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是谁来着-《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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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咳嗽一声,面色浮现出浅淡的不自然。
“在嘉乐远项目的时候,有次你在办公室睡觉,屋子里冷,你睡得哆嗦。”
那时他没忍住,把自己的大衣披给了她。他站在一旁偷偷凝视她。忽然走廊里传来秦谦宇他们的脚步声,他怕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赶紧去她身上拿回自己的大衣。动作太急,不小心勾掉了她的两根头发。
那两根头发黏附在他的大衣上,他发现之后鬼迷心窍地把它们夹在了《好好说话,好好生活》这本书里。
“我记得那次!”楚千淼一拍手里的书,“我做梦梦到有人抢我的衣服还揪我的头发,原来不是梦,是你干的!”(35)
她看着任炎笑,把他曾经暗藏在深处的那些心思笑得无所遁形。任炎别开了脸,轻声地嗑。
楚千淼暂时放过他。
她从隔层里又拿出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她的字迹:“任总,胃疼可大可小,吃点药吧。”
她想起来了,这是在力涯项目上时,有天谭深来找她。那晚任炎带着秦谦宇他们喝了六瓶茅台,第二天喝得闹了胃病。她悄悄跑出去给他买了胃药,又悄悄把胃药放到他桌子上,写了这张便签纸。(77)
所以他那时心里到底是多喜欢她啊?他连这么小的一个随手可扔的物件都这么珍重地留着。
楚千淼觉得心里热烘烘的。
她又转身,这回从柜子的隔层里,她拎出三双顶漂亮的高跟鞋,鞋子款式颜色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大小。
楚千淼翻过鞋底看,三双鞋,尺寸分别是36、37、38。
她抬头,有点不明所以地问任炎:“这鞋子,也是你为我买的?”
任炎轻嗑一声,冷傲地一点头。
“为什么要给我买鞋子?”楚千淼歪头皱眉,想着原因。
任炎看着她,说:“有一次,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用后背开门倒着走路进屋,撞上了我,撞翻了我手里的水瓶,水洒在她鞋子上,她跟我说,让我赔她的鞋。”
楚千淼“呀”的一声。她想起来了。她当时嘴里还唱着《泼水歌》呢。(19)
“但我不知道你脚到底多大,就每个尺码买了一双。”任炎说。
“怎么后来没送给我?”楚千淼问。
“不知道以什么契机告诉你,这双鞋子的存在。”任炎回答。
楚千淼把鞋放在地上,把脚踩进36码的鞋子里。
“好看吗?”她抬头,俏兮兮地问。
细高鞋跟把她纤长的身材拉伸得更加高挑好看,她穿着他的白衬衫,踩着他为她买的高跟鞋,妩媚和清纯同时流溢在她身体上。
任炎目光渐渐炽热。
他沙哑地说了声“好看”,拉她过来吻。
他们从柜子前,吻到了摇椅上。他坐着,抱着她。
任炎用遥控器关了屋子里的灯。窗外夜色朦胧,房间里一片黑暗。
摇椅吱吱呀呀地摇起来。
楚千淼声音都连贯不起来了,喘着气地小声说:“你好贵的衬衫皱掉了……”
他还是那句话:“我们可以让它更皱一点。”
窗外的城市渐渐宁寂,窗里的摇椅吱吱呀呀。她指尖脚尖都在发麻,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因太过兴奋在麻痹。
她到这时才知道,原来这摇椅,才是这房间里最不可或缺的好风景。
这一觉楚千淼睡得格外黑甜。第二天上午她是被任炎给摇醒的。他叫她起来吃早餐。
楚千淼揉着眼睛质疑任炎:“我昨天怎么睡这么沉?你是不是在晚饭里下了毒?”
任炎拍她的头,神情是被她逗得快要发笑。
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快乐多。
坐下吃早饭的时候,任炎踌躇了一下。
楚千淼放下三明治,端起杯子喝口牛奶润润喉,问任炎:“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任炎一点头:“吃过早饭,你要不要去见下我外婆?”
对于任炎提出的请求,楚千淼想了想,回答:“好啊。”
她看到任炎好像松口气的样子。
“要不,你先给我说说你外婆的基本情况?我先临阵磨枪知己知彼一下。”她对任炎说。
任炎两手交握在桌面上,沉吟一下,从头说起。
“我外婆原来跟舅舅和谭深住在一起,就是谭深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后来我工作了,自己买了房子搬了出来,那时不限购,我把对面也一起买下来了。但那时外婆和谭深一起住。再后来,谭深出国,我回国,我就把外婆接到对面由我来照顾。”
“她以前腿脚好,经常到我这边来溜达,帮我收拾收拾东西。所以……”任炎顿了下。
楚千淼自动接下去:“所以你之前不敢把我往这里领,怕被外婆撞见。”顿了顿她大气地宽慰任炎,“这都过去的事了,我翻篇了,别有负担,继续说。”
任炎探手过来,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一捏。那力道里有种无言的感激。
“后来谭深也回国了,外婆搬去他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外婆总希望让他们兄弟俩多联系,总催他去谭深那里吃饭。
他就总是借口工作太忙,不去吃饭,好避开谭深,等谭深不在家的时候他再抽空去看外婆。
“还记得我跟你很凶地要周报那次吗?”任炎问。
楚千淼点点头:“记得。”
那次他给她发信息,先发的是:周报呢?!
那两个一反他常规的问号和感叹号简直让她受宠若惊,她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得到冷淡寡欲的任总如此情绪强烈的特殊对待。
不过让她更吃惊的是,任炎马上又把那条消息撤回了,他重新发了个平淡句:周报。
他这行为简直堪称出尔反尔,她为着他这番鲜见的出尔反尔把这事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是我生日。”任炎对楚千淼说,“我不受自己控制地去了上海,想见你一面,但我见到了谭深,和他做了那个让你生气的约定。后来我连夜回到北京,又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那时她住在谭深那。外婆跟我寒暄,我以为她惦记我,记得我的生日。我跟她说,我有空去看她。”(69)
“结果她不是记得我的生日,她真正要跟我说的是谭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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