对面那个修理厂新来的修车工,问路的。”

    “哦,嗯?楼下什么人,我没看见啊。”

    说出口才有些疑惑,那个小伙子是修车工?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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