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千梧看着那幅画,目光扫过女人美丽但因寂寞而显得空洞的脸庞,落在妆奁上。妆奁顶部散落着若干脂粉首饰,其中有一支翡翠珠花钗,珠花颗颗圆滚,看久了就像一小串葡萄。这支钗的颜色比周遭微妙地暗了些许,极其细微,不符合整个场景的光线层次。 千梧忽然意识到那可能是因为发钗落了灰。 前拉斐尔流派讲究精致细节和绮丽的表现手法,倒很少如此迂回地运用光线。 千梧忽然笑起来,“你们说,这幅画上的窗户是什么做的?” 蛋黄不明所以,“窗户还能是什么做的,窗框和玻璃。” “也许不是玻璃,是水晶。”江沉勾起嘴角,画中女人指尖轻轻抚摸着窗,就像在触碰什么脆弱珍贵的东西。 薛高个一拍手,“大家,火速排查一遍城堡里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物的画。” 一堆人风风火火往楼上冲,千梧站着没动,仍旧看着墙上那幅画。 余光里江沉和松松一同往厨房走去,他没理会,客厅里只剩下他和赵含两个人。 “为什么……帮我。”赵含低声问。 千梧从画上挪开视线看她,她神情平和了很多,大概是副本里见面以来最平静的一次。 “你该好好洗个澡,洗干净头发和脸,下次说话大声点,想救别人也直白一些。”千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她有些躲闪的视线又说:“不是嫌弃你,只是觉得你挺聪明的,不要再这样颓废消极下去了。如果要孤身在神经里走下去,需要很坚定的意志。” 赵含眼神空洞了一瞬,“什么坚定的意志?” 千梧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刚刚江沉进去的厨房门口,语气温柔下来,“离开这片虚妄。” 赵含眼眶又红了,但她这次没有低头,“松松是放逐者。” “我们猜到了。”千梧不过一点头,“她是很高明的放逐者,比我们还要先一步猜中所有死亡机制,所以我们没法利用副本机制除掉她,只能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揭穿她,她会有惮于你,这对你是好事。” 赵含又追问:“到底为什么帮我?” “不知道。”千梧仰头看着画中的女人,女人衣着华贵,但寂寥望向窗外的神情却十分无助,她有阔太的气质,但却无富贵出身的那股坦然,反而在这奢华的场景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千梧说,“可能是因为,我也和一些队友走散了。” 房子里的古董数不胜数,但画并不算多,十几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排查全了。 “客厅这幅确实是整个房子里唯一一幅有人物的画。”关平说着下意识扭头看了眼那幅画,又往远处躲开几步,小声问千梧,“你的意思是boss在这幅画里?” 蛋黄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卧槽我好慌,我怎么觉得她忽然笑了起来。” 关平面无表情,“那是你吓出错觉了。” 蛋黄:“……” 这幅画上有诸多线索和暗示,但画上的女人确实没有什么灵魂感。千梧盯了一会后仿佛不受控制地靠近,缓缓伸出手。 江沉还没来得及拉住他,他就自己又停下了动作,指尖离画上那一层薄灰不过分毫距离。 “兄弟,你在作死。”薛高个的眼神仿佛见了鬼,“你看起来很像想要触发她出来对线的样子。” “确实。”千梧笑笑,“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正常人的思路不应该是我很着急出去吗。 千梧看了画一会后回头看着江沉,“但我要冷静。我已经是负分了,不能再放纵下去。” 他的语气很严肃,听起来却更像是在给自我催眠。 江沉看着他一脸正义的样子,忽然有一种微妙的预感,就像小时候某人要唆使他去闯祸一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